了解Rider情报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依照原计划,第一步只是做到这一程度而已。直至不情愿地退出结界范围,九条道野才恢复冷静,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他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自己的贪婪。
玛奇里则表示他们在撤退后,Rider已经动手消灭了他隐藏起来的少量刻印虫,Rider特蕾西娅的警惕心非常重,似乎只打算严防死守。
“圣杯在她身上?确定吗?”玛奇里也最关心这件事,但他没有同九条道野那样暴露贪心,只是在意。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摆着雕刻般僵硬的表情,看似40岁的年纪,却给人感觉已经经历了上百年的沧桑。
“通过情报资料反推,只可能是她持有了圣杯,才获得违规额外召唤从者的能力。一次性3骑相对正规从者属性较差的无宝具从者,其他理由都没法解释。”
“既然是铃木友纪你得出的推论,我没理由怀疑。”玛奇里依旧显得很平淡,而他身边的女性berserker同样恢复了平时的寂静,同刚才疯狂撕扯钢铁骑士时截然不同。“Rider特蕾西娅?18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王,额外有她的女儿及奥地利有名的心理大师弗洛伊德协助,外加两位数的巨型使魔兵团……不好办啊。”
“何止不好处理,按铃木君得到的情报。我们必须先把Rider特蕾西娅女王身边所有友方势力击败才能正式攻击她。刚才Archer女士两次射击子弹都在半途无力化了。要是没有铃木君的情报支持,我们刚才贸然进攻,可能真的会付出轻敌的代价。”恢复冷静的九条道野不再有刚才反常的贪婪流露,整个人又变回先前的“最佳盟友”形象,不忘顺带夸奖一番铃木友纪。
两位御主的态度铃木友纪没有在意,他更关心如何从情报中寻觅破绽,及自己的从者刚才突然冷静下来,在那样的氛围下坚持撤退的原因。冷静下来细致思考一番,才会意识到任务目的达成,没有充足准备前,先中止与Rider的正面交战为好。
在连续开炮时,古斯塔夫的交战欲望比所有人都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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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附近,一只鹅卵石组成的乌龟使魔慢悠悠接近了巡逻的德军士兵队伍,直至两辆装甲车驶过,乌龟使魔才从挪动变为抬起四足的缓慢爬行。
它刚爬上博物馆边门的台阶,一名呆若木鸡的德军军官从旁边走来,他见到侵入的使魔,立即拔枪射击,打完弹匣,他上前小心地检查了一番打碎的石子和弹头。立刻周围走来了不少跟他状态差不多的“狂热崇拜者”,严重到他们的程度,在战场上至少经历了30次以上的复活,思想已经完全被异化,无时无刻不在赞颂战争,赞颂伟大的“战争”骑士。“战争”骑士需要一部分守卫留守对它特别重要的博物馆建筑,因此干脆留这部分人改组为守卫营,没有重置他们身上的副作用。
他们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侵入者,相互打手势后,返回各自的守备岗位,到了他们的程度进食呼吸需求也退化到最低程度,为战争效力成了他们存在的不竭源泉。
来自中国的中年杀手林在相距博物馆的3公里外,重新召唤新的乌龟使魔,顺带吃一点携带的压缩罐头食物。自他进城后,一直保持派遣使魔侦查,自己和从者躲藏的战术。只是今天在确认斯大林格勒城东边博物馆内驻守大量德军士兵及存在从者反应后,他的从者主动请缨抵进侦查情况。
“也不知道那和尚在想些什么,平日一副懒懒散散的态度,突然就变得很有干劲了。”杀手林通过其他派出的使魔,得知了另一边三骑从者围攻半途而退的情报,具体不详但他能想到是被围攻的一方有着足够的底牌,否则三打一,结果不言而喻。
在博物馆外围一栋半倒塌的小楼内,Saber惠能大师灵体化穿墙进入,在他显现的同时,他打量了一下布满尘土的房屋,随手拿起一截折断的椅子腿,像是挥舞短剑一般空挥两下,而后突然发力“劈砍”就近生长进房间的树杈。
两根木质物品应声一起折断,Saber惠能退后两步,盯着树枝折断的位置。
随即那个位置出现了视觉层面扭曲,“战争”骑士神奇地移动到了Saber惠能面前,它对前来的僧人从者本能带有反感,换做之前状态,它可能在僧人靠近博物馆周围时就冲出来与其交战了。
“贫僧法号惠能,受御主所托,参与此次圣杯战争,初到贵地,特来拜访。”Saber惠能显得礼数周到,不紧不慢的语气与他的高僧形象吻合,如果不是自报职介,很难相信一个手无寸铁的僧人从者居然是Saber职介。
“拜访?你们进城后一直龟缩在以为隐蔽的方位。没见你们接触其他主从,怎么一来就想挑战最高难度?可以,战争不拒来客,我随时都能与你决斗。”“战争”骑士单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做好了立即应战的准备。
“贫僧自知斤两,与灾难的具现化存在天壤之别。贫僧也未想到能击败施主的方法。故自此前来并非挑战。”保持不紧不慢的语气,Saber惠能全无为正义,为守护世界而战的英勇气概,反倒表现得像是来求和的使者。
对普通人的态度,对侵略者的态度,对死物的态度,对求救者的态度,乃至现在对“战争”骑士的态度全部一致,或许在Saber惠能眼里,这些外物均一个模样。
“有趣,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特别的人。我无法从你身上激起任何争斗情绪,甚至说你这人有情绪概念吗?你这样的人参与圣杯战争,来到战争的舞台不合适吧?”“战争”骑士依靠降临时获得的常识只知道世上存在佛教,而佛教的神职人员统称僧,按它的理解以为东方的佛教僧人跟基督教的神父应当差不多,可今天遇到才发觉天差地别,任何一个基督教相关的从者,对它都带有天生的敌意,哪怕自知力所不及,也不会跟Saber惠能一样语气平静地交谈。
“贫僧并无特别,仅是一介不起眼的平庸僧侣。大千世界森罗万象,芸芸众生如恒河之砂,与贫僧相近的人必然也是存在的。故贫僧存在也是合理的。这座城贫僧既然能进来,就说明贫僧符合资格,手续齐全,也是被圣杯允许的参与者。”
“说吧,你专门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战争同样不拒绝协作请求及临时的中立申请。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不妨碍战争进行,我都可以帮助你。”“战争”骑士逐渐觉得眼前的僧人也不是初感的那样令人讨厌,如果能作为搅乱战场动向“鲶鱼”,让斯大林格勒内部的战争变得更加富有不可测性,暂时留着这名僧人也没关系。
惠能单手置于胸前,行礼示好。“感谢施主理解。贫僧也有协作的打算,但以御主的观念,可能无法接受与‘恶’一方为伍。因此,明面上我们保持中立关系,暗中你我之间可以保持‘交换’概念的合作。我的御主所求之物为圣杯,他有着必须用圣杯实现的理想。唯独这点可能会导致我们双方不可免的冲突。”
惠能全程实话实说,不作遮掩。
“想要圣杯?等你们动手抢夺圣杯时,就代表今天的交谈共识无效。在此之前就按你说的来。明面上的中立,实则保持一定限制的合作。对了你的御主具体要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也许我能帮着达成。”
“战争”骑士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它可以随时随地了解城内所有人的动向,早在中国杀手进城时,“战争”骑士就对他做了评估,那人的愿望“战争”骑士也大概有了推测。
惠能大师短暂犹豫,摇头表示不可说。“抱歉,贫僧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哼,故弄玄虚,战场上没有查不到的情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战争”骑士的表情似人而又非人,相近的笑意只会让人看到心生恐惧,即便它现在有了天使的身体与面貌。
“贫僧的御主经不起诱惑。既然我们相互间不交战,请您不要引导他,让他知道真的有消灭一国一民族的方法。”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那位日本来的御主跟我敌对,等这场圣杯战争结束,我帮你的御主把东边的日本国及所有日本民族的人类作为战争的祭品从这个星球上抹除,很容易的。”“战争”骑士以认真的态度劝导惠能,它的情报达到了对城内各方主从维度层面的优势。反正到时候全人类都将在末日下逐渐消亡,现在承诺消灭其中一个国家,并非欺骗。
“对,就是施主您现在的说辞。还好贫僧没让御主一起过来,他经不起这种诱惑。请您打住。”惠能大师连连喊停,他清楚自己在跟什么样的存在交谈,从一开始他就称呼对方为“灾难的具现化”。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诱惑也经受不住,何谈宏大的理想?你的御主肯定会失败的。抛弃他吧。弱者不值得浪费时间。”
“战争”骑士转而再次施以引导,但它面前的僧人完全不受影响。无论有着英气与美丽并存的天使皮囊,还是其本质反人类的灾难象征,这些在惠能眼里都一样,无悲无喜,无爱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