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骑从者的灵魂通过圣杯回归,此时持握圣杯追击萨拉丁的理查德察觉到异状,不再追击前方疑似幻象的老人,他转头看向地道的拐角,斜坡上萨拉丁暴露了真身,他制造幻象的魔术自认很高,却逐渐被理查德识破。
“不逃了吗?想不到你在山谷里还修建了如此大规模的地道。”
“不是我修建的,这里本来就有住民修筑,我只是派人稍加连通,构成更复杂的网道。”萨拉丁摆着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他那点魔力和本就衰落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吃力了。反观理查德一手持握充当照明的圣杯,一手提着佩剑,不该之前的随意态度。“我很好奇,你的体力和魔力也从圣杯而来?还是说……”
不等萨拉丁追问完毕,理查德便主动告知了对方原因。
“我持有总计21道令咒。没曾想在额外封锁了Ruler的召唤可能后,你居然还能召唤从者给我添麻烦。包括现在,你耗光魔力,也不过是笼中挣扎的可笑行为。”
“21道……”年迈的萨拉丁不禁长吸一口气,发出敬佩的感叹。“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其他人参与这场圣杯战争?”
“当然,我不想增添额外的杀戮和意外因素,只是想拖着时间到适当的时候,动用圣杯。从者们可以协助我征服足够大范围的土地。从一开始我就没想陪你们玩圣杯战争的游戏,我又不需要牺牲从者填满圣杯内的魔力,指望圣杯实现愿望?那种愿望是有多浅薄?可以单纯靠大量的魔力直接达成。”
按理查德说法,所有人引颈受戮最好,可以免得刽子手挑选祭品过程中造成不必要的浪费,他的傲慢远比他现在20岁的年纪更甚。
“你对我和所有***信徒的安排是……?”
“只要你们主动投降,杀戮便会停止,你们可以选择改信基督教,或者滚出新的十字军神国。很宽容的处置,你觉得呢?”
“你单纯嫌杀人没收益,懒得处理大范围屠杀将造成的影响吧?”萨拉丁才不相信眼前年轻人心存善意,仅是胜券在握懒得处置敌人而已。
“那你帮我设计一套处置异教徒的魔术仪式如何?要求不高,能把你们这群多余的异教徒变成面包和水即可。你们身上浪费的资源回馈给神圣的新十字军神国内虔诚的基督信徒,也算是给你们赎罪的机会了。”理查德面色不改地说着骇人的话语,他的冷酷已经超脱了正常人的范畴,开始偏向于神性。对于宗教的狂热和理想的疯狂将理查德作为人的部分侵蚀覆盖了。
“孩子,你的想法有问题。”
“我们两方不停征战屠杀彼此的士兵与信徒有意义吗?仇恨已经缔结到了永远不可能解开的地步,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深。我现在承诺你们投降就可以带着性命离开,还不够仁慈吗?要得到我们的宽恕,除非你们这些异教徒一个不剩地全死了!从你开始,从这里所有信仰异教的人开始,清洗一切异端邪说!你真的要为了信仰,拉上所有同胞赴死?学犹太人滚出这片神圣的土地,永不回来不好吗?这里是属于主最虔诚仆从的圣地,属于我和同样诚心侍奉吾主的信徒们。”
理查德对于虚伪的善不屑一顾,他才没必要如萨拉丁那样装着一副善人模样,获得足够多的支持和援助。理查德自己一人就可以让成千上万人领教到什么是残忍,何况还有圣杯和多骑效忠于他的从者。唯有傲慢的姿态才能进一步增幅他的强大,光凭施压便击垮妄图反抗的敌人。
圣杯自然散发的金光远比烛光稳定,可象征着神圣的金光却只带给萨拉丁更大的压力,仿佛站在他面前的20岁青年已经晋升为神明。
“你刚才提到了‘神国’,果然你是要引来……”
“多说无益,给我个答复吧。投降还是去死?我这人虽然嫌屠杀麻烦,但杀一个虚弱的老头还是愿意出力的。”理查德步步紧逼,给对方随时会拔剑攻击的预感。
外貌比年纪更显老迈的萨拉丁如他所言不断尝试逃跑已经将魔力用得所剩无几,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算是狠人了,结果见到了程度十倍于他的年轻人。
“你下决定吧。我们在你眼里不过是一群可笑的绵羊,不等你出动大军便被打得丢盔弃甲,连我都被利剑威逼到了绝境。我觉得我来选择没什么意义。”
理查德听到这番话,没再摆着一副随时要取人性命的危险姿态。“三日之内,你的军队撤离。否则我将率领最精锐的十字军踏平山谷内任何建筑物,人畜不留。你可以单独选择留下欣赏神国建立的宏伟时刻,主之仆从会将你视为贵宾接待,到时你拿着它们恩赐的神谕回去,也算有个交代了。”
“果然是天使吗……”萨拉丁清楚主的仆从代表着什么,并且两教在这方面也高度重合,例如《古兰经》传说是加百列传授给了先贤默罕穆德,而给耶稣给摩西传达主之经典也是这位真理天使。
理查德没有回复,他手中的圣杯光芒一闪,便从萨拉丁面前消失了。地道内重归黑暗,直至萨拉丁一脸惊恐地以魔术的火光点亮蜡烛。
“吾主究竟想要做什么?”感叹止于此,萨拉丁不敢再多想远超他能接触的层级,他对信仰的虔诚也不容许他多想这种不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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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友纪等人赶至行宫见到严阵以待的卫兵,可接着阿法芙的关系进入后才发觉一个苏丹的替身侍卫坐在苏丹的位席上,行宫内慌乱的贵族见到阿法芙赶来都忙着过去求救了。在他们眼里奴隶出身的阿法芙虽然年纪还没他们的女儿大,可实力可靠,拥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妖术,抵挡外面一骑当千的弓手应该可行。
“果然跑得飞快。”埃莉诺看到这幕不由笑出了声,带着铃木友纪往她之前就发觉的地道方向走。
“她呢?”铃木友纪顺手指了下被贵族们包围的盟友。
“安抚这群怕死的猪,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埃莉诺刚试图打开隐藏地道的毛毯,就见一个老人推开地毯,从下面钻了出来。
几人相视一眼,都不免觉得尴尬。
“哦,苏丹陛下。您怎么回来了?”埃莉诺协助将对方扶起,并招呼来侍从安顿满脸灰的萨拉丁。
“我出去就遭遇了刺客,不过他没对我怎么样,放我回来了。”萨拉丁说得一脸轻松,实则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魔力耗尽的状态更是逃不过埃莉诺的眼睛。
随着萨拉丁归来,慌乱的贵族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并且远离阿法芙。
“你瞧,你一回来他们就安静下来,就跟养牲畜一样有趣。”
“不,我的羊比他们安静多了,还能产奶产肉。”萨拉丁风趣地回敬埃莉诺,并观察了一眼铃木友纪与阿法芙。“你们没遇到危险?”
“解决了。”埃莉诺同样略过过程,只给了一个含糊的结果。
“Assassin已经败退?”萨拉丁在自己遭遇理查德追击时,最担心的便是七骑从者中对人威胁度最高的Assassin暗杀昏迷中的阿法芙。他看到阿法芙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最担心的事也放下了。
“感谢你们的援助。”萨拉丁不忘向铃木友纪也表达谢意。
“我们也没帮上太多忙,多亏阿法芙自己压制住Assassin,Rider赶到时Assassin状态不佳,被Rider的宝具击败了。”铃木友纪到现在都好奇为何阿法芙能召来berserker的铠甲,只是介于目前战况紧急,没询问这件事。
萨拉丁第一反应便是疑惑,但没在这件事上深究,“外面战况如何?”
埃莉诺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铃木友纪,示意其别说话。“Archer在外破坏防御阵地,敌方Rider外围游走,随时可能联合Archer一同侵入。其余不明。袭击您的从者是哪位?”
她其实知晓谁去袭击了萨拉丁,今天理查德的作战计划她一清二楚。
“理查德,您的儿子。”萨拉丁说完还追加了一句。“老实说,凭他现在掌握的力量,可以轻易踏平这座庙宇改造的行宫。你们知道他从哪来的力量吗?”
铃木友纪刚想说他目前了解的情报,便被埃莉诺抢先了。
“我的儿子可能拥有圣杯。”
“嗯,错不了,他的确使用着一个金色的大杯为魔术礼装。”
萨拉丁大致描述了圣杯的形状,大小和纹路。铃木友纪确认这些与迦勒底观测到的伪圣杯相近,不出意外理查德手里的金杯便是这场圣杯战争中最重要的宝物圣杯。
铃木友纪不禁想起了上一次在451年阿提拉使用圣杯的场面,一举达到了超越普通从者的实力,还能靠回收从者进一步增强。理查德能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或许也如此。
之前铃木友纪怀疑对方有圣杯,现在证明确实如此。他心里又升起了另一个疑惑,为何掌控多骑从者不直接献祭安排许愿仪式。要凑7骑也不完全可以先抓捕唐·吉坷德,而且为了许愿的机会,从者之间必然内斗,理查德如何保证6骑从者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