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红着脸,躲开萧承君幽深却炙热的目光,轻咳一声道,“我从来不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仇立马就得报,除非是干不过别人,那就只能苟着。”
比如皇帝,暂且杀不得。
皇帝身边有成千上万的守卫不说,杀了他,朝局也会乱。
眼下大渝周边,还有南楚和一些小国家在虎视眈眈。
曾经是有太子萧承君威慑诸国,萧承君也被称为战神,眼下萧承君狼毒尚未痊愈,还需要一个人来稳住江山社稷。
箫开宏虽然狠毒,但他不会放任其他诸国来挑衅他的权利。
但箫开宏的走狗,却是可以杀一两个来出出气的。
趁人病,要人命,做人就是这么简单。
云念要出府‘钓鱼’,萧某人跟着。
她转头,“我们不是商量好了,我在明,你在暗,你这么跟着我,金鳞卫的人恐怕不敢露面?”
王府外绝对少不了金鳞卫的眼睛盯着。
萧承君脸色就俩字:不爽。
云念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乖,该你出场的时候绝不含糊。”
她也是这么摸灰太狼的。
云念笑眯眯的溜出府,心道萧承君像狗子一样乖。
...
宫里。
宏文帝正想着宁玉县主之前的办法可行,老太监便来禀报,“陛下,长公主来了。”
宏文帝眼神闪了闪,“请皇姐进来。”
长公主面色冷怒,在宏文帝的印象中,皇姐是温柔的,却也是刚毅的,如今气势更是威严了。
“皇姐.....”
“陛下,听闻承儿在宫里遇刺,陛下可有抓到刺客?宫里守卫森严,竟还有刺客能混进皇宫刺杀承恩王,实在是荒谬。”
宏文帝:.....
这一招先发制人,指黑为白,顿时将宏文帝的话给堵了回去。
宏文帝面色不虞,“皇姐难道没听说,是承恩王毒发,要行刺朕吗?”
长公主诧异,“是吗?可好端端的,承儿怎会突然毒发?不会是有人居心叵测,要害承儿吧?”
宏文帝:.....
“陛下应该好好查一查,谋害先帝之子,当诛九族!”长公主语气凌厉。
宏文帝皱眉,自小他便最是敬重皇姐,可皇姐眼里心里只有先帝,只有萧承君,何曾顾念过他?
她一句先帝之子,便是在暗讽他,这个皇位是从萧承君手里夺来的。
长公主字字珠玑,根本不给宏文帝指责萧承君的机会。
“给承恩王看诊的太医,已经被他当场刺死,承恩王杀了数十禁军,下手狠辣,皇姐怎么不问问朕如何了?”
他恼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长公主扫他一眼,“本宫瞧着陛下面色红润,又有那么多禁军护卫,想来是伤不到陛下的,那些禁军也真该死,竟然伤了承恩王,合该死罪!”
好一个颠倒黑白。
宏文帝拳头硬了。
“若非小人陷害,承儿怎会毒发,陛下难道忘了,承儿是如何中毒的?他是为了我们大渝满城的百姓,才会遭敌军的埋伏,任何人都能责怪承儿凶残,但是陛下你不行,大渝如今的太平是承儿拿命挣来的!”
宏文帝咬着牙,面色阴沉。
皇姐字字句句都在替萧承君踩在他头上。
大渝的太平是萧承君挣来的,潜台词是,你的皇权是萧承君给的。
没有萧承君,你当不了这个皇帝!
‘小人’指他,说他陷害萧承君!
敢这么教训宏文帝的,唯有长公主一个。
长公主越说越气,眸色愈发冷凉,“当年凉城那一战,陛下也失去了一个儿子,本宫失去了丈夫,如此血仇,难道陛下忘记了吗?”
宏文帝五指骤紧,“朕当然没忘。”
只恨那时没能杀了萧承君。
援军来的太快。
用一个皇子换萧承君和他麾下七万将士的命,值得。
宏文帝不止一位皇子,不愁江山无人继位。
长公主眼中满是悲戚的恨意,宏文帝似乎心有不忍,便说道,“皇姐不必动怒,朕没说要怪罪承恩王,就让他好好养着吧,近日不用来上朝了。”
长公主敛眸,眸色清幽,“本宫这个做姑母的,愧对先帝后,连凤仪宫被烧了,也是进宫后刚得知的,陛下可知,凤仪宫因何被烧?本宫听闻,起火时皇后娘娘带着许多禁军在场,却无人救火,导致凤仪宫只剩下一片废墟,陛下知道这事吗?”
“朕.....”
“幼年时,陛下无所依靠,是先帝和本宫,将陛下接到凤仪宫中与我们同吃同住,本宫固然舍不得凤仪宫,难道陛下就不感念先帝对你的照顾吗?”
宏文帝:“.....”
他要忘恩负义,就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长公主可谓是一点颜面的都不给他留。
宏文帝忍了又忍,“凤仪宫失火一事,朕问过了,是意外所致,但皇后和禁军救火不利,使凤仪宫烧没了,罚禁军廷仗三十,皇后罚俸半年,在宫里闭门思过,每日抄写佛经供奉先皇后,予以祭奠。”
周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吃饭的碗都砸了。
这算什么,人在宫里坐,锅从天上来?
凭啥罪责扣在她头上,明明是陛下的旨意,却让她背黑锅。
长公主心下冷嗤,宏文帝说意外,她一个字都不信。
“朕听闻,景逸去了蜀州?蜀州是皇姐的封地,皇姐可知,无诏擅往封地,是为图谋不轨?”
宏文帝忽然转移了话题。
一直是长公主占据上风在诘问他,可算叫他扳回一城。
长公主呵笑,“陛下这么说,是看得起景逸了,本宫倒是有些欣慰了,总比外头人都说景逸是纨绔子弟来的说。”
宏文帝:“皇姐有意避重就轻,是有什么不能说与朕听的?”
“本宫有什么不能说的,景逸那孩子自在惯了,他想去让他去就是了,我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谁说就非得将他栓在家里。”
“.....”
皇姐可真是,巧舌如簧!
“皇姐,大臣弹劾皇姐母子的折子已经送到朕手里来了,皇姐的理由恐怕不能说服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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