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算我给康小子准备了娶亲的钱,可那是我准备的,又不晓得对方到底想要个啥数儿,心里终归是有点发虚嘛!”刘氏说。
杨若晴笑了笑:“那你照着别人家的标准来参考参考嘛!”
刘氏说:“要是照着菊儿,三丫头,绵绵出嫁,男方给出的彩礼来参考,那我还真的娶不起这个儿媳妇呢!”
杨若晴直接白了刘氏一眼:“四婶,我让你找人参考,是让你找村里其他养儿子的人家来参考,谁叫你找家里几个闺女的出嫁方式参考了?”
“你们四房那条件,能跟人家刘雪云,夜一比吗?”
“刘雪云在仓乐县置办了两进的大院子,夜一不仅在望海县城置办了院子,还将自己这些年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换来的全部俸禄都交给了绵绵,你们四房能做到吗?”
“还有就是,三丫头,绵绵的陪嫁也丰厚得吓人,娘家这边,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还有我这个堂姐,都给她们添妆了……”
“你就瞎比较!瞎比得吓死你!”
刘氏尴尬的笑着,“嘿嘿,那我不瞎比了,这事儿若是跟村里这两年成亲的几个人家来参照,有个四两银子就差不多了,十几年前,二两银子就成,这几年涨了一些。”
“到今年,四两银子就差不多了,酒席都能算在里头。”
“四婶,老杨家拿出四两银子去明媒正娶,这事儿传出去,拉胯了整个老杨家的牌面。”
当杨若晴听到刘氏的预算,有点惊讶,惊讶之余,又觉得是自己肤浅了,这应该是预料之中的才对啊。
因为这很符合刘氏的风格。
“那就五两吧!”刘氏一副便秘的样子。
杨若晴望着刘氏,无语了。
刘氏陪着笑,说:“那啥,就算我给她把彩礼加到一百两一千两,她娘家爹不见了,娘早死了,弟弟那么小,彩礼给谁?到时候被她叔婶,又或是她姨妈姨夫给忽悠去了,那不亏大了嘛!”
杨若晴叹口气,“四婶你可真不会算账,像刘金钏这样的情况,你把彩礼给多一点,那彩礼到时候都是她自个收着的,当做嫁妆带回你们四房,你说,你是不是既赚了里子又赚了面子?”
刘氏突然就不说话了,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眼珠儿也停止了转动,整个人好像被点了穴道。
杨若晴知道,她脑子里此刻肯定转动得飞快,心中也有一把算盘正噼里啪啦的敲打着。
果真,片刻后,刘氏打完了算盘,对杨若晴说:“这招好,这招妙啊,那行,我拿六两银子出来下聘,我要给金钏这孩子撑场面!”
“为啥不是十两银子呢?”杨若晴问。
她知道,刘氏攒的钱,远不止六两银子,保守估计三十两银子打底。
刘氏想都不想直接摇头:“六两够多了,再多就不行了,万一中间出了纰漏那钱回不来呢?”
“再说了,我还得留着大头,明年盖新屋子呢,年年都说盖,年年都泡了汤,如今康小子婚事有了着落,来年盖屋子的事才有心思着手去办嘛!大头钱得留着!”
对刘氏关于这一块的打算,杨若晴也表示理解。
儿子的婚事没着落,就算家里盖的富丽堂皇又能咋样?
人家从外面经过往里一探头,看到你家就老两口面对面吃饭,小儿子铁蛋还在念书,大儿子康小子还在打光棍,就算三个闺女合一块儿生了三个外孙。
可外孙那是别人家的孙子,不是自己家的,不能算。
人家照样会说,那么好的大院子,家里没人……
多难听!
所以,只有康小子娶亲了,坐等抱孙子,四叔四婶盖新屋子这事儿才能真正的提上日程,付诸行动。
至于四婶说的只给六两银子的彩礼,杨若晴也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今天康小子中途撇下刘金钏跑回镇上,其实是因为看到了刘金钏,打定了主意要跟人家结亲,所以跑回镇上去拿他这几年卖菜卖瓜果赚的私房钱了……
这些年他赚的钱,大头都上交给了刘氏,自己其实在刘氏的允许下,也留了一点做零花。
再加上过年过节家里长辈们给的压岁钱,二姐三姐她们塞给他的钱,所以康小子今天拿出一个小荷包给杨若晴看,小荷包里竟然攒下了将近五两银子。
所以先前康小子将那五两银子送到杨若晴跟前,想让杨若晴帮忙拿去商量议亲和纳聘的事。
但杨若晴却叫他先别急着把这个私房钱拿出来,成亲这事,他爹娘已经给他准备了钱在那里。
再说了,那些准备的钱里面,一半也是他自己上交的。
所以先紧着父母的准备的那部分来办,若是不够,再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贴补。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若是够,那就接着攒,因为不管是议亲的过程中,还是婚后过日子,花销的地方多。
总不能到时候想带刘金钏去买点新衣裳啥的,都得去跟老娘刘氏那里讨要钱吧?
一回两回可以,次数多了,就刘氏那脾性,还不得急眼?不得闹腾起来?
很快,骆铁匠和王翠莲都抱着团团和圆圆来了后院饭堂准备吃夜饭。
团团手里还捧着一只喝水的乃瓶,咬着乃嘴喝得吧唧响。
圆圆手里拿着一只小风车在玩。
两个小家伙估计是晌午在他们嘎婆家吃饱了,所以此刻对摆在桌上的饭菜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骆铁匠和王翠莲有兴趣啊,尤其是骆铁匠,看到梅干菜扣肉,那更是眼睛都亮了。
“就冲着这梅菜扣肉,夜里我高低得整两盅酒。”他说。
王翠莲调侃他;“你是糠咽菜和花生米都能喝酒的。”
“明明晌午在老三那边喝了好多酒,夜里还要喝,不怕伤身体啊?”
骆铁匠嘿嘿笑,“天冷了,喝点酒手脚暖和,夜里好睡觉嘛!”
王翠莲摇头:“那也得喝热的,喝冷酒藏在肚子里,把五脏六腑的热气都给吸过去了,身体容易生病。”
王翠莲要表达的意思,杨若晴懂,只不过这种说法比较粗糙。
“大妈,你放心,夜里我给我大伯准备的是米酒,性子不列,而且还放在瓦罐里烫热了,喝几口没事的。”
/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