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肋只有一处,那就是大堂哥杨永仙。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不准他跟大堂哥见面,这对他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了!
杨华明回过味儿来,立马应声:“对对对,我看爹的眼神都不对劲儿,八成是撞邪了,你个邪魔外道竟敢祸害我爹,回头就去道观找袁道长过来驱邪,还我一个正常的爹!”
老杨头怒吼:“你们扯淡,老子没有撞邪,老子清醒得很……”
杨若晴却抬手:“事不宜迟,就这样吧,明日一早就去道观把袁道长请过来瞧瞧。”
杨华明和杨华洲上前去把老杨头松了绑,然后将他抬到床上塞到被褥里坐着。
不管老杨头坐在床上如何的捶打床板,扔砸枕头,众人不再理会,全都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院子里,杨若晴当众放了二两银子在余兴奎手里。
“兴奎叔,这二两银子是过年给你的红封,我爷这副情况,这大过年的恐怕还要劳烦你留下照顾他了。”
余兴奎双手接过那二两银子,发自心底的激动和喜悦让他笑容灿烂。
“承蒙大家伙儿信得过我,我一定尽心尽力陪在老杨伯身边,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又转身看了眼依旧传来谩骂声的东屋,对余兴奎道:“我爷这个性子没有别的招了,只能把他关在屋子里磨磨他的锐气,这段时日,除了吃喝拉撒,他提出来的其他要求你一概不要答应。若是有你拿捏不准的,就去找我爹和四叔五叔他们,切记,不管是谁过来看他,都不要开门,除了你自己送饭菜和茶水进去。”
方才出来的时候,大家伙儿已经商量好了,这一回要好好的让老杨头尝下禁闭的滋味。
所以除了余兴奎,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跟老杨头见面,彻彻底底的冷落他一阵子,让他尝尝厉害。
折腾了好一阵,等回到家洗漱上床,已临近子时。
“在京城的时候吧,天天做梦都盼着能回村,这回了村吧,又累,一天天的不是这个事儿就是那个事儿,真是折腾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杨若晴舒展开身姿,发了两句牢骚。
骆风棠掀开被窝从后面钻进来将她揽到怀里,贴着她耳畔问:“哪里累?我帮你捏捏?”
杨若晴咯咯笑了,把他推开一些:“我还没告诉你哪儿累呢,你这手就不老实了,瞎捏哪儿呢?”
骆风棠也笑了,“你懂的。”
是的,她懂。
有些事,是不可宣的秘密,只属于他们小两口。
一夜温存。
再次睁开眼,杨若晴是被炮仗声给吵醒的。
“这是谁家呀,一大早就放炮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杨若晴嘟哝着,拥着被子坐起身。
骆风棠从洗浴房里出来,听到动静来到床边挽起帐子,神采奕奕的望着她笑。
“有些人家赶早,一大早就去山上烧香祭祖了。”他道。
“去的早不如去的巧,急个啥嘛!”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扯下挂在床尾横档上的衣裳一件件往身上穿。
骆风棠倒了一碗温水端到床边,“喝口热水润润肠胃再去洗漱。”
“多谢。”她接过来喝了几大口水,把碗递给他。
她的习惯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喝水,不仅自己喝,还号召男人孩子跟着一块儿养成这个习惯。
长辈那里,也建议过,至于他们能不能养成这个习惯她就不清楚了。
早上空腹喝几口水,能润滑肠胃,睡了一宿,身体有点脱水,第一时间补水,对身体好,还能预防结石。
“宝宝呢?”埋头穿鞋子的时候她又问。
“吃过早饭就去找她绣绣姐姐了。”骆风棠道。
杨若晴勾唇。
“闺女大了,小时候最喜欢跟兵兵他们混在一块儿耍,如今长大了一些就喜欢跟女孩子们一块儿玩了。”她道。
骆风棠点头:“大妈已经烧好早饭了,等你洗漱完我们去吃一点,然后就该去山上烧香了。”
杨若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个媳妇可真懒,又睡懒觉,让长辈烧早饭了。”
骆风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家人,不计较那些,你为长辈分忧的时候也很多啊。”
“何况,你起床迟了,是我的责任,昨夜我……”
“哎,打住打住,少儿不宜。”杨若晴踮起脚来用一根手指头挡在他唇边,眼睛里星星点点的笑意。
骆风棠轻轻吻了下她的手指头,好,不说,懂就行。
灶房里,热气腾腾,王翠莲围着围裙在锅台边忙碌着。
看到他们小两口进来,王翠莲道:“来得正好,大锅里温着呢,揭开盖子就能吃。”
锅盖揭开,杨若晴看到里面丰盛的早饭,眼睛都亮了。
黄橙橙的玉米面馒头,韭菜粉丝馅儿的大包子,葱末五花肉蒸饺,水煮鸡蛋,咸鸭蛋,一大菜苔蛋炒饭……
“前面的瓦罐里还焖了红枣稀饭。”王翠莲忙里抽空跟杨若晴这提醒。
“大妈,这也太丰盛了吧?简直比年夜饭还要丰盛呢!”杨若晴说道。
王翠莲笑着道:“这不,今个就吃两顿,早上一定得多吃。”
杨若晴点头。
骆风棠已经把蒸饺端出来放到她面前:“你喜欢的馅儿。”
杨若晴朝他笑着眨了眨眼。
骆风棠又习惯性的给她剥鸡蛋。
杨若晴往王翠莲那边偷偷看了一眼,王翠莲侧过身去:“宝宝早上就吃了一碗红枣稀饭,我再去问问她还要不要吃。”
灶房里随即剩下骆风棠和杨若晴。
骆风棠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大妈眼力劲儿不错?”
杨若晴嗔了他一眼:“亏你好意思说呢,咱都老夫老妻了,以后可不准当着长辈的面儿秀恩爱,多不好意思啊!”
骆风棠一脸无辜,“我这可不是秀恩爱。”
给媳妇剥鸡蛋壳,端蒸饺,这不就跟给媳妇准备好漱口水和洗脸水帕子一样吗?
杨若晴看到他这副表情,知道自己的思维跟他不在一条线上,无奈,又甜蜜。
“你吃过了吗?”她问。
骆风棠摇头。
她猜也是。
她霸道的看着他:“答应我,下回你起早了必须先吃,不可以饿着肚子等我,不然,我就不吃了。”
骆风棠点头,目光温柔得能挤出水来。
两人面对面吃了早饭,刚去前院找骆铁匠,骆宝宝回来了,并带回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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