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轩给自己定下的出游时间是半年,但收集物种的速度比他预计的要快一些,只用了五个多月,他就完成了全部预定计划。
他计划中要收集的拥有高价值的物种,比如:长白山人参、铁皮石斛、藏红花、冬虫夏草、南海金珠、海参、鲍鱼、燕窝等,全部都收集齐全。并且在收集的过程当中,利用空间能力,每种珍贵物种都顺带收集了很大一部分。
在收集物种的过程当中,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购买一些当地的特色物品。
黄金空间升级为灵泉小世界之后,仍然保留着时间静止的功能。他在小世界的上空划出了一部分区域,作为专门的时间静止区域用来存放各种物资,这样就不用占用土地面积了。
他归家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底。
上午出了县城的车站,等他赶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岳文轩走进院子,一家三口正在院子里搓玉米棒子。
“我回来了!”一进门,岳文轩就大声喊道。
三个人都抬头看向院门口,看到突然间出现的岳文轩,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
“哥,你总算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十三岁的念念小跑着迎了过去。
岳文轩离开的时候,小妹念念知道他要出门半年时间,万分不舍,眼里都带了泪花,为了安慰她,岳文轩承诺给她带礼物。
“当然带了,而且还很多,都装在行李箱里了,一会儿给你拿。”
虽然嘴上说着要礼物,但和礼物相比,大哥回家这件事更让念念高兴。
她抓着哥哥的胳膊,再也不松手。
岳文轩来到奶奶和妈妈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分别半年,奶奶和妈妈都像是换了一个人,奶奶的变化还小一些,妈妈的变化最大,如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
“妈,我给你配的养颜膏效果好吧?现在的你,绝对配得上师.长夫人这个头衔。”
黄怡君还是穿的以前的旧衣服,但现在的她,皮肤白皙紧致,就算穿了一身补丁衣服,仍然还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以后还是别说这种话了,还师.长夫人呢,这要是让人听到了,还不知道心里怎么嘀咕呢。
要说你这养颜膏的效果,当然好了!
就是有点太好了,好多人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能瞎说一通。”
自从用了养颜膏之后,最近这半年的变化,让黄怡君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就算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漂亮。
她现在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熟鸡蛋,那真是又白又嫩。养颜膏的效果太好,她现在都有点不敢用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按照儿子的叮嘱,每天都要涂抹三次,现在已经缩减到每天一次了。
刚开始的时候,巨大的变化让她又惊又喜,但过了半年时间,她早就已经适应。
对于黄怡君来说,半年没见,儿子身上的变化才更让她惊喜。
她走到儿子的身边,和他比了比身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个月没见,怎么长了这么多?你这个子都快要赶上你爸了。”
岳文轩对于自己如今的身高也很满意。出门的时候,他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三,现在已经有一米七八了。
“我现在不差钱,每到一个地方都吃好的,住好的,心情也好,不知不觉就长得这么高了。”
老太太也说道:“你爸出门的时候,身高有一米八二,你现在应该要追上他了。”
“那还差一点,我现在没这么高,不过我现在还小,再过上几年,肯定比他高。”岳文轩信心十足的说道。
“你这一走就是半年,就给我们来了四封信,你不知道我和你奶奶有多惦记你。”
黄怡君擦了擦眼角,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事情都办好了吗?以后不出去了吧?”
“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以后也不用再出门了。”
一家三口都没出过门,对于岳文轩这几个月的经历都很好奇,各自问了很多问题。
当然了,奶奶和妈妈知道岳文轩出门的真正目的,都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问一问各地的风土人情。
小妹的好奇心最大,各种问题都有,岳文轩很耐心的给她解答。
就这么聊了一个多小时,岳文轩这才把行李拿到屋子里,把他给全家人准备的礼物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
礼物当中占比最大的就是他给家人买的衣服,每个人都买了两三身适合这个季节穿的全套衣服。
除了衣服之外,一些耐储存的各地的特色食品也带了一些。
妹妹还在上小学,仍然还是个孩子,他特意选了几个精美的洋娃娃送给她,这自然成了念念最喜欢的礼物,比那些新衣服还让她开心。
最后,岳文轩掏出两个盒子来,分别交到奶奶和妈妈的手里,“这是给你们带的最后一件礼物了,看看喜欢不喜欢?”
黄怡君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的是一块崭新的腕表。
虽然明知道儿子现在不差钱,可看到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下意识觉得东西太过贵重,忍不住说道:
“你自己有一块手表就行了,怎么还给我买一块儿,这不是浪费嘛。我一个种地的乡下妇女,这么贵的手表怎么戴得出去。”
“现在是戴不出去,但再过上半个月,等咱们和我爸团聚了,你可是师.长夫人,手腕上要是连一块手表都没有,岂不是让我爸没面子?”岳文轩劝解的理由随口就来。
“你爸可是共产党的干部,就算是师长夫人,也不一定都得戴表吧?”黄怡君的语气有点松动。
“虽然不一定都得戴块手表,我想大部分人应该都有。咱家又不缺钱,当然得成为那个大部分人,不能成为少数人。”
黄怡君自己怎么节俭都行,但他很看重丈夫的面子问题,听儿子这样一说,她也就接受了。
老太太接过手表之后,很稀罕的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但她并不打算要,重新把表递回到孙子手里,
“我都多大年纪了,就算和师长团聚了,成了师长他娘,也没必要戴这么贵的手表,你还是把这块表送给你爸吧,他肯定需要。”
“你这块是女士手表,表盘小,男人要是戴上,那可就闹笑话了。
送给我爸的礼物,我也准备好了,也给他准备了一块手表,价格比你俩的都贵。”
任凭岳文轩怎么说,老太太都不肯要,没办法,岳文轩只得暂时先收了起来。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在岳文轩的建议下,全家人准备一周之后就出发前往京都。
因为这个计划是半年前就定好的,在岳文轩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的这些东西,黄怡君也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因为岳文轩的态度强硬,不想让家人带着一堆东西走,家里的所有东西包括房子,都被黄怡君送了人。
本来黄怡君和老太太都不想把房子送人,说不定还有叶落归根的时候。
但岳文轩说继承的财产太多,日常的生活条件肯定不能太差,住在城里才不显眼,不管以后怎么样,都不可能再回乡下住了。
房子如果一直闲着没人住,过不了几年,肯定就得塌了,还不如现在就给大爷和二大爷分了。这些年多亏了两个大爷帮衬,房子给他们,也是应该的。
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分了出去,老太太和黄怡君都不太乐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岳文轩成了家里的主心骨,最终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再有几天就要离开了,出门之前肯定要去和两个姑姑道道别。
上午先后去了两个姑姑家,吃完饭已经是将近两点钟。
岳文轩走到村口,听到身后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扭头往后看了看,竟然是一辆嘎斯吉普车开了过来。
汽车在他的旁边停下,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官。
军官三十多岁的样子,尽管古铜色的皮肤有点粗糙,但丝毫无损他英武的样貌。除了年龄和气质不一样,这位军官简直就是翻版的岳文轩,两个人的样貌至少有八成相似。
看到他的第一眼,岳文轩就猜到这个人应该就是他的老爸岳振华了。
岳振华下了车,目光落到岳文轩的身上,打量了几眼,目光再也转不开。
他离家的时候,岳文轩只有两岁,还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
他从家里拿走的最珍贵的一样物品就是儿子的照片,这些年一直随身携带,片刻也没有离身过。
每天闲暇的时候,他总会掏出儿子的照片,嘴角带笑的看上几眼。夜晚入睡之前,他总会想起儿子的模样,想象着他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很调皮,脾气是不是和他一样犟?
这些年在枪林弹雨中,无数次生死一线,儿子就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勇气。
眼前这个少年高大帅气,文质彬彬的就像是一个大学生,很难想象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里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人物。
如果不是眼前这张脸和他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他定然不敢相信,黄怡君竟然能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把他的儿子培养得如此出色。
“文轩,你是文轩吧?”岳振华的声线低沉,平时说话的嗓门很大,但此时却带着颤音。
尽管岳文轩活了几辈子,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目光在短短时间之内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在岳振华开口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灼热起来,仿佛带着温度一般,目光中的情绪极为浓烈。
“对,我是岳文轩。虽然咱爷俩是第一次见,但谁让咱爷儿俩长着一样的脸呢。你是我爸,是吗?”
终于看到了师长老爸,岳文轩也很开心,脸上带着笑,但他的情绪就要比岳振华平淡多了。
“儿子!”岳振华伸出手来,紧紧抓住岳文轩的两个胳膊,他抓的非常用力。
在这一刻,感受到老爸极为强烈的情绪外放,岳文轩非常理解他的心态。
他第一次穿越的身份,几乎和岳振华拥有同样的经历,那种在枪林弹雨中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只有感受过的人才能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
经常在死亡中漫步,更需要感情的寄托,对于很多人来说,亲人就是他们的感情寄托。
了解岳振华的过往,岳文轩猜测,他的感情寄托应该就是他这个儿子。
这样一个性格冷硬的军人,显然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岳文轩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需要情感的宣泄。
他主动张开双臂,给了第一次见面的老爸一个轻轻的拥抱。
岳振华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但此时他被儿子抱住,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下意识的给出了同样的回应。
他无数次的想象过和儿子见面的场景,但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儿子如此的优秀,见到他的第一面还能认出他,这让他本就无比激动的心情变得更加激动。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下意识的加大了拥抱的力度。
尽管岳文轩活了几辈子,却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有点不适应,但他并没有把老爸推开。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衣服有点薄,他明显的感受到后背上有一点湿润和温热。
他想要把老爸推开的动作又停了下来,任由他就这么默默的继续拥抱着。
片刻之后,岳振华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松开儿子,再次抓着他的胳膊说道:
“你两岁那年,我就离开了,十三年没见,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
个子倒是和我一样,就是你小子怎么白白净净的?像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苦。”
“肯定是我妈舍不得呗,苦都让她吃了,我就剩下享福了。”
岳振华的眼睛一瞪,就想要训斥几句,但想到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