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晨这番话除了小小的装了个逼外，同时透露出另一个信息。
那就是自己在对战前会和鬼斯制定战斗计划，在战斗时会根据情况选择预案。
这是他有意为之，这样，在之后的比赛中，虽然了解信息后的对手会因此更加谨慎，但这正是宁小晨想要的。
一个小心谨慎的对手必然会因此减弱本身的攻击性，而对于身板脆弱的鬼斯来说，进攻要比防守反击更加轻松。
宁小晨揉了揉太阳穴，稍微缓解了下因为吵闹而产生的不适感，又挑了几位记者分别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至此，他才总算摆脱了那些热情的记者们，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耿鬼和皮可西已经提前从选手席上下来，等待在这里。
见到宁小晨带着鬼斯回来，它们欢快的围了上来，若非只有它们两个，那这画面简直和宁小晨刚刚被记者们包围时一模一样。
“口桀！”
“皮！”
恭喜你们获得胜利！
感受到它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宁小晨无视了周围聚焦过来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和鬼斯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和感动。
他轻轻揉了揉耿鬼的脑袋，又理顺了皮可西的毛发。
“我们能赢，还应该谢谢你们对鬼斯的教导，帮助我们训练。”
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看向鬼斯。
“不过，这才只是预选赛而已，接下来可还有正赛，训练不能松懈。”
“苟嘶？！”
还要继续那又难又枯燥的训练吗？！
鬼斯欢快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一截，虽然它明白训练的重要性，但多少还是有点不太乐意。人都尚且会有懒惰的一面，何况精灵？
宁小晨见鬼斯这般反应，不由得有些心软，但随后他就调整了情绪，轻轻摩挲下巴。
“嗯，考虑到你今天对战也辛苦了，其他的训练可以先暂停一下，但‘奇异龙卷风’依旧要持续练习。然后……我们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等到拿到了冠军，我就给你放一天的假，想去哪玩都可以！”
“苟嘶！”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鬼斯眼睛一亮，当即把刚刚那点小懒惰抛到九霄云外。
宁小晨微笑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
当宁小晨带着三只精灵离开休息室，走在一旁的通道时，又一次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跟去皮去伊里的训练家一样，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去皮去伊指let's go 皮卡丘\/伊布，该作游戏内容充斥着大量的野生训练家拦路，平均每走十步就要进行一次对战。）
宁小晨相当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职业装束打扮的都市丽人，等待着对方开口。
“宁小晨选手你好，我来自德武集团，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对方递过来一张精致的名片。
宁小晨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赵雯澜，人事部经理。
下面是一行小字，德武集团有限公司宁省分公司。
他眉头微动，看向对方，不知道这个堪称庞然大物的财团找上自己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看中了异色的鬼斯？不至于吧？
赵雯澜露出好看的微笑，态度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是这样的，冒昧打扰你呢，是因为我们的主管看中了你的天赋，想要对你提出招募，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听我详细说明一下。”
？
宁小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他略微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年龄，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少年，那你这不是雇佣童工吗？！这可是违法的！
不过，很快，他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用词。
是招募？而不是招聘？
思索片刻，他缓缓点头，“愿闻其详。”
赵雯澜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座椅，轻声道。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短暂的聊一下。”
宁小晨从善如流，坐在了赵雯澜的对面，注视着她的眼睛。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资本让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般的集团看中的地方。”
赵雯澜轻笑一声，“宁小晨选手，不要妄自菲薄。”
“我们正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潜力，才会想要与你展开合作。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将会按照你的实力级别每月对你发放对应的高价值补贴，辅助你的成长。”
以德武集团的财力，用鬼斯想都能想到，他们提供的补贴必然不会是一个小数目，而去还会根据自己实力层次提高而提升，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条宽阔的通天道路。
但，提出这么优渥的条件，宁小晨并不认为对方会毫无所求，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注好价格。
“那么，代价是什么？赵经理。”
赵雯澜正准备详细说一下具体的补贴，以此展现己方条件的优渥，没想到对方居然完全不为所动，在保持冷静的同时，还能够意识到利益交换的实质。
她理了下领口的褶皱，略微收敛了礼节性的微笑，正色道。
“这是一项投资，一项比起赞助比赛更进一步的投资。”
“我们看到了你的潜力，愿意为你的成长付出代价，如果你能将潜力化为实力，就是给我们带来最大的回报。”
“如果不能，那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不是所有天才都能一直耀眼。”
对方话说的还是有些含蓄的，但宁小晨还是意识到了这场交易的本质。
卖身。
一旦自己答应，那么就相当于身上被打上了德武的烙印，成长的资源由对方提供，那么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这代价可能是提供武力支持，也可能是成为利益交换的筹码，更进一步，想的黑暗些的话，可能就是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旦败露，就会被丢出来当替罪羊。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失去相当程度的自由。
宁小晨不由得转而思考起自身，对他而言，真的有必要为了提高实力而舍弃自由吗？他追求实力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没有什么要成为神奇宝贝大师的觉悟，也没有要成为全世界的大人物的理想，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喜欢的精灵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宅够了就出去旅行，见识不同的风景，旅行累了就回家，度过平淡而温馨的日常。
实力是能安安稳稳自由生活的保障，因此他会追求力量，但如果这力量的代价是失去自由，那他会自己想别的办法！
思绪飞转，宁小晨目光澄澈，看向对方，淡笑一声。
“赵女士，你的条件让人很心动。”
“但是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