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镇宇与罗奕姗在同一课室完成集成电路知识的学习,课程里面那些集成块、元器件等知识,周镇宇基本一窍不通,对他而言实在是勉为其难。
课后,周镇宇像跟屁虫一样紧跟着罗奕姗,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他俩聊开了。
“周镇宇,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老是有人跟踪我、并且想置我于死地呢?”
“因为你智商高,他们专门杀智商高的人。”
“你胡扯!天底下哪有人无聊到去杀智商高的人?”
“虽然有点扯,但事实就是这样!”
罗奕姗自从参加那次轰动一时的智商比赛,才得知原来自己智商甚高,为此,她兴奋得连续几夜都未睡好,以后,她对自己要求更高。
“你得想个法子!要不然,你就这样整天跟着我、保护我一辈子?”
“乐此不疲!”周镇宇习惯性摸摸鼻子笑吟吟说。
罗奕姗自知说过了头,顿时两颊飞红。
周镇宇从色迷迷状态回复到清醒,然后说道:“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老是这样每时每刻保护你也不是个办法,我想……我想闯闯龙潭,捣他个翻江倒海!”
夜幕降临,周镇宇护送罗奕姗返回女生宿舍,然后他自己开着b新能源汽车,直奔什刹海而去。
在什刹海周边兜了几圈,b新能源汽车终于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
一会儿,一名穿着日本和服的男服务生走出来,毕恭毕敬地为周镇宇打开车门,并道:“欢迎光临!”
周镇宇下车,抬头综览整排房子,在中国建筑的基础上,依稀融入些许日本原素,门口屋檐处伫立着“日本料理”旗子。
踏进敞开着的朱红铁门,迎面是一幅日本木制趟门,服务生引领周镇宇入内,环顾四周,餐厅大概有大半个篮球场大,室内一派日式的装饰。里面进餐的人数并不多,三三两两,还有很多空闲的位置。
周镇宇选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下来,服务生走过来说道:“先生,你是吃晩餐还是宵夜?”
“两样一并吃了!”
周镇宇打量一下服务生,微微招手示意一下他。
服务生识趣低头谦一下身,侧耳想倾听周镇宇说啥。
“你身穿和服,到底是哪国人?”
“我是日本人!”服务生迟疑很久才说。
“那么说店里全部都是日本人?”
“对!”
周镇宇顿时像吃了半颗定心丸,总算没来错地方。
“先生,你吃啥东西?”服务生打开菜谱,又说:“我们这里有上等金枪鱼、三文鱼、鳗鱼、虾蟹等,还有乌冬面、荞麦面、寿司……”
“你汉语怎么说得那么流利?”周镇宇打断服务生介绍菜肴。
“你来中国很久?”周镇宇瞄了一眼服务生。
“不!才一年!”服务生想了一下说。
“那样说来你有语言天赋,别人来中国五年也说不了如此流利的中国话!”周镇宇诧异。
“我在日本已经会说汉语。”
“你有亲人会说汉语?又或者说你读汉语专业?”
服务生沉吟一会,并没有回答,顿了一顿,说道:“先生,你还是先点菜!”
周镇宇满肚疑惑,但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
干脆就不想。
“其他乱七八糟统统不要,我只要我的最爱——三文鱼,十碟,要最最上等的那种……再来一支清酒。”周镇宇合上菜谱说。
“好嘞!先生,你稍等!”
不一会儿,十小碟三文鱼刺身摆在周镇宇面前。
周镇宇起筷夹起一块三文鱼,像模像样地蘸了一些芥末,然后大口一张,放入嘴里。
“he tui”周镇宇将口中的三文鱼吐了落地上,“哇塞!太难吃了!一点也不新鲜,口感全无,次品!”
就餐的人虽然不多,但周镇宇这动静令在场的人均扬头回望。
刚才侍奉周镇宇的服务生见势连忙跑过来,说:“先生,有何不妥?”
“这些三文鱼实在太次了!完全上不了厅堂,哪是人吃的?……亏我打老远跑到这里来,原本想吃上等好的,谁知不入流!”周镇宇大声嚷嚷。
服务生一脸懵逼想:这三文鱼是好货啊!今天都卖了很多碟,没有人吃出异样,怎的丫?
“快给劳资换十碟上等的来,别欺负我不识货!”
服务生三下五除二收起桌面上十碟三文鱼,蹬蹬蹬跑回厨台。
厨台前师傅模样的女人满脸疑惑拿起倒回来的三文鱼一尝,没事丫,入口细嫩润滑,新鲜至极,她的表情瞬间有些怪异。
“服务生,快点啦!我饿坏了!”周镇宇瞥了一眼女师傅的表情,然后故意说。
就餐的人一边吃着一边看热闹。
女师傅咬咬牙,忍气说道:“把最上等的三文鱼鱼肉拿出来给他,封住他的嘴。”
服务生打开雪柜,把一块肥美的三文鱼鱼肉拿出来,此鱼肉色泽光鲜、纹路清晰、肥美无比,确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上品。
很快,周镇宇面前又摆满十碟三文鱼刺身。
周镇宇夹了一块三文鱼送进嘴里,细嚼慢咽,说道:“这块鱼肉马马虎虎过得去。”
“愣着干嘛,快点开酒!”
服务生慌忙撬开清酒瓶盖,恭敬地为周镇宇斟上满满一杯清酒。
周镇宇举杯饮了一半,突然“he tui”一声,将入口的清酒全都喷了出来,洒满一地,“哇塞!这是人喝的吗?淡稀稀的,索然无味,品质极差!”
周镇宇喷出的酒水,有一小部分溅到服务生的和服上,服务生当即一改恭敬表情,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微怒说道:“先生,请你自重一点!”
“这酒实在太次,喝不下去!溅到你身上不好意思!”
服务生面有愠色说:“这个牌子的清酒在我们日本是最久负盛名的,从未听说质量有问题,今天餐厅里开了有二十瓶这样的酒,怎地轮到你,就变成了不好喝?……依我看,你并不会品尝清酒,不要糟蹋这酒!……请不要信口开河!”
顾客们听见服务生竟然敢开怼周镇宇,都饶有兴致看热闹。
出现这热闹场面,正是周镇宇所愿意看到的。
“不要强词夺理,次酒就是次酒,劳资就是认为这酒不入流!你想乍地?”周镇宇回怼。
服务生满腔怒火,但暂时不敢造次。
“算了!这酒劳资喝不下去,换别的过来……你给劳资倒杯开水过来!”周镇宇大声说。
服务生赌气走开,最后还是悻悻倒了一杯白开水过来。
“算了!我看这三文鱼也不乍地!你给劳资上六盘天妇罗特等新鲜虾!”
服务生听后有些迟疑。
“你以后劳资没钱吗?”周镇宇大声喊道:“劳资最不缺的就是money!”
服务生不情愿走向厨台,在女师傅耳边阐明周镇宇的要求。
女师傅听后,向周镇宇那边望了一望,脸色霎时反白,但还是强忍怒气说:“啍!我来为他烹制天妇罗虾,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女师傅麻利且全神贯注制作天妇罗虾,很快,周镇宇所在的桌面摆上六盘色香味俱全的天妇罗虾。
“先生,慢用!”服务生强压怨气说。
周镇宇手抓虾尾,装模作样把一只天妇罗虾在面前左看右看,似乎在鉴别一件工艺品,口中说道:“看起来炮制得不错,不知口感如何?”
天妇罗虾入口,周镇宇开始咀嚼得“索索”声脆响,使人闻声都感觉美味无穷,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服务生见此长舒一口气。
突然“he tui”一声,周镇宇仍然把口中的“美味食物”吐在地上,喃喃说道:“火候未到!欠缺功力!比我想像的差一大截!还说全b市第一日本料理,我看也不过是渣渣而已!”
周镇宇一而再、再而三的“he tui”,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来搅事的,这个服务生本来天生也不是吃素的,忍无可忍,攥着拳头正要发作。
“山口,你慢着!”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从厨台传过来。
服务生山口闻言即刻压住怒火、收起拳头。
原来不知何时从里屋走出一个参半白发的五十来岁老妇,看上去精神爽利,双眼深邃。
“我亲自为这位先生炮制天妇罗虾!”老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