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周镇宇将布特兰由于打拳而被自己误伤的事情告诉了露易丝,露易丝急忙跑到医院看望布特兰。
周镇宇自己也跑到打拳的地方,向威廉讨回打拳的酬金八十美元,然后折返回医院,将打拳的酬金原封不动地交到医院里,用以作为治疗布特兰的费用。
在医院观察大半天后,幸好布特兰苏醒过来,意识表现得时好时坏,按他说,感觉模模糊糊的,好在还能说话,最大的不好是老喊头疼,还说有时疼得要命。
医生再次对布特兰做详细检查,之后,对周镇宇及露易丝交待,布特兰头脑由于受到剧烈撞击,有脑振荡病症,需要住医院治疗及观察五、六天,如果没事,才可以出院。
在病房里,布特兰告诉露易丝自己头脑有些不清晰,而且感觉困了,就先睡了。
露易丝领着周镇宇来到医院里僻静的地方,将周镇宇臭骂一顿,露易丝怒气说:“谁叫你出手那么重,你看,现在把布特兰打成脑振荡,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下半辈子由你来负责。”
“我不是出很大力,只不过不经意一拳,他就……他就倒下了。”周镇宇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只能自己才能听得见,他实在是怕露易丝发飙。
“你知不知道布特兰为啥去打拳?”露易丝问。
“还不是因为你?”
“为啥?为我?”露易丝有点懵圈说。
“他说他歉你伍佰美元的赎金钱。”
“我打心底里没叫他还钱!”
“但是布特兰过意不去,是个男人都过意不去!”周镇宇回答道。
露易丝顿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露易丝有点嗔怒问周镇宇:“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敢去打黑市拳赛?很厉害吧,赢了几场?不要到头来给人打残废了!”
周镇宇心想,你咒我呀?
周镇宇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本来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周镇宇选择沉默是金。
露易丝还在生气,见周镇宇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能用双眼瞪着周镇宇。
周镇宇在此气氛中有点局促不安,借故说自己有点事,就快速溜出医院。
周镇宇被露易丝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一顿,心里感到很窝囊,现就在萨达拉门托市内散心,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天慢慢暗下来,突然,周镇宇发现街对面出现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瘦高个,就是黑市拳赛的老板——史密斯,另一个,竟然是霍加德,俩人搭着肩在街道上走着,不一会儿,周镇宇瞧见这俩人钻进一间中国餐馆里。
周镇宇想不到这俩人这么熟络,居然好到可以搭肩搂背走在街上并且一起进饭馆吃饭。
周镇宇好奇史密斯和霍加德能廖些什么?而且还想知道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于是周镇宇跨过街道,也走进那间中国餐馆。
一进门,周镇宇发现此餐馆不是很多人,他一下子就瞧见史密斯与霍加德坐在餐馆里其中一张桌子上,周镇宇低着头若无其事走过去,坐在他们俩旁边的一张桌子上,背对着他们俩,然后假装看菜谱,实际上倾听他们俩说话。
这时,距离周镇宇近的史密斯对霍加德说话:“老弟,你还来不来我的拳馆打拳?”
“真的?我还可以去你那儿打拳,你不怕我给你拆台?依我看,那些赌徒一见我就像遇见瘟疫似的,肯定会一溜烟跑了。”距离周镇宇远一点的霍加德回话。
“何以见得?”
“你明知故问!”霍加德说。
“你确实在那两场拳赛帮我赢了不少钱,好!今天我请客!随你点菜!”史密斯说。
霍加德招来服务员拿起菜谱点菜。
现在轮到史密斯饶有兴致对霍加德解释:“第一场,你与那个被你踢爆蛋蛋的中国人比赛,我倒是怕哟!因为他是常胜将军,他之前有一招腾空剪刀脚,所以很多人看好他,当时有超过九成的赌注下在他身上。比赛前,我就跟你说,你有什么阴招尽管使出来,你能打倒他就行,那我就能攒到那九成的赌注钱。”
“我当时在擂台上被那中国人打懵了,几乎忘记你对我所说的,幸好最后还能使出那招“猴子偷桃”,将中国人打趴下。”霍加德点着菜,忙里偷闲回应史密斯说。
悲催啊!
周镇宇偷听到他们俩的谈话,感到悲催啊!原来那场孔有才与霍加德的拳赛结果,一早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问周镇宇点什么菜,周镇宇想着随便点一个,就说:“来一个大杂烩炒饭。”
那边霍加德也点菜完毕。
霍加德看见廖开了,也就提高声音说着话,好像不怕其他人听见似的,他对史密斯说:“第二场,我跟中国人的徒弟比赛,当时,他是个新手,而且我还打败了他的师傅,我看投注我胜出的,大概有七成吧!”
“有七成半。”史密斯回答。
霍加德继续说:“”我还以为那人不怎了得,想不到比他师傅还厉害,我最终还是给他打了两拳,而你又赚取了赌徒们的钱。”
“真的多谢你为我攒了许多钱!”史密斯高兴说。
“但是我回不去擂台上了,因为连续两场范规,可能赌徒们再也不买我的账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史密斯说。
偷听正酣时,突然,周镇宇感到一股尿急的感觉袭来,周镇宇连忙上厕所,清除尿液后,才感到浑身舒畅,走出厕所时,竟听到有人喊他,扭头一看,赫然是霍加德。
霍加德走上前来,拍着周镇宇肩膀说:“好打之人,你一进来这间中餐馆,我就认出你来,但是我没当着史密斯的面戳穿你,你说,这是为什么?”
周镇宇一时愣愣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我不惧怕你听到我与史密斯的谈话,就算你听出个中缘由,你能拿我怎么着?”霍加德趾高气扬说着,示威似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袋,说:“有它在这,我怕你干啥!”
听着霍加德说话,周镇宇心中有点怒气,但,还是压抑住了,静静地站在那里。
霍加德肆无忌惮说了几句话后,也走开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镇宇回到自己的餐桌前,看见服务员已经上菜了,他大声用汉语喊:“服务员,一份大杂烩炒饭,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