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刚开始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有人走到了擂台旁边,道盟的很多老家伙们已经暗暗点头,均道是感觉这届的弟子资质都不错。
这试炼第一步的威力来自道盟大门的那两根残破的石柱。
石柱年代久远,门户也已经倒塌,却是里面威力尚存,但凡常人根本过不了门庭,试问就连门都进不去还怎么拜师修行?
至于这门户石柱到底是怎么结成的阵法,早已随着旧昆仑的消失,一同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中,如今道盟的人只是找到了一些残破、片段的记录,勉强能施展起来而已。
“快看!有人要爬上擂台了!”
“好!”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绝大多数人都迈不过那十米距离的槛,但是看热闹的人并不会吝惜自己的赞美与鼓励。
就在擂台周围最为激烈时,一名打扮的官兵悄悄走到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旁,暗中递给其一张卷着的纸条,又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走。
那侍卫向前跨了一步,半跪在地,把纸条恭敬地呈给大皇子。
大皇子挪回看向擂台的目光,伸手拿过纸条展开,只见其中写着一行字,“确认无误,古千莫、胡桃失踪,秦鸾离开道盟。”
“该不会真就死了吧?”
大皇子心中打鼓,他派发出去的追杀悬赏一直未有着落,之前还有刺杀的信息,结果最近竟然连人都找不到了。
“关国师怎么看?”
大皇子并未扭头,从容地把纸条夹在两指之间递向后面。
如今永庆帝疯了,内政几乎由大皇子独立说了算,再夹杂四皇子军部的势力干涉,昭阳公主所能操作的就连两成都不到。
这位国师自是由他一手提拔上来,是书院的人,他早就看好,昭阳拉拢了学院,想要与学院抗衡要么拉拢道盟,要么拉拢书院。
永庆帝的失败已经宣告了拉拢道盟几乎必败,他早就暗中布局,与书院中的大儒搭上关系,等待自己亲自掌权时便请之出山。
传闻安国公与书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皇子左右想来,拉拢书院可谓是上上之选,既能得到帮手,又能让安国公支持昭阳时有所忌惮。
只是这一招施展起来会有难度,原本大皇子对拉拢书院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结果没承想,似乎安国公跟书院有关系的消息并不是那么可靠。
学院大儒一共有三位,却是有两位欣然入仕,书院还要有人镇守,所以到底谁来出仕,为了这个问题两人还大打出手了一次,最后名叫关敬平的大儒赢了。
这些大儒都有着五阶的修为,为什么到这个阶段的强者竟然欣然接受?大皇子恐其中有诈,派了人花费重金打探,最终才隐隐约约得到一个消息。
“这几位大儒修为到了瓶颈,急需突破,他们似乎想要借用朝廷的气运。”
至于消息是真是假,大皇子不是修士不得而知,但是总算让他安心不少,他大笔一挥,撤了之前道士的各种场所,挥沐吐餐、握发吐哺,大肆启用书院的人,让书院一时风光无两,在京城甚至快要与学院平起平坐,那些一二阶的书生都挺直了脊梁。
关敬平自从被大皇子启用后,为其争权夺利、稳定政局出谋划策,可谓是功不可没,特别是这人维护正统,太子无能被废理应长子继位。又在大皇子“无意”地安排下,关敬平看到了永庆帝如今的模样,更是吃定了自己的观点。
他上台后第一个打击的便是昭阳公主,女子掌权这不合礼法,就连拥护昭阳公主的礼部尚书王长青他都不放过,一同抨击,扬言要撤了王长青的礼部尚书一职。可谓是在京城风头正劲,这次道盟大会特意被大皇子带在身边。
书院的书生讲究君臣之道,皇家不是修士,在京城又抹了道盟的面子,自然在这里没有席位,他便把自己的席位让给大皇子坐。
“殿下,据我对学院所知,这人仅仅是阵法系的一个弟子。学院阵法系没落已久没有他人,这人当初入学院是看上了阵法系的资源,能当上大弟子只是一个偶然罢了。他并非院长亲传,就算她与昭阳公主有些关系,颇受胡桃和秦鸾的照顾,但是并不能代表学院的态度。学院要与朝廷形成依赖关系,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本官认为没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大皇子点点头,目光重新看回擂台,随意地说道:“本宫只是答应了某人……算了,这样也好,就依国师所言,这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吧……他最好是死了,好让我也有个交代。国师可看这里有可用之人否?禁卫军也该填充一下新鲜血液了!”
大皇子还记得与燕宁的交易,他如今能掌控八成的朝政,燕宁从中功不可没,甚至燕宁的倒戈让四皇子措手不及,大皇子硬是找了一个理由把这位四弟踢出了兵部,让其在宫中不得外出,几乎是软禁起来。如今他大权在握,可谓是朝廷默认的继承者,暗地里的太子,就算燕宁现在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
“殿下放心,这些人里有不少人根基不错,可惜适合练武的不多,我已安排人手暗地拉拢,想必过不了多久禁卫军可以多出几位副统领。”
“哦?他们现在应该只是二阶水平吧?本宫记得副统领至少也要三阶水准才行?”
关敬平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点头道:“殿下说得不错,这些人里有人隐藏了修为,其实早就达到二阶的水平,只是绝大多数散人缺少正宗的修炼法门,如此才会来道盟投师碰碰机缘,正巧殿下和书院都有武者修炼的法门,这些我们朝廷也都能给!”
“那真多亏国师了,一切听从国师的安排吧!”
听到大皇子的话,关敬平面带微笑地点点头。他对大皇子的表现极度满意,深感自己遇到了明主,而且还是正统,在他想来,自己需要的时机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