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赵家的消息网络真就差到如此地步?
按照隐秘的消息中说,司马凌峰才是司马家这代人中修为最高的,如今看上去,只是与这女子修为不分上下而已。
而且,怎么看上去,这女子都要更年轻一些!
奇怪的是,眼前这位女子怎么会以枪弓做身形?按照司马家的功法,以剑做形才对!枪已经很奇怪了,怎么还会有另一种?
不过,刨去功法不说,单说天赋,在赵士成心目中,月儿也就落后王雪晴一步而已。
只不过,四阶与三阶有一个巨大的鸿沟,这一步还是蛮大的。
受到刺激,赵士成胸中一口真气贯穿身体从头顶而出,犹如顶天立地一般,身子缓缓落在已经倒塌的阁楼废墟上。
月儿站住身形冷眼盯着赵士成,身体快速恢复气劲,“哼!浩然正气!你不也半只脚迈入了四阶君子境吗!”
两人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却是没发现,刚才阁楼倒塌的一瞬间,一道黑影消失在不远处另一阁楼的房顶。
赵士成与月儿纷纷用四阶招式对战,很快,整个驸马府上下被夷为平地,宾客与下人们早就听闻声响纷纷逃走了。
一连过了十几招,虽然赵士成有距离优势,但是书院与学院的阵法系有一样的毛病,四阶之前几乎没什么攻击招式。
更别说赵士成修炼的是书院真言术,这一字一句都要消耗浩然正气,他的那一缕正气只在危机时才用,这都险些被消耗干净。
月儿要好不少,武者的恢复最快,但是消耗也高,想彻底恢复过来,还要经过一番调养。
最后两人打到二十一招的时候,月儿急速闪身到赵士成身后,飞身跳起想要偷袭空中赵士成背后,奈何不料这是赵士成布下的陷阱,瞬间被画地为牢锁住。
“笔律:长虹贯日!”
赵士成转身一指,一缕浩然正气从指尖飞出,正好打在月儿胸口处。
浩然正气入体,月儿只觉得气血不畅,刹那间被封住了经脉。
没有了气血搬运的支持,跨阶使用武技的副作用立马显现出来。月儿的气势突然全无,肌肉僵硬酸痛,顿时一动不动地从空中掉落下来。
赵士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厮杀的,他并没有要月儿命的打算。虽然月儿表现得有点凶,但是他还是很绅士地闪身接住了月儿。
奈何体内支撑的浩然正气几乎消耗殆尽,一口真气不继,两人从半空中跌落,掉在废墟中。
“哎哟!我的腰!我的手!”
“混蛋!禽兽!登徒子!放开你的手!”
由于是个抱姿,赵士成摔在地上,月儿摔在赵士成怀里。
原本身板脆弱的书生右臂被月儿压住,胳膊已经脱臼,更不妙的是,赵士成刚才摔在地上真气走岔,一时间也没法动弹了……
“姑娘,你缓缓,我这胳膊感觉是脱臼了,为了接住你我真气走岔,这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了,如果你还能动,就算你赢了!”
“无耻!混蛋!禽兽!”
月儿一时间也是动弹不得,只能怒目蹬着赵士成,恨不得脖子能动咬他两口。
“千莫兄,小弟这次可算是鞠躬尽瘁了,死不死就看这位姑娘的了……”
赵士成一脸苦闷,不过心中感觉还算不错,毕竟怀中抱着一位美女,但是行色又不能表露出来,很是难受。
“是古千莫那家伙让你来的?你不早说,不然本姑娘跟你争执个什么!”
月儿瞪大了双眼,赵士成若说明来此身份,她便不出手了。
“你不是卫国公家的人?千莫兄说昭阳公主身边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侍女叫月儿,不会是你吧?”
“混蛋,就是本姑娘!”
“不对啊!如果你是昭阳公主的贴身侍女,那么……公主呢?!”
月儿欲哭无泪,感觉这场阴差阳错的架算是白打了。
“呜呜……我也不知道,皇帝说有人对小姐不利,暗示让我装扮小姐出嫁,我回到公主殿的时候,小姐人已经不在了……呜呜……小姐……”
“这下麻烦了!哎呀,姑娘你别急,也别哭啊!哎呀,你别动,我的胳膊……”
驸马府被打成这样,下人们早就都逃光了,两人被废墟遮掩,更是没人发现,只能如此暧昧地偎依在一起。
聚宝楼最顶层。
这里建得颇高,远离闹市的嘈杂,十分清净,放眼看去可以看清大半个京城。
此时聚宝楼的大掌柜——赵守财眼睛微眯似是睡着,悠闲地坐在阁楼最高层。
肥胖的身体整个陷入椅子中,身前摆放着一个棋盘,上面零星地摆着几枚黑白棋子,棋盘旁放着一壶茶水。
茶壶做工精致,里面泡着灵茶,被放在一个漆黑小灶上慢烧。
也不知已经烧了多久,此时壶中的茶水刚刚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噔噔噔噔……
阁楼的楼梯上传来两个人上楼的脚步声,声音顿挫,可以听出前人脚步急促,后人不慌不忙。
“老爷,王大人来了。”
率先上来的是一位赵家下人,贴在赵守财的耳边低声说道。
“嗯……你下去吧……”
赵守财微微睁开眯缝的眼睛,只见下人给不慌不忙的王长青让开路,缓缓地躬身退了下去。
王长青扫了一眼小灶上的茶水,“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呵呵,你这老家伙每次来的都是时候,灵茶刚煮好,你自己随意。”
赵守财坐直一些,“怎么?今天公主大婚,你们礼部应该忙得不可开交,还有闲心来我这里?”
“哈哈,这是婚非婚,你这赵家的掌柜不是早就看的清楚了吗?看看,棋盘都摆上咯!所以呢,我老头子怎么能不来看看?再不蹭你些灵茶,说不定以后机会可就不多了!”
王长青哈哈大笑,径自坐在棋盘的另一端的椅子上,端起小灶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赵守财眯缝的小眼睁大了一些,“这场是院长的局,你这老家伙看来并不看好似的?”
“呵呵,院长的事老头子我可管不了,我说的是朝廷的事。”
王长青说着,拿起一枚白子看了看,微笑地放在棋盘左侧。
“唉——说得也是,你之后的日子可是不太好过……”
赵守财叹息地摇了摇脑袋,竟然也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左侧。
仔细看去,整个棋盘的方位摆放方正,正左侧冲的方向,正好是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