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澜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就像你本来只是想捡个芝麻,没想到最后却捡到了一个大西瓜。
“那你来说说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司云澜说。
香萍想了一下开口道,“奴家自幼便在青楼里,见惯了人情冷暖,所以便想着讨好老鸨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本来奴家做的挺好的,日日对着老鸨嘘寒问暖,卖乖讨好,老鸨待奴家也日渐亲厚。
但怎么也没想到醉花楼突然易主,新来的老鸨代替了之前的老鸨,奴家之前的一番心血也算是白费了。”
说到这里,香萍的语气低了几分,虽然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每次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好,好不容易就要熬出头了,结果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地。
不过她到底还是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并没有伤感太久,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这样,但日子总要过嘛。
奴家想着这种事情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便打算继续讨好老鸨,本来奴家想着奴家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成功的机会应该更大才是。
再加上老鸨是新来的,对楼里的姑娘们都不熟悉,自己上赶着捧着她,做她那边的人,她怎么着也会亲近自己几分才是。”
“一开始的时候事情也确实如奴家所想的那样,老鸨初来乍到,楼里很多的姑娘都不服她,不过她也确实有手段,虽然天天顶着一张笑脸,但没几天就把楼里的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而且啊,别看她长着一张笑脸啊,但其实她压根儿没有那么好相处,奴家讨好了她那么久一点儿用都没有,她啊,在楼里也就跟海棠比较近。”
“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司云澜眉心微蹙,他并不想听她在这里诉说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香萍见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很多的没用的废话,忙调整话头,“海棠是跟着老鸨一起来的,所以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同其他人总是特殊的。
虽然老鸨平日里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奴家在怡红楼里待了那么多年,见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她们两个之间的不对劲是奴家偶然间发现的。
那天奴家身子不爽利,便没有接客,晚间的时候突然肚子疼,便起来想去如厕。
但没想到奴家刚要开门出去,就看见老鸨鬼鬼祟祟地站在海棠门口,当时奴家便觉得不对,便没有出身,而是躲在门口悄悄地打量着她。
没一会儿,海棠的门就从里边打开了,然后奴家便看见海棠从里边出来递给了老鸨什么东西。
因为距离有点儿远,再加上晚上的灯火有些昏暗,具体海棠递给了老鸨什么东西奴家不清楚,但肯定是递东西了。
海棠递完东西便回去了,老鸨左右打量了一下没人才走。”
现在说起这事,香萍心中仍是心有余悸,她至今仍然记得当时昏暗灯光下老鸨那吓人的神色,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司云澜说道,“她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哦?你这么肯定?”司云澜自然知道她们之间有猫腻,只是他也没想到她们行事这么不小心,司云澜看来一眼香萍,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人发现了。
香萍听到司云澜这么说,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忙解释说,“大人,奴家说的句句属实啊,奴家还记的那也海棠接的定国公的客。”
香萍从小就在青楼那种的鱼龙混杂的环境中长大,还能混的如鱼得水,自然不是什么笨人,她一开始确实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魂不守舍。
但更多的是因为未知,但是通过刚才司云澜问她的话,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次的事情应给是冲着老鸨和海棠来的。
至于她们两个的事情会不会牵扯到怡红楼?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然的,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她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撇清自己同她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能让她们两个牵扯到自己。
定国公?
曹松。
如今的京城早就没有了定国公府,自然也没有了定国公,但司云澜还是一下就想起了定国公的那张脸。
他的眉头微蹙,没想到定国公居然会和海棠她们有所交集。
香萍看着他蹙眉的样子,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忙说,“真的是定国公,奴家是亲眼看着他从海棠的房间里出来的。”
“定国公可从未有过逛花楼的名声。”
“大人,奴家说的真的句句属实,怡红楼有道暗门,就是专门准备给那些不好直接露面的高门显贵和朝中大臣的。
那暗门十分隐蔽,进出都有人专门守着,很是安全。”香萍忙解释道。
司云澜闻言眼神一暗,果然有暗门。
他之前让人把怡红楼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但仍然一无所获,这暗门果然隐蔽。
“你可知道这暗门位于何处?”司云澜问道。
“知道知道。”香萍忙说,“就在一楼拐角的楼梯底下的地板下。”
司云澜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倒不是这个地方令人出乎意料,而是因为他检查过这个地方,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怡红楼了。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进来,在司云澜耳边耳语了几句。
“来人,先带她下去,另找一个房间。”
言外之意就是单独关押,香萍知道这样做也是为自己好,便没有抗拒地跟着官兵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司云澜也起身离开了房间,转身去了只有一墙之隔的书房。
他进去的时候,硕山正在里边候着,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眼熟的包袱。
“没出什么意外吧?”司云澜问道。
“没有,属下回来的时候特地走的小道。”硕山说。
司云澜闻言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后,把桌上的包袱打开,然后把里边的胭脂盒一个一个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然后挥手示意硕山离开,“你去外边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
硕山离开之后,司云澜便开始低头拆起了胭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