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一道赐婚圣旨下来,李肃就是不想娶也不得不娶了,她和李肃就再没可能了。
宋颜卿想的其实不错,上一世,李肃和司宁就是这般成婚的。
丝竹声暂停,舞姬们也退了下去。
建章帝听着一旁地恭维之词,觉得无聊地很,干脆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明贵妃适时地提出贵女们准备了才艺,想要展示给陛下看。
大家都心知肚明,贵女们准备才艺不过是像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毕竟如今两位成年皇子可都还没有正妃呢。
皇后看了眼明贵妃,一眼就看出她在打什么主意了,不就是想要把她那侄女嫁给二皇子,皇后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明家掌管着数十万军队,想也知道陛下是不会让二皇子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岳家的,陛下看重太子,又岂会给太子找不痛快。
明贵妃真的不明白吗也不见得,只是再明白,也是想试一试的。
建章帝没有拦着,毕竟儿子们大了,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他颔首应允。
明贵妃当即朝她的侄女明令仪使了个眼色。
明令仪微微吐气,收敛好紧张的情绪,从容的出列,福礼,“臣女不才,愿献上一曲,恭祝陛下端阳安康。”
很快便有宫人将琴抬了上来。
明令仪袅娜翩然落座,玉指轻扬,素手抚上琴面,凝气深思,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就像雪山上的清泉,潺潺流动,清冷悦耳。
令人有一种春风拂面般的清新温暖,又有一种冰雪融化般的清冷卓绝,明快时似有雀鸟嬉闹,活泼明快,舒缓时又似骤雨初歇,宁静祥和。
就连司宁这般不太懂曲子的人,也能听出她此曲不凡,技艺比不少琴师还要好。
一曲毕,明令仪缓缓起身,周围传来阵阵赞誉。
不少和明府交好的世家夫人,称赞道,“明姑娘不愧是师从初雪琴师,这琴艺果然名不虚传,想来京中女子中,明姑娘的琴技要称第一,恐怕没人敢称第一了。”
不少人跟着附和。
其他也准备了弹琴献艺的贵女们见识了明令仪的琴艺,都纷纷打消了露脸的念头,技不如人,即使上去了也是其取其辱。
“不错,不愧是贵女的侄女,苏育茂,赏。”建章帝开口夸赞了几句,旁的一句没有多说。
明贵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皇后看着明贵妃吃瘪,心中自是开怀,“确实弹得不错,该赏。”
“陛下,太子和怀礼如今都已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也是时候该给他们选妃了。”明贵妃开口说。
太子和二皇子的面色都没什么变化,下边还没有退下的明令仪的脸色却浮上了一抹红霞。
文武百官那里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却是来我往间,无声胜有声。
“今日端阳节,不说这些。”建章帝显然是不想接她的话茬。
明贵妃也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能定下来,今日不过试探罢了。
“是,臣妾都听陛下的。”明贵妃面上虽没什么一样,眼神却是暗了几度。
明令仪退下后,又有不少贵女上前献艺。
司宁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吃喝喝,当一只小咸鱼。
她这般悠闲的样子都被上首的太后、皇上几人看在眼里。
“哀家光看着阿宁这样子,心里就舒服,琼华,明日让阿宁进宫一趟,哀家让制衣坊给她制做了几件衣裙,让她进宫来试试。”太后笑着说。
“是啊,阿宁不进宫,这宫里都冷清了不少。”皇后也笑着说。
谁听不出来太后这是想长乐郡主了,不然衣裙随便找个宫人不就送去长公主府了,哪里还用的着让她进宫。
“也就您不嫌她是个疯丫头了,回头女儿就让她进宫来,到时候您可别嫌烦。”长公主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下边一脸舒适的司宁,说道。
“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太后笑着拍了下褚琼华的胳膊,“阿宁哪里是个疯丫头,就是活泼了些,皇帝,你说呢”
“母后说的对,琼华,哪有这么说阿宁的,小心她听见了跟你闹。”建章帝也笑着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献艺的结束了,菜肴也用的差不多了,宴会也要散了,建章帝先携太后、皇后离去,然后再是文武百官和各位家眷娘子。
宴上人太多了,散的时候人们纷纷起身往外走,司宁没有看见沈淼淼,想来她们坐的靠外,应该已经出去了。
临出宫,司云婷舍不得放司宁走,他们府上就她一个姑娘,再加上她马上就要定亲了,阿娘不让她再随便出去,所以最近实在是有些无聊,憋得慌。t
宫门口,她拉住她司宁的手,“阿宁,要不你跟我回平阳侯府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司宁:……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们前几天才见过。
平阳侯夫人陈氏也笑着邀请她,“去吧,不然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上次你去的时候你大伯刚好不在,前几日还念叨你来呢。”
……
司宁到底没经受住她们盛情邀请,转道去了平阳侯府,直到傍晚才回了长公主府。
凤阳阁正房的厅堂中,长公主褚琼华正皱眉看向屋外,“都这个时辰了,郡主还没回来”
流珠笑着说,“郡主去了平阳侯府,肯定得和云婷小姐玩闹,应该是一时忘了时间,长公主且放宽心,郡主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啊,一出去就不着家,本宫看她就是生错了性别,你看哪家姑娘没事老是往外边跑。”褚琼华板着脸说。
“哪有长公主说的这般严重,郡主就是生性活泼,依奴婢说,郡主这般挺好的。”流珠是看着司宁长大的,自然是说她的好话了。
“是啊,我也觉得挺好的。”司宁探进来一个头,古灵精怪的。
“想什么样子,还不快进来。”褚琼华瞪了她一眼。
这眼神司宁可是从小看到大的,没有丝毫在怕的,“阿娘,我这可是随了您了,我听皇祖母说,你小时候也是整天想从皇宫里偷跑,只是每次都没跑到宫门口就被人发现了。
哈哈哈哈……”
“司宁!”褚琼华咬着牙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