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想我了吗?!”萨绮一早就开始逗弄着咖啡厅吉祥物。
高贵冷艳的小魔王丝毫没有与萨绮玩耍的意思,自顾自地舔了口前爪离开了。
咖啡厅与离开前没什么两样,除了多了些积灰,以及外墙被撬开的痕迹。看来贝蒂有很好地履行它看家的工作,给予外敌萌萌利爪。
弗里德打开咖啡机,刚想泡杯咖啡,却想起自己将咖啡豆储存在萨绮的别墅里。“萨绮,我们过会儿去把咖啡豆拿回来。”
“好!”
“除此以外,还需要采购点食材。塞蒙可是说好要做烤鱼——”弗里德的声音犹如卡壳的磁带,断断续续。
“怎么了,弗里德?”萨绮疑惑地问。
“钱……”
“钱?”
弗里德崩溃地大喊,“我们没有钱!”
他喊得太过惨烈,让去楼上参观的几人都一一走下来。
萨绮一拍手,“是哦。”
她已经不是西里斯家的大小姐了,自然……也就没了资金来源。而弗里德因为在安都的费用都由西里斯家全包的关系,也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个穷人。
说起来,他之前三百万金镑花在哪里了呢?完全想不起来。
等想起的时候,已经被花得几乎不剩了。
“不。等等。我肯定还有积蓄。那可是三百万啊三百万啊。”弗里德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存款。
“是这个?”爱丽丝从贝蒂的猫窝里找到一张支票。
弗里德如获至宝,“对。就是它!当初为了防止被偷走,我特意让塞蒙多开了几张支票。”
“有它,我们还能吃上一段时间的烤鱼。”
激动的心情难以平息,弗里德趁热打铁,“我需要几人帮我一起去搬箱子。”
爱丽丝疑惑道,“那不是告诉别人我家有钱,快来偷?”
“没有问题。凯因斯在嘛。”
爱丽丝本想说,凯因斯再强也不能每时每刻盯着箱子。可其他人都没什么异议,她也就不再多说。
“我去。”萨绮踊跃报名。
“我无能为力。”塞蒙拒绝道。
“我跟凯因斯还有其他事。”泽莱斯举起手环。
最后只剩下爱丽丝,她犹豫一瞬,说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
一路上,爱丽丝仔细观察着凡赛尔的环境。比起层次鲜明的安都,凡赛尔的城镇更为杂乱。住宅、商房都堆在一起,也没有标示“平民禁止进入”的字样。
另外,有点冷。
爱丽丝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只穿了一件裙子就出门了。
一件外套挂在她肩膀上。弗里德笑着说,“凡赛尔的天气跟安都不一样,冬天可是会非常冷的。大概再过一个月,凡赛尔就会下雪了。”
“谢谢。”爱丽丝看了眼开始泛鸡皮疙瘩的弗里德,又看了眼好像什么都没感觉的萨绮,默默将疑问吞回腹中。
他们走着,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上聚集着大片的人。
身着制服的警官被一堆人紧紧围住,不时挥手大喊“安静”。
弗里德听了一会儿,才从乱七八糟的话里整理出消息来。“凡赛尔昨晚发生了命案。”
他神色凝重,“而且不止一起。”
萨绮回问,“昨晚?”
“嗯。”
这个时间点过于巧合,弗里德无法不多想。
就在这时,萨绮突然喊道,“海柔尔!”
拼命往人群里挤的蓝衣少女回头,“大小姐?”
弗里德一看,还真是海柔尔。她仍穿着那身蓝白衣,外套一件毛皮外套。可她情况绝算不上好。弗里德只随意一瞥,就看见海柔尔眼下的青黑、嘴唇也没有抹上口红。对于一名混迹于社交圈内的少女,这无疑是非常失礼的。
而且……弗里德记得裁决法庭的结果。由于发生更大情况,海廉的事被掩盖过去。他只需支付一笔违约金并且被关押三个月的监狱。
但是,在他们眼中已是十分幸运的海廉对当事人家庭的影响绝对巨大。
看海柔尔的样子就知道。这一个月她过得很是艰难。
“您回凡赛尔了啊。”海柔尔客套一句后,立刻抓着萨绮的手。“请您帮帮我。”
“你慢点说,不用着急。”萨绮安慰着。
“威兰德不见了。”海柔尔焦急道。
“我昨天晚上实在太困,忍不住多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发现威兰德不见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有找到。”
弗里德觉得海柔尔的态度很奇怪,“他或许是回家画画了?”
他一说,海柔尔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威兰德……威兰德他已不是从前的威兰德了。”
“他生了病,谁也不认得。而且几乎没办法说话、也控制不好手脚。斯特福家也放言,将威兰德逐出斯特福家。”
这还真是……惊天巨变。
弗里德皱眉,问道,“他们就没有尝试过医治吗?”
“一开始是有的。”海柔尔说,“可斯特福子爵逝世后就……”
斯特福子爵死了?
除了爱丽丝,其他两人都十分震惊。斯特福子爵比他们先行出发回凡赛尔,当时看他身体健壮,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我就将威兰德接过来照顾。可昨晚他忽然就不见了。”海柔尔一贯矜持的脸上淌下泪来。这位柔弱的少女已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
“你别急,我们帮你一起找。爱丽丝你先回去吧。”弗里德说道。
爱丽丝不认识威兰德,她连威兰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她还是摇摇头,“我跟你们一起找。”
事情比较急,弗里德也过多劝说。
凡赛尔说大也不大,问题是它有太多边缘地带,比如海岸、森林。更何况,若是神志不清的威兰德不慎跌入某个土坑、或是遭遇什么不测,就难找了。
他们一路从城区找到海岸,海柔尔嗓子已哑,被灌了口海风疯狂咳嗽。
这一咳嗽便不得了,仿佛要将内脏也咳出似的。海柔尔脸色咳得通红,身体也摇摇欲坠。
萨绮扶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顺气。
凌冽的海风不断灌入她的喉咙,而昏昏沉沉的大脑给不出任何指示。忽然,海柔尔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海柔尔!”
弗里德顶着海风,“萨绮,你带海柔尔跟爱丽丝先回去。我去找威兰德。”
萨绮点点头,“小心,弗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