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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凡赛尔之夜 > 二十五.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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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予罪魁祸首惩罚,凡赛尔之夜开展了第一次咖啡厅代表大会。具体参会者有弗里德、萨绮、塞蒙、贝蒂。

你问凯因斯?那家伙在扔出贝蒂之后就去泡温泉了。

会议的宗旨是深刻反思自身言行是否对凡赛尔之夜造成不利影响。

弗里德写下了“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提议。

萨绮则写了一篇“遇到危难之际不得乱动”的方针。

而塞蒙则是重新默写了一遍《管家的自我修养》。

最后他们一致望向贝蒂。它不仅没有反思,反而绕在买来的猫粮旁转圈。它弱小的梅爪一巴掌拍在盒子上,傲视苍穹的态度令众人很不满。

“贝蒂,你不能这样顽皮。”萨绮说。

“你应该深切反思。”弗里德说。

被批评的贝蒂依旧顶一副无辜的表情。“喵~”

“不行。怎么能乱跑呢?”

“如果我们看到你走失了,该有多伤心。”

“以后不要再藏起来了。”

众人三言两语地探讨贝蒂的过错,而贝蒂早已甩甩尾巴,躬起身体,准备拆外卖。

可惜它没有成功。

经历过一次教训的塞蒙决定重新树立自己严谨可靠的形象,眼疾手快地捏住贝蒂后颈。

“大小姐,鄙人认为该给予它一点惩罚。”

萨绮见它没有丝毫要反省的样子,采纳了塞蒙的提案。“说的也是。它还想偷吃。”

“那就扣掉它一顿晚餐怎么样?”

“不错的想法。”

于是那份猫粮就被锁进了储物柜里。

而这起事件的后遗症则是贝蒂不屈服于邪恶势力,从凡赛尔之夜里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场捉迷藏大作战。

不过这次萨绮与弗里德充分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默契地对视一眼,又默契地一人找半边。

“贝蒂”、“贝蒂”的喊声不绝于耳,差点盖过了风铃的声音。

也仅仅是差点而已。

弗里德身为咖啡厅老板,本着不错过任何一位顾客的严格标准,立刻站直身体,还顺带理好了衣服。

然而在看到客人的一瞬间,他表情就由激动变为冷漠。“哟,守序者阁下,有何贵干。该说的我已经全部说了哦。”

泽莱斯顺手关上门,扬起一抹微笑。“真过分呢,除去守序者,我也是一个人啊。”

“一个普、通、民、众。”他一字一顿地说。

诚然,泽莱斯拥有非常好听的声音。

不同于凯因斯的低沉,也不同于弗里德的轻佻,泽莱斯说话时的语调像极了吟游诗人。他的每一次发音都讲究节奏与韵律,似乎他说话本身便是在吟诗,在讲述某个非常久远的故事。

不急不慢,似潮水层层叠叠。

“一杯星空咖啡,不加糖,谢谢。”他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是是,拥有超能力的普、通、民、众。”弗里德嘴上说着,手却已经去端起了咖啡杯。

“现在我确实是普通民众哦。在提交报告之后,我的任务就结束了。也就是说,目前是假期时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抿着咖啡看夕阳也好,翻着报纸看晨曦也好。还有……”

泽莱斯从斗篷下抓出了某只小魔王。

“喂养一只可怜的喵喵叫的小猫咪也好。”

萨绮不由地出声,“啊,贝蒂!”

这只精力旺盛的小猫咪不知是否受到了惊吓,一直乖巧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泽莱斯笑道,“今早我正在弹琴,突然有一只小客人走到我面前。我想,是琴声吸引它而来的吗?还是女神的恩赐呢?不论如何,这便是我们的命运。”

“它与我相遇,便是世间的命运,是从错过的四千五十八次的轮回里独一无二的命运。”

“然后,它翻找我的口袋也是命运之一。我就顺从命运的指引赠予了它。”

弗里德将咖啡放在泽莱斯面前。“不就是喂猫么?”

“谢谢。”泽莱斯接过咖啡,“同一片风景,会因为看的人不同而生出不同的画作。那么,同一件事,也会因看待的人不同而产生变化。”

“你看到的是我喂养了猫,而我看到的则是它穿过许多街道,走过无数人群到我面前,听我吟唱。这就是命运。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对吧?贝蒂?”

“喵~”贝蒂凑到泽莱斯的怀里,蹭来蹭去。

萨绮看得一脸羡慕,因为贝蒂从不靠近她,每次她喂食都得将猫粮倒进食盆,然后躲在一旁偷偷看。如果走近了,贝蒂就被会吓跑。

泽莱斯在贝蒂头上摸了一把,对萨绮说,“猫这种动物,很敏感。你的热情可能不过是令自己心跳加快一点,但对它而言,却相当于太阳在朝它靠近哦。”

“它害怕靠得太近被烧伤,所以才选择远离。”

“来,温柔一点、耐心一点。即使你对它十分喜爱,也请收敛住你的爱意。”

萨绮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温柔一点……收敛一点……

啊!

“软软的~”萨绮发出心满意足的感叹。

弗里德看得心痒。“咳……我、我也能试试么?”

“这……大概是不行的。”泽莱斯一盆冷水泼了下去。

“哎?哎?!”

泽莱斯伸出食指与中指,比划出抽烟的姿势。“鼻子敏感的人都会远离烟味,更何况是猫。”

弗里德在戒烟与撸猫之间摇摆不定,“算了,可望而不可即也是一种美。”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呢,弗里德。”萨绮刚摸上了贝蒂,心情很好。

“别戳穿我啊,大小姐。”

在他们调侃之时,凯因斯睡醒从楼上下来。

“哟,凯因斯。萨绮已经成功摸到了贝蒂。你要来试一试么?”弗里德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他刚被打击到,需要用同病相怜的凯因斯来自我安慰。

“免了。”凯因斯淡定地说。他淡定地去倒了杯咖啡,又淡定地拿走报纸,坐到他的位置上。

“早安。”泽莱斯也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早。”

“真冷漠啊。”泽莱斯擦干净咖啡勺,用它轻轻敲着杯边。一边敲着,一边轻轻唱道。

“在那遥远的凡赛尔……开着一家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