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洛轻姝就拿着一株草就将他的蛊虫给吸引了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洛轻姝是一个比夜司辰还可怕的厉害角色。
他一直在想办法想要将洛轻姝据为己有,但多次谋划,都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他自己也被那女人逼得如同一个丧家之犬,躲无可躲。
一次次的计谋被粉碎,他手下可用之人已经不多了。
还有欧阳青,估计今日过后也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了。
“稍安勿躁,只要欧阳启宇身上的蛊虫还未解除,我们就还会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我一个藏身之所。
估计用不了多久,禁卫军就能查到这里来了。”
幸亏议事殿大乱,宫里大多数禁卫军,都跑去了议事殿那边。
若不然,估计他连跑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不大的功夫里,全皇城都知道了宫里的变故。
“什么?好多大臣都中了蛊毒?”
“老天,我们上陵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些阴毒至极的蛊毒的?”
“还有三皇子,他不是一直彬彬有礼吗?为何会弑君杀父?”
“估计都是蛊虫所致。
这么说来,还是太子殿下乃天定之人,受上天保佑没被那蛊毒所害。
要不然,我们这上陵国估计就完了。”
“那可不?只就太子殿下躲过了一劫,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小皇子和皇后娘娘都没逃过这个劫。
要不是夜王妃出手相救,怕是娘娘和小皇子也要不得善终了。”
养心殿,昏迷过去的欧阳启宇渐渐恢复了意识。
耳边,传来欧阳青凌厉的怒斥声:“父皇都已经吐血了,你们这些庸医却说父皇只是怒急攻心。
父皇身体一直强健,一个小小的吐血,何至于让他虚弱如此?”
“太子殿下,我们上陵国的御医哪里能比得上夜王妃啊。
还请太子殿下出面,请夜王妃来为陛下诊治一番吧。
老奴知道您和陛下之间有着深深的误会,但老奴知道,陛下不是不喜欢您和娘娘,而是,他生病了,且病得不轻。
所以,还请殿下看在老奴勤勤恳恳的份上,再去求求夜王妃吧。”
这时,又一道有些淡然的声音在欧阳启宇的耳边响起:“也难怪。
此事事关他的宠妃以及他最爱的儿子,陛下不生气才怪呢。
本宫也没想到那三皇子会弑君杀父。
更可恶的是那媚贵妃,居然敢在危急关头会将陛下推出去挡刀。
作为陛下的女人,本宫都为陛下感到寒心。
不过,御医都说了陛下无碍,那本宫就回去歇息了。
你们好好守着陛下。
有你们在,本宫和太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到陆皇后冷冰冰的话语,欧阳启宇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想要伸手去拉陆皇后的手腕了,可入眼处,只余一片大红凤袍在他面前渐行渐远。
送母后出了养心殿,欧阳青一回来,就对上了欧阳启宇复杂的眼神。
“皇儿。”
见欧阳青回来,欧阳启宇蠕动着嘴唇喊了一声。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仿若已病入膏肓。
欧阳青神色淡淡。
“父皇醒了。”
他总算知道了那欧阳林给他所下的傀儡蛊有多么的可怕。
今日若是换做他,别说是太子的位置了,就是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他知道此事会给父皇造成很大的震动,却没想到这个震动会让他虚弱伤心至此。
“父皇觉得如何了?”
欧阳青依旧很是冷淡。
哪怕知道父皇这几年的变化都是蛊虫所致,但曾经的伤害已经无法磨灭。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想要恢复如初,怕是不可能了。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欧阳启宇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林儿还是蠢了些,被算计了还不知道,最后却被青儿反算计了。
“他们.......你如何处理了?”
虽然对欧阳林已经寒心,但欧阳启宇还是问了一句。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儿子,此事又干系重大,他不得不问。
“回父皇,他们体内的蛊虫都被取了出来,现如今都被关进了大理寺,就等父皇康复过来定夺。”
欧阳启宇很是不解。
“可知这么多的蛊虫从何而来?”
欧阳青作揖道:“儿臣已让御林军封锁了整个皇宫,就等父皇去查了。”
这件事,他还是少插手为妙。
免得查清真相人家不承认,还会说他有越俎代庖,越权之嫌。
这几年,他因着这些事情可没少被父皇斥责。
“皇儿,此事你有何感想?”
看着欧阳青对他的抗拒,欧阳启宇很是气恼。
不就是有些事自己被蒙在鼓里了吗?
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回父皇,儿臣没有感想。”
又不是他做错事,他能有什么感想?
这句话,该去问欧阳林。
好多事情已经失望,他已经不再奢望从父皇这里得来更多的疼爱与理解。
只希望父皇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别再迫害他的母后和弟弟便好。
还有这养心殿,这几年除了欧阳林便是媚贵妃。
今日踏足进来,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欧阳启宇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反而是生起了波澜。
这养心殿,青儿至少有三年未曾来过了。
那年,林儿被自己带进养心殿,两人打闹时毁坏了殿内的一只花瓶。
那可是媚贵妃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一气之下,他狠狠扇了青儿一个巴掌。
犹记得青儿当时说,那花瓶不是他打碎的。
但当时,他根本就不听青儿的辩解,不但打了他,还勒令他不得再踏进养心殿半步。
当时,青儿哭得很厉害。
可他说了什么?他说:“哪怕这花瓶不是你打破的,但林儿还小,出了事就是你这个做长兄的错。”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混蛋啊。
“父皇,既然你已经无碍了,那儿臣就先走了。
毕竟,衡儿那边还需要儿臣的帮助。”
欧阳青实在不愿意留在这里雨自己的父皇虚与委蛇。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见证了他曾经是多么的卑微与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