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之人最擅长的便是指使别人为他们做出头鸟。
洛轻姝最近在皇城风头极盛,作为皇后也是不敢在明面上轻易去动洛轻姝分毫。
眼看着儿子被罢黜太子之位,女儿又殿前失仪禁了足,皇后有气没处发,便将心机放在了皇城之中暗恋夜司辰的贵女身上。
感情之事本来就很盲目的。
不管多么厉害的男人还是女人,在面前一段爱而不得的感情时,都会变得莽撞,偏激,不可理喻。
皇城这些贵女,包括她的傻女儿一直对夜司辰倾慕不已,多年的情感被一个乡下丫头捷足先登本就心里不舒坦。
再加上有人在一旁恶意挑唆,这些未经人世凶险的闺阁小姐不上当才怪呢。
想清楚了事情关键,慕夫人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
皇后娘娘,你还真是好算计。
别人许是不懂你的险恶用心,但作为一个深宅夫人,什么样的腌臜手段没有见过?
此等心机她岂能识不破?
只不过先前被女儿的惨样给气得失去了理智,再加上女儿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洛轻姝的身上,这才让她一气之下失了分寸。
只是她的女儿可不能就这么被废了。
也许面对旁人,慕夫人不管是自己这边有理没理,她都不会放过伤了她女儿之人。
但是看着气度出尘的洛轻姝以及冷冽异常的夜司辰,这一刻的慕夫人却不得不承认,这洛轻姝当得起尊一品护国安世公主的封号,这两人,她还真得罪不起。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洛轻姝出了声。
“事情就是这样,本公主也不怕世人会指责我心狠手辣。
今日对本公主出言不逊之人,本公主也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本公主不会像别人那般会在私下里搞什么阴谋诡计,我这人喜欢有仇当场就报。
之所以没有动其他人,是因为今日本公主不想计较太多。
但再有下次,就莫怪我下手更加狠辣了。”
随即,洛轻姝又看向面色不虞的慕夫人。
“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太傅府。
你的女儿做了什么,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
本公主废她一手,不过分。
但若是你再不离开,本公主可就要动手了。
也许你没见过本公主的身手,要不然,留下见识一番?”
慕夫人脸色难看,但也是无言以对,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没办法,本就是她们慕府不占理,再加上有夜司辰这个煞神在,再纠缠下去,估计她会更丢脸。
就在此时,老夫人在竹若的搀扶下来到了洛轻姝的身边。
洛轻姝忙来到老夫人身边柔声道:“奶奶,对不起,姝儿又让您忧心了。”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用眼神安慰了洛轻姝一下,随即目光倨傲地看向正要离去的慕夫人。
“许久未曾与皇城的贵妇打交道了,谁想这么些年过去,竟是一个不如一个。
等改日了,老身定前往定国候府见见你府中的老夫人,问问她这定国候府的夫人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居然也敢来我府门口如泼妇一般大吵大闹,教训我的孙女来了。
告诉你,老身的孙女自有我们来教导,他人还是靠边站为好。
若不然,老身定进宫面见皇上,问问皇上是不是这圣旨失去了该有的威仪,是个人都要对我的孙女辱骂质疑上一番?”
慕夫人一听彻底慌了,忙躬身行礼道:“老夫人明见,此事是我欠考虑,不该来此找护国公主的麻烦。
我也是护女心切,这才导致做了错事。
老夫人,事情已然讲清楚,我已知道错了,回去也会教导自己的孩儿不会再做出此等以下犯上之事。
今日对护国公主也多有冒犯,若公主不嫌弃,稍后我会派人送来赔罪礼,还请公主能原谅我的鲁莽之处。”
慕夫人谦虚道歉,与刚刚的咄咄逼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洛轻姝自是知晓她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但她也没有再刁难于她,放任她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太傅府门口。
莫皇后的借刀杀人别人能够看出来,她洛轻姝岂能不知?
只是她找来的那些贵女想要给她洛轻姝添堵,还真是无用了些。
有本事自己来正面刚啊,她洛轻姝丝毫都带怕的。
指使别人使这些腌臜手段有什么用?
而夜司辰环顾了一圈四周后冷声道:“洛轻姝乃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以后说若是再对她行那小人之事,本王定严惩不贷!”
说着,夜司辰又意有所指睨向隐在人群中的几家府邸中的下人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想官位做得安稳,就看管好自己儿女的嘴巴与行为。
若不然,他们的官位也就别坐了,趁早让贤倒也挺好。”
数名下人忙垂头溜出人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那些什么郡主公主贵小姐,以后还是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再惹到本王的王妃,本王让她们永远都做不成贵人,不信就来试试。”
还未走远的慕夫人心头发紧,死死捏住了手中的帕子。
自洛轻姝回来后,他们就已经告诫过家里的孩子莫要与夜司辰洛轻姝交恶。
只是今日,这孩子被别人稍一挑唆就做下了不可逆的事情。
这夜司辰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主。
他那凌厉的铁血手段岂是她一个深宅夫人能够对抗得了的?
怕是家里的候爷在面对夜司辰时也得礼让三分。
别的先不说,就是夜司辰手中的凌天商行就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安生了几日,这日早朝,老皇帝面色不虞坐在皇位之上,下首坐着的轩辕煜也是紧缩眉头,嘴唇紧抿。
下方的官员见陛下与太子面色难看,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夜司辰与赵启明神色淡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殿外,身着朝服的沈侍郎跪在大殿门前,秋日的太阳哪怕并不炙热,也让他浑身一直冒着冷汗。
他跪在这里已经一个时辰了,但陛下并未召他进去。
这是对他明晃晃的一种惩罚与告诫。
只是想起背后之人的命令,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