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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问清清白白的贺正,不大不小地咳嗽了一声。

拉拉扯扯的两人齐刷刷扭头。

“洛、洛鲤!”

穆楠珺像做坏事被抓到小尾巴一样,脸红得不行,不管不顾地要把自己头发扯断。

青年被她莽撞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按着她的肩膀,笨拙地把绕在手指上的头发丝解开。

“珺珺你别动,快解开了,就剩几根了,妈呀你别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穆楠珺气地往他鞋上踩,“你才是猪,臭猪!”

青年被踩的龇牙咧嘴,一脸无奈,“行行行,我是臭猪行了吧,小祖宗你安分点儿成不?”

围观的三人:“......”

洛鲤脑袋往贺正那边偏了偏,小声道:“哥你知道不,我认识的上一个叫姑娘小祖宗的,现在已经当爹了。”

说的就是秦战的班长蒙杰和他媳妇儿黄杜鹃!

贺正平静无波地“嗯”了一声,不想知道洛鲤为什么要特意跟自己说这个。

等穆楠珺和打扮时髦的小青年终于打打闹闹地分开后,穆楠珺拢着毛茸茸的大衣小跑过来,不好意思地挨着洛鲤,鞋尖在花砖上蹭了蹭。

“对不起啊,请你们来做客,还让你们自己进来了。”

洛鲤进军区大院儿跟回自己家一样,没有丁点儿不自在,只嬉笑着拐了穆楠珺一下。

“不介绍介绍?”

穆楠珺抿着嘴角不想介绍,反倒是小青年自己走过来,眼神不善地扫过秦战和贺正,脸色不太好看。

“穆楠珺你是有多着急嫁人,相亲一下子相两个?”

目光落到洛鲤身上,小青年被她明艳过头的长相闪了一下,不自在地小声道:“还带了个女的来......”

“什、什么相亲对象?!”穆楠珺下意识看了秦战和贺正一眼,羞恼的脸更红了些,气急败坏道:“臭猪你有病吧,洛鲤是我大学一个宿舍的,今天......唔唔?”

突然被洛鲤捂住嘴,穆楠珺迷茫地直眨眼。

洛鲤面带微笑地捂着穆楠珺,朝小青年点头道:“你好啊,我是珺珺的舍友,之前听她说想谈恋爱了,所以特意把我两个哥哥都带来,看能不能和她看对眼。”

贺正、穆楠珺:“......?”

早习惯自家小姑娘时不时迸发的表演欲望,秦战只是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没拆她的台。

本来以为是自己认错了的小青年,一听洛鲤的说法,脸色瞬间黑了三度。

洛鲤见状越发热情地道:“我两个哥哥都可优秀了,上大学前也是军人,和珺珺真成了的话,婚后生活大概连磨合期都用不上,直接甜甜蜜蜜生孩子了!”

不是相亲对象吗,怎么一下子就说到生孩子了?!

小青年脸色比锅底还黑,把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

他先恶狠狠地瞪向秦战,被秦战过分优秀的身材和长相给憋得说不出话来,又捏软柿子似的挑剔贺正。

“兄弟你哪个部队出来的?看着也就一般嘛......”

贺正没说自己东海舰艇大队的出身,而是平淡地另外报了个部队番号。

那个番号洛鲤没听说过,但小青年一听就僵住了,一副又钦佩又酸楚的小表情,差点没把洛鲤给逗得直接笑出来。

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洛鲤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同志,你和珺珺是?”

小青年下意识挺起胸膛,“我们俩青梅竹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小时候每次过家家都要给我当媳妇儿,我初中毕业之后去部队里历练了三年,走的时候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送我......”

穆楠珺用力拽下洛鲤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朱建业你胡说八道!”

朱建业被吼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强撑着不服道:“我哪儿胡说八道了,你敢说送我的时候你没哭?”

穆楠珺面目扭曲,要不是被洛鲤眼疾手快地抱住,这会儿大概已经脱下高跟鞋揍人了。

“你个臭猪!”

新仇旧恨,穆楠珺被洛鲤拽着也拼命抬腿想踹过去。

“我那天为什么哭你心里没数?!”

朱建业熟练的躲开她提过来的腿,手还一伸一伸的,好像想帮她按住撩起来的旗袍裙摆,“还能为什么,你就是舍不得我走呗。”

本来就有点儿三白眼的穆楠珺,现在眼神凶悍的能杀人。

“舍不得个屁!”

穆楠珺大骂,“你走那天我好心好意地去送你,结果你抱着我嚎得震天响,斜挎在身上的水壶还正好抵着我的肚子!”

“我二哥越拉你,你还抱得越紧......!”

提起年少时丢脸的事,朱建业别扭道:“你别瞎说啊,明明是你一直哭,我可没哭。”

完全没能捕捉到重点的朱建业,说完还美滋滋的哼了一声,“你就是舍不得我。”

穆楠珺:“......!!!”

“洛鲤你放开我。”

对上穆楠珺冷酷且蕴含杀气的眼神,洛鲤艰难的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珺珺你冷静啊,我懂的,你那天是那什么了对吧......”

难以启齿的话终于有个明白人听懂了,穆楠珺委屈的不行,用力点头。

“我那天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去送他,结果他那个破水壶!!!”

生理期痛经,还被又硬又冷的军用水壶死死抵在小腹上,洛鲤只是想想,都感同身受的哆嗦了一下。

两个女同志说话虽然跟对暗号一样,但朱建业还是从“腰都快直不起来”这句话,模糊的猜到了什么。

朱建业难以置信的道:“所以那天你是生病了,被我抱得不舒服才哭的,不是舍不得我?”

穆楠珺回以一声能往下掉冰渣子的冷笑。

多年的美梦被残忍的打碎,小青年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媳妇儿没了?”的苍凉。

洛鲤看得好笑又不落忍,试探道:“那个,建业同志啊。”

“我们这会儿要去珺珺家做客、相亲,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要不要一块儿?”

一块儿什么,相亲?

到底还是扛造的年轻人,朱建业只可怜巴巴的呆了一会儿,就重新斗志昂扬的攥紧拳头。

“不就是相亲吗,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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