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如何制服三个岗哨后,豫让来到狭窄的小巷出口(或者说入口?)的位置,轻轻一跃翻上围墙。
围墙外的二层土楼起到了极好的掩护,豫让在围墙上蹲着身子转身,如猫般扒着围墙边滑下,全程安静无比,仅有一点摩擦墙壁的沙沙声,却也被庭院内植被被风吹动的沙沙声所遮盖。
大多数洋房的设计风格都有类似和共通处,前庭院周边都种植着矮灌木或者其他的什么花草树木,似乎梅尔·吉布森对这座洋房还是有所在意的,矮灌木丛还能看出园丁修整过的痕迹,不至于长的四散横飞变成乱糟糟的一片。
这倒也便宜了豫让,能后将豫让潜行的身影完美遮盖,连影子都不会露出半点。
此时,表明上站在岗亭里目视前方尽忠职守,直击上两眼无神大脑放空熘号的哨兵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灌木丛里藏着一个顶级的猎食者,正缓缓地拨开杂草和绿植,像是影片被强制慢放了一样,几乎是五秒进行一个完整动作,悄悄地向他靠近。
大约十五米的距离,豫让用了接近两分钟才完成抵近。
哨兵咂咂嘴,还在回味今晚吃的烤兔子就冰啤酒。
‘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有没有吃的太干净,剩的多的话明早当早饭还能再吃点。’
直到豫让来到他身后只剩不到一米的距离,缓缓站起身,哨兵才感觉身后好像暗了一点,似乎是院子里的灯光被挡住了一些。
哨兵刚想回头查看,一股劲风就从脑后袭来。
一声闷响后,哨兵就在豫让“清风徐来”的技巧下失去意识却还站在原位上,只是已经低着头不省人事。
在洋房大门交替巡逻的一个哨兵转过身看了眼大门的岗哨,哨兵还站在那里低着头打盹。
“奇怪,是错觉吗?”
哨兵困惑的摸摸头,他刚刚好像用眼角余光看见了门口有什么大动作来着。
大概是那家伙伸了个懒腰吧。
哨兵不再迟疑,摇摇头继续在院子里熘达几步然后摸出口袋里的香烟。
“抽烟不叫我是吧。”
被勾起了烟瘾的另一名哨兵也凑到他跟前伸出手指。
两个遵守了又没完全遵守哨兵条例的两个人一起凑到自己习惯的灌木丛前靠着一个铁皮变电箱开始满身摸打火机。
“嘶~你特么,又在烟里加料!”讨烟的哨兵把烟卷放在鼻子下深深的闻上一口,得了便宜卖乖的笑骂一句。
“你叭叭个锤子,你就说你抽不抽吧。”递烟的哨兵做出要抢回来的架势,讨烟的哨兵赶紧嬉皮笑脸的把烟卷叼在嘴里,扳过同伴手里的打火机整个脑袋凑过去点上火,准备好好享受一下适量的放松愉悦感。
看着两个烟鬼刚开始吞云吐雾,就藏身于他们身后灌木丛的豫让慢慢的从袖子里抽出黑色电棍。
本来还在抓机会的豫让:还有这种好事?!
刺啦!
一声短促的电流声响起,刚进入“哎呀飘了飘了”“有点迷幻了嗷老弟”状态的哨兵脑子里刚冒出来:是不是变电箱终于漏电了?的想法,紧随起来的第二声电流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然后他也白眼一翻,和搭档一起靠在变电箱上失去意识。
看现场大概只会让人以为这两个家伙嗑药嗑嗨了给自己嗑昏了。
抽烟和嗑药都有害身体健康是真的,百分百的真。
豫让亲自用两个哨兵证明了这一点后,收起电棍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跨步迈过两个被自己电昏的家伙,小心谨慎的推开洋房的大门闪身而入。
洋房的主人是个讲究人,内部的装潢规矩有序,即便踩在地板上也不会有因为装修时没处理好的空隙而阵阵作响的“吱嘎”的声音。
洋房宽敞的一层里静悄悄的,空空如也,无人值守。这让豫让也松了一口气。
以前看过不少阿美立卡士兵行动时,一脚踹开门却发现里面是一个机枪阵地的惨烈战报,豫让可以把这些当成笑话看,但绝不能让自己成为这样的笑话。特意没关上的洋房大门也是为了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还能凭着反应力拼一手逃生路线,而不是像那些士兵一样被打成一堆烂肉被人铲出去。
豫让戴好鞋套手套,蹑手蹑脚的前往上一层。
隐隐的鼾声从几个没关门的房间里传出。看来晚上的烤肉配酒给这些人吃嗨了,这也给豫让省了不少事,看来零点到四点替班的人很难爬起来发现外面“睡着”的三个人了。
希望维斯巴尼亚春季的夜足够温暖,别给那三个人冻死在外头。
在这样整体氛围格外松懈,几乎没有什么警戒意识的情况下,豫让顺利的摸上了三楼。
三楼除去几扇木质房门之外,走廊尽头唯一一扇防弹等级的防盗门格外扎眼。
豫让从衣领下分别抽出两根钢针捅进锁孔,尽可能不留下技术开锁的痕迹小心的鼓捣着锁芯。
卡哒。
锁黄发出一声清晰的声响后,大门应声而开。
此时楼下的一名醉酒酣睡的替岗哨兵挠了挠肚子翻了个身,然后夹了夹腿。
豫让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荧光棒微折,借着荧绿色的光芒仔细观察整个房间的布置。
最终,豫让将目光落在了满墙的地图上。
整间房间被豫让不留痕迹的搜索了一圈,这两张地图就是最有用的信息。
战术荧光棒的照明距离是及其有限的,豫让几乎把身体紧贴着墙壁才能看清这一张张地图上的参数以及各项手写的标注。
除了最基础的维斯巴尼亚地图之外,更多的是民用级的地图标准。至于军队部署之类的压根不存在,豫让也清楚这点所以并不灰心,只是更细致的研究起另外两张地图。
那是维斯巴尼亚矿区的卫星俯视图以及有关矿区地质的陆岩测量图。
豫让不认为梅尔·吉布森大费周章特意弄来这两张图是要改行做地质勘探家,为维斯巴尼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倘若自己没出现在这里,搞不好他还真的能搞掉所有的王储,把整个国家变成自己的傀儡!
只能说鹊巢鸠占这一计,被梅尔·吉布森想的很明白理解的很透彻。
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豫让悄悄合上房门,悄无声息的原路返回,翻身跃出高墙。
豫让并不担心院子里的三个哨兵会把这件事上报捅出去,如果不想死的话,他们九个人都只能成为彼此的共犯,以此来增强安全感和相乘效应。
然后把今晚被未曾谋面的入侵者打昏电晕的事情死死的埋在心底!
豫让回到自己停车的位置,掀开伪装伞,驾车消失在夜幕里。
夜还很长,为了稳固米拉的王位,豫让今晚还有两位客人需要“拜访”。
---与此同时,教区景观纪念医院,重症监护病房---
巴尼看着两张病床上胸口仅有微微起伏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凯撒和收费公路,面无表情的摘下自己做工精致却风格狂野的骷髅头戒指,轻轻地放在两人中间的床头柜上。
‘希望能带给你们好运吧……’
巴尼顶着几个老队友灼人的视线,沉默的走出病房。
穿着米色大衣一脸老相的战壕站在病房窗边,透过一道道防护格栅看向屋子里死气沉沉的几个人,见巴尼出来,伸出大手拍了拍巴尼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能挺过来吗?”
“不知道。”
“那么,谁干的?”
战壕收回手插进口袋,充满杀气的问道。
凯撒借过战壕一把很好用也很够劲的武器,这枪战壕用的很顺手以至于到现在还没还给他,现在凯撒半死不活的躺在那,战壕很想做点什么。
“斯通班克斯。”
“他不是被你杀了吗?”
战壕困惑的看了看巴尼,试图判断他是不是被被空投炸弹震坏了脑子。
“是啊,我也这么以为。凯撒和收费公路最严重的两个枪伤都是他打的,很明显是为了报复我。”
两人站在走廊里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巴尼先开了口。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想要退休了?”
“是啊,你其实也该退了。”战壕真诚的看着巴尼的双眼。
“你知道的,我们都不年轻了。这次就是个顶大的教训巴尼,你得承认你老了。”
“不,至少现在还不行……”
巴尼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
“嘿!要对付斯通班克斯,我会来的。”
听着战壕最后的一句话,巴尼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脚步。
外面的阳光很是和煦,负责卫生的保洁人员在大门口的棕石地面上喷上淋雾,前来探望已经痊愈病人的家属或者朋友们带着开心的笑容捧着花束与巴尼擦肩而过。
这一切却让巴尼心底的阴霾更加扩散。
巴尼来到停车场,却看见自己私人爆改的福特f100车前站着三个黑西装,为首的人头发花白。
啧,cia的狗。
巴尼在心底暗暗的咒骂一声,只好迈步迎了上去。
“我记得我要见的是一个叫“教堂”的人。”
“我知道。”为首的人摘掉了墨镜缓缓地塞进胸前的口袋。
巴尼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还要老迈的家伙,刻毒的还嘴。
“看来你的整容手术并不成功,起码教堂没有头发。那么你是谁?”
老人对巴尼带刺的言辞并未表现出额外的情绪:“我是行动指挥官鼓手。”
“至于教堂,哼,你以后也不用再担心教堂了,他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
巴尼转过头连连点头:“也对,用完就扔这点你倒是也跟他一点都不像,你倒是标准正统的cia模式。”
“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做辛辣的脱口秀讽刺的,罗斯。我么你什么都给你了,目标,地点,机会,人数,甚至你加急要的装备我都托人空投给你。”
“然后呢?天啊罗斯,一团糟你懂吗?你打了败仗,让我的目标逃之夭夭。”
“怎么?一副不服气的脸,我哪里说错了吗?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巴尼心底的阴霾在这个代号叫鼓手的人几句轻飘飘的话之下扩散到了极限。
“你问我哪里说得不对?”
“好啊,我告诉你!”巴尼恶狠狠的一拳捶在自己的爱车上。
“教堂说目标的名字是梅尔·吉布森,然后在我到达目标地点后我才真正的确认!”
“确认什么?”
“那个人的真名,是康拉德·斯通班克斯!”
“砸车?和我耍狠?”
面对巴尼的愤怒,鼓手丝毫没被吓到,因为同样的怒火也在他的心头升腾。
“我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梅毒还是私通,管他叫什么,我痛恨他。我最棒的两个伙计被他拷打致死,而你!巴尼·罗斯!你在我眼皮底下把这件事搞砸了!”
“而我还要替你把这件事扛着!你却来对我耍狠?”
两人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引来了诸多来开车的人的注视。
“看在以前你的队伍做事还算漂亮的份上,我会想办法再次找到他,你还有一次机会。”
“一次就足够了,地点我也知道在哪。”巴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那就很高兴认识你,巴尼。”鼓手突然收起刚刚剑拔弩张的状态,像个真正和蔼的邻家老爷子一样和巴尼握手,直到摇了两下才顿住。
“等等,你说你知道地点在哪?!”
看着鼓手装腔作势的脸色又重新紧绷起来,轮到巴尼挤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怎么,我以为你们cia无所不知呢?放松点,老这么紧张容易中风。”
“我问你,在哪?!”
“一个满是原始森林的落后国家。”
世界上原始森林的落后国家多了,自己慢慢猜去吧!装腔作势的老东西!
巴尼说完就撒开手想要上车,时间不等人,他还要再召集一批人手。
啪!
带着老年斑的手突然按住了车门,鼓手满是怒气的声音在巴尼背后响起。
“维斯巴尼亚?!”
巴尼惊讶的挑了挑眉。
“fuck!”
从巴尼的神态中确认了答桉的鼓手留下一句脏话后,离开带着两个“打手”风风火火的上车离开。
维斯巴尼亚最近有什么东西,他作为cia的行动指挥官可太清楚了!自己的一个部下在自己来的路上还发邮件汇报战果击毙两个疑似组织的代号成员,就在维斯巴尼亚。
只要是有野心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维斯巴尼亚矿石。
此时,维斯巴尼亚,某商业街酒店。
朱蒂回到酒店后,摸出贴身保管的内存卡插进读卡器,打开电脑后熟练地拐过几个作为掩护的无效网址,进入真正的暗网。
屏幕的白光映在朱蒂的脸上,镜片上反射的白光令人看不清朱蒂的表情。
伴随着鼠标最后一声清脆的按动,cia行动组长从后备箱里抬出特立尼达的“合影”就此上传。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贝尔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