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陆上自卫队目达原基地的一架长弓阿帕奇在夜间飞行测试中发生故障坠毁,两名飞行员当场死亡。”
滴。缠绕着纱布的右手轻轻按下遥控器切换频道。
“警方出动大批警力突袭东京地区违法竞赛车场,车场老板被逮捕并对昨夜在东京街头挑衅警方的行为表示负责。”
伴随着主持人的播报,屏幕上播放了路人用手机拍摄并上传到网络的片段,数辆警车白痴一般互相撞击堵住彼此的道路,翠绿色的车尾在镜头边缘一闪而过。
滴。频道再次切换,依旧是另一个台的早间新闻时间。
“昨夜东京塔遭遇雷击,为保障广大游客的生命安全,工作人员宣布提前进入闭塔期,并对塔身进行维护保养······”
遥控器再次被按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新闻播报员的脸瞬间消失于屏幕上。
豫让随手把遥控器放在床头柜上,在不扯到腹部伤口的情况下小心的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才看向站在门口的风见裕也。
“大早上让我来看在你们公安的操控下媒体公关能力有多强的?”
“不,只是想让您知道昨晚的事件所造成的影响到底有多么恶劣。”风见裕也扶了下眼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新闻只是一部分,还有您现在看不到的网络论坛里,我们公安的信息部已经加班一整夜了,删除评论,控制舆论发酵,可那是东京塔!霓虹第二高的建筑被武装直升机扫射!”
“您到底和那个组织有什么矛盾?!以至于他们要不顾‘不能暴露在公众面前’的潜规则来对付您?”
风见裕也说到激动处,整个人几乎都凑到了豫让躺着的病床前。
豫让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被冒犯到而产生什么恼怒之类的情绪,只是不咸不澹的看了一眼风见裕也的耳朵。
“这也是你上司的意思?”
“当然不······”豫让的话出乎了风见裕也的预料,被豫让突然这么一问几乎是下意识的秒回答,发现不对劲停下时还差点咬了舌头。
“算了吧,那副生人勿近莫挨老子的样子你还是留给警视厅的刑警们看吧。在商业街我可是就见过你助人为乐了。”豫让抬起左手点了点自己的耳孔。
“不如让我也听听?或许你的上司更希望和我直接谈话。”
风见裕也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耳机另一头的男人说了什么,风见裕也欲言又止,尽管耳机那头的上司看不见,他还是微微点头鞠躬,然后摘下了耳机,又脱去上衣外套把隐藏在外套下的收音功能极好的窃听器摘了下来。
豫让接过两样东西,随手蹭了蹭耳机戴好,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窃听器的收音口。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公安的精英干警。”
“zero,”豫让的耳边传来一个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
“你可以叫我零号。”
豫让有点想吐槽,但是又想到mi6那都能有00系列特工的代号,甚至着重以007位核心搭配了一套班子。自己的好友沿用了还在军队时候的英文字母系列代号,那霓虹公安的整个零号好像也说得过去。
“那么你们公安抢先控制了现场守着我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们大发好意决定保护我不收组织的毒手了。”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会劝你赶紧洗洗睡吧,”豫让微闭着眼睛说出了让耳机那头的人心跳都慢了半拍的话。
“恰好你那边的时区差不多也到晚上了吧,我不觉得你是个有夜生活的人。”
金发黑皮的帅哥手颤之下,连手里的报告纸的边角都捏成了一团,他警惕的看向窗外,甚至蹲着身子躲在窗沿下把窗帘拉上。
“别紧张,没人在监视你,倒是你们,小小一个病房里塞那么多摄像头骑士没什么大用,真的。”豫让的声音再次不紧不慢的传来,仿佛亲眼看到了所谓的零号到底做了什么一般。
降谷零甚至都能想象到声音主人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或者直视某个摄像头的表情!
这就是豫让吗?仅仅是临时的接触就能带来如此的压迫感,自己开局就被看穿了吗?!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豫让无趣的看了看手里即使是跨洲际也能保证即时声音清晰的收音器,这玩意已经是大陆酒店的供应商淘汰下来的版本了。
“不用再拉扯没有营养的车轱辘话了,公安的这点布置留不住我太久,我建议你还是抓紧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说完。”
听着豫让那笃定无比的话语,降谷零面色不虞。
什么叫公安的这点布置留不住你太久?!
虽然降谷零自己也要承认自己带领的公安的手下确实没什么能扛大旗的能力,但是自己给他们带的一动一令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若是有枪另说,可降谷零可是要求风见裕也全程监督救治和手术过程,最后送到病房的时候,豫让身上别说病号服,就连条内裤都没给他!
真当公安都是猪?你一个刚开刀缝了二十来针才过麻醉效果的人还想自己打出去不成?!
“阁下还真是自信啊。”降谷零的声音微微带上了一丝怒气。
“不,你搞错了一点,”豫让看向窗外,m倒吊在楼外仅在窗口露了小半个上身向自己挥了挥手。
“我自信的,是你们公安。”
豫让向窗外无声比着唇语的m做了个手势,m比了个大拇指表示收到,如同蜘蛛侠一样消失在窗口。
“我本可以什么都不听你说,但我还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记住,是我,给你机会,零号。”
豫让的声音不算重也算不得大声,但是在降谷零耳朵里却如同重锤。
“说句难听的,公安真的顶得住漂亮国某个财阀的施压吗?”
“比如:布朗?再或者,铃木?”
想到今早铃木家的千金罕见的带着保镖出行,来到医院强闯了公安的便衣去看望自己的好闺蜜,降谷零沉默了。
豫让他有布朗家的野千金克里斯汀做搭档,再加上在瑰丽人生号上的枪战,说他是捞了整船的贵族名流一手都不为过。不用多,随便来个布朗再加个什么上流关系施压,那些脑满肠肥还身居高位的家伙就得松口。
和这样的虫豸一起,怎么能守护住自己热爱的国家?!
“给我躲开!就凭我是铃木家唯一还没出嫁的女儿,这霓虹巴掌大的地方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铃木园子罕见的拿出了跋扈的架子,被两名保镖压在墙上的公安便衣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铃木园子火急火燎的推开病房的门去看望毛利兰。
园子认为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自己给小兰打了电话,自己还想看阿真的海外比赛而没有陪着小兰一起去东京塔找柯南,以她的身份,自卫队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都不可能坐视武装直升机肆无忌惮的扫射东京塔!
如果不是柯南这臭小子如往常一样发挥了自己鬼精鬼精的优势跑了出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园子姐姐,那些大人好可怕,他们都不让我去看小兰姐姐和上杉叔叔,明明上杉叔叔为了救小兰姐姐伤的那么重。”
等着风暴已过万事结束了,你公安拿着看押嫌疑犯的态度对待当时在塔里的所有人?!
门都没有!!!
为了好友,园子甘愿像个大大咧咧没有心计的傻妞。
同样为了好友,那些被园子所摒弃瞧不起的“千金架子”,她一样能捡的起来!
铃木家有恩必报,正好上次瑰丽人生号的恩情还没还上。
园子看着熟睡的小兰,擦干眼角的眼泪,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降谷零看着从几分钟前就开始振动个不停的手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口气也叹掉了他的坚持。
“豫让,公安希望你能离开霓虹境内,当然,并非驱逐,只是短暂离开。”
“有趣,妄图叫我出去躲躲而不是除掉酒厂吗。”
豫让的语气瞬间冰冷了下来。
“零号,是不是我对霓虹的温柔给了你们太多的错觉?”
“我来到霓虹之后,我为我的到来送上了一份不可谓不厚重的大礼。”
“而你们,想让我从我的米花町夹着尾巴示弱灰熘熘的离开?”
降谷零虽然不爽,但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不得不承认,豫让所在的米花町及其周边地区,除去那些“正常发生”的刑事桉件之外,和其他区地区相比真的称得上是一片“净土”。
恰恰这也是最让降谷零觉得挫败和不甘的事情。
在他最热爱,宛若恋人一样的国家,维护地区秩序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双手鲜血累累的杀手!最操蛋的是他还真的做的不错!
直到豫让针锋相对的和组织对上,双方大有拼出你死我活的架势。
致力于让乱七八糟的人滚出自己的霓虹的降谷零不由得有种被牛了的感觉,自己出去卧底没几年,怎么自己“恋人”的一部分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了?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忽然有点理解自己让赤井秀一那群fbi说滚出自己的霓虹的时候,赤井秀一脸上露出的微妙的表情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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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摇摇头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的甩出去,斟酌着自己用词,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我的线人听说那个组织有了新的对外行动,身为霓虹公安没办法远跨海外执行任务罢了。”
“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再给组织一个小小的,令人难忘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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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m刚明正大的推开病房的时候,豫让已经得到了一身病号服和自己的手机,正躺在床上拇指如飞发送短信。
“看起来交涉的很顺利。”m顺手拉过椅子坐下,恶趣味的用指甲挠过椅子下的一个窃听器收音口。
停尸房隔壁,一个公安难受的揉了揉耳朵,苦着脸重新戴上耳机。
他身边的两个同僚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顺手在纸上划上一笔正字。
“有没有搞错,这俩人一共发现了咱们六个窃听器了”
“得,这下全输,看来今晚的宵夜还得大家aa。”
三个人苦中作乐开的晚上宵夜费用的小赌盘作废,只好听着窃听器里两个人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东西,拿着纸笔沙沙的速记。
“还可以,”豫让合上手机,“克里斯汀怎么样?”
“凑合吧,左手肯定是保住了,就是留疤是必然的了,或许灵活性还要打个折扣。今早布朗家的老管家来接她回去治疗。”m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是我的责任,我不该让她自己去的。”豫让握着手机的力道有点大,手背的纱布上又因出了点殷红。
“害,鬼知道那帮警察里居然还能有一个伪装的。”m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好好的警视厅,现在跟一盘大型狼人杀似的。”
m并没说错。整个警视厅在公安的监视下风声鹤唳。无论是松本清长还是山村操,如今都在公安的审讯室里接受讯问。
包括参与整个桉件的各辖区的精英刑警都被隔成单人间接受调查。平日里相当活跃气氛的交通科如今也满是低气压。好几名交通警都有了点心理障碍,甚至还有个年轻的骑警发生了摸上车把就不断干呕的状况。
据交通科新人三池苗子所说,连平日最乐观的宫本由美在午睡时做的噩梦里都是看不见车头的绿色肌肉车。
着名的左藤美和子防线看不得自己的“心头肉”精神低沉脸色难看,已经和负责调查问询公安发生了好几次“非肢体”摩擦了。
公安也一肚子火呢,他们也希望自己调查的人是清白的,他们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一件事却遭到了同行的针对和白眼,能稳住心态的那都是老油子了。
“算了,不说他们。”豫让看m还想整点“经典公安笑话”让自己心情好点,心领了好意。
“说说琴酒吧。”
“我看到电视里有播报死了两个驾驶员。”
m摇了摇头:“还真是祸害活千年啊,怎么就没摔死他呢?”
m一路向着坠落的方向赶去,十分谨慎的端着mgl-140枪榴弹发射器,通过旋转弹仓上面的准直式光点瞄准具仔细的观察着烧成一团火球的阿帕奇残骸。
驾驶座是空的,完全没人。
m眼睛眯了眯,正想要起身顺着坠落的路径去摸排跳伞的人,却看到一辆自卫队涂装的越野车在这团十几公里外都看得见的大篝火边停下,下来的两个士兵从车厢里拖出两具尸体扔进“篝火”后开车扬长而去。
从来,停车抛尸,再到离开,整个过程利落无比,若不是m亲眼目睹,这一波人就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我没直接动手炸翻他们,而是试着追踪看看,结果我追踪的人今早就在东京湾里被打捞上来了。”
m懊恼的拍了拍扶手。“早知道就先打完再说了。”
叮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m的自我检讨。
“谁打来的?”m有点好奇的看着豫让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电话那头一口英式口音的人似乎心情不错。
“嘿!豫让!好久不见了!怎么突然联系我了?莫非你要回来跟我们搭伙了?虽然有点不幸,但是我们正好空出来了职业狙击手位置,正好留给你和你的朋友。我受够贡纳那榴弹发射器充当临时狙击手了。”
“好久不见,这次我给你们找了个好活。”豫让也换成了英文,是完全没被霓虹风格带偏的美式口音。
“或许我和我的朋友这次真的有机会和你们临时搭伙一起行动。”
“你听说过维斯巴尼亚这个国家吗?”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