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降临。
为了不发出哪怕一点声响,楠田陆道赤着脚踩过医院走廊冰凉的瓷砖地面,利用这么多天来的小技巧故技重施。
“咦?根筋先生的护士求助铃怎么又响了?”小护士疑惑的自言自语,起身离开去查看,“难道又不小心碰到了吗?”
楠田陆道将造成误触发的按钮收进口袋,迅速地钻进护士站,拿出数码相机对着墙上的患者名牌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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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这个区域吗,挺能藏啊,fbi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来不及把数码相机收进口袋的楠田陆道急忙把它反扣在手心,蹩脚的解释道。
“啊我其实是在找厕所来着,不知怎的就迷路了。”
“厕所的话在前面右转下楼就是,这里是值班护士站。”
“不好意思啊。”楠田陆道抱歉的摸着头正准备撤离,却不小心碰到了护士站内的值班桌的桌角,手里虚扣的相机摔落在地。
楠田陆道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给,赶紧去过厕所就回病房吧。”护士并没有追问到底,只是好心的捡起数码相机递还给他。
“多谢了。”楠田陆道接过相机走出护士站,一步步走到护士站的灯光几乎要照射不到他的地方。
“不过这里的护士真的很奇怪啊,看到相机也不问我拍了什么;我明明戴着保护脖颈的护具却能正常低头还能给点头哈腰的道谢。”
在光影的交界处,楠田陆道表情阴沉的转过头,盯着护士站里的那位女护士。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卡!
一道清脆的上膛声在楠田陆道不远处的楼梯口响起,朱蒂举着装了消音器的m9手枪从暗处现身。
“fbi,把手举起来交叉抱在脑后然后乖乖跪下!”朱蒂语气冰冷,枪口稳定。
“夜很深了,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我们安静的结束吧。”
“哦?fbi啊,也就是说,水无怜奈果真就在这里了,”楠田陆道象征性的举起双手,“a区没有b区没有,在我查c区的时候制止我。也就是说在c区对吧。”
“不过你真的要我双手抱在脑后吗搜查官小姐?”楠田陆道双手已经抱在了脑后,手指已经撕开了护颈的卡扣,脸上闪过一丝疯狂。
什?预感不妙的朱蒂正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消音器吵不醒患者,那c4炸弹怎么样?!”
“都给我让开!”楠田陆道挥舞着引爆器,“都不想我把整栋住院楼来个大翻新的话就给我让开!”
尽管朱蒂的准星始终对着楠田陆道的太阳穴,但是始终不敢赌上这一博扣动扳机,只好和其他的fbi探员一起慢慢后退让出一条退路。
“对,没错,可别乱动啊。”楠田陆道带着得逞的笑容将手里的按钮在众fbi探员眼前晃过,在彻底退出fbi包围的那一刻,楠田陆道不再逞强直接掉头就跑。
“你们,快去他的病房堵截!他很可能会先回去消灭证据然后再逃跑。”朱蒂立刻下令。
“明白!”
正在朱蒂也准备去病房外堵截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这家伙已经暴露了面容也完成了任务,他还会在乎什么证据不证据吗?
念及此处,朱蒂立刻急刹脚步,调转方向冲向停车场。
当朱蒂跑到距离地下停车场还有半层楼梯的时候,她已经能听到汽车驶过楼梯门口的声音了,朱蒂索性从楼梯上一跃而下,顾不得肩膀实实在在撞击在楼梯门上的剧痛,抬起手枪。
可惜停车场一片昏暗,可视条件极差,楠田陆道驾驶着用来逃跑的白色丰田车已经开始上坡,朱蒂的两枪全都未能命中车胎,仅仅打在了车尾灯和后备箱盖上。
“可恶!”朱蒂快步来到自己的标志607,驾车追逐而去。
楠田陆道并没有甩开fbi,虽然朱蒂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车尾灯几乎可以不去在意,但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卡车几乎在他冲出地下停车场的瞬间就同步加速跟上了他。
柯南从容的坐在雪佛兰副驾驶上开口:“没关系,那家伙的手机在他离开病房的空挡时就被我提前泡在水里了。除非组织的人都像蝙蝠一样会点声波交流,否则他现在根本不可能联络上组织的。”
“就这么不信任我们fbi吗?”赤井秀一开着玩笑,又加了加车速。
“不是,谨慎起见罢了,”柯南推了下眼镜,“你们派了那么多人既要看着他又想逮捕他,早晚会变成这样的,他不可能一点后路都不留就进来探查吧?万一失手岂不是又给我们加了个奖品?”
此乃谎言,赤井秀一的玩笑也不全是玩笑。
柯南双臂抱胸,冷冷的盯着前方不断逃窜的楠田陆道。
上杉春马曾经上的课很有用,柯南确实也没那么信任fbi了,越是近距离了解,柯南就越是能发现fbi并不像曾经以为的那样优秀,像赤井秀一,朱蒂老师这样的精英反而才是少数。
“tmd,fbi还在追我。”楠田陆道烦躁的将没用的手机扔在后座,拉开副驾驶的储物格,取出里面的格洛克握在手里才勉强安心了一点。
三辆车在夜晚的街道上狂奔,朱蒂也渐渐快跟上了前方的赤井秀一。
正当赤井秀一准备依靠自己的雪佛兰的重量优势,上前逼停楠田陆道时,一辆黑色的杜卡迪机车轰鸣着冲出,眨眼间掠过十字路口,随即一辆翠绿的普利茅斯重重的撞在白色丰田的“腰间”,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十字路口。
白色丰田被这一击撞得凌空翻滚,最终歪歪斜斜的倒翻在街口的斑马线上。
后方两车上的三个人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杜卡迪的骑手似乎减速着回头看了眼,最终还是车头一拐消失在街边。
事情还要从今晚晚饭时分说起。
m和克里斯汀分头去暗中保护毛利大叔和小兰了。一位在空手道集训,另一位在群马县跟踪外遇调查,地区跨度很大,实在是做不能让一个人同时兼顾两边。
没办法,克里斯汀接替自家老大吃过晚饭后,由她关照小兰,m则辛苦一些去群马县。
豫让将普利茅斯停在晨星大楼楼下,下车后看到隔壁车位上杜卡迪车身上镀银色的“666”数字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已经是下班许久了,此刻前台只剩两位流骑帮的小哥充当保安,豫让拉住一个刚上厕所回来的兄弟问道。
“停车场有辆杜卡迪是你们的吗?黑色,杜卡迪1199越野风格特化。”
两个流骑帮的兄弟面面相觑,最后否认道:“不,这不可能是我们的,流骑帮的弟兄们没有越野风格特化的车。”
豫让沉默了一下,将后腰的轻语拔出,下意识的推开弹巢检查。
“不要广播,吩咐楼里的兄弟们撤退。”
“敌人?”两个流骑棒的兄弟手忙脚乱的衣服下摸手枪。
“敌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敌人。”豫让将战术折刀别在袖子里走进电梯,“你们只需要要撤退就好。”
电梯在七楼缓缓停下,豫让小心的警备着周围,慢慢通过步梯来到属于自己的顶层办公室。
办公室本应一片漆黑,如今却闪烁着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着一个人影在墙上。
“你回来了。”坐在办公桌前的不速之客反而做出一副主人的架势,“比我想的还晚很多。”
豫让完全没有多废话的意思,轻语快若闪电的三声枪响在封闭的办公室里炸出很震撼的回声。
神秘的潜入者直接身子一矮躲在了那张昂贵的实木办公桌下,三枚弹头徒劳的在办公桌上打出朵朵木屑花。
愚蠢!躲在桌下固然能躲掉子弹,但是接下来你都没有视野!
豫让不打算给机会直接越步飞身跨上办公桌准备给他当头一枪,却惊讶的发现脚下的桌子并不稳当。
!
!
伴随着一声怪叫,躲在桌下的人居然以后背托着整张桌加上豫让的重量狠狠的掀翻过去!
这么大力?!这可是小四百斤的重量呢!
豫让童孔一缩,不等自己完全失去平衡前先一步跳下桌子就地一滚。
哚!一把小臂长的猎刀自上而下狠狠地刺在地板上。
豫让扣下扳机打出弹巢里最后一发子弹,潜入者抬手扬起衣襟依靠防弹内衬夹克挡下来,旋即就是一道雪亮的刀光横过,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豫让连连后退数步。
在紧要关头,豫让横过手里的轻语挡在胸前挡住了几近致命的这一刀,不等脚步站稳豫让直接扬手将空了的轻语当做板砖砸了过去,成功将潜入者左手上的弯刀砸的脱手。
紧张刺激的见面三招让豫让明白这不是什么可以轻松解决掉的阿猫阿狗,豫让抽出袖口的战术折刀摆出格斗架势。
“你面见撒旦的时间会比你想的早很多。”豫让正握折刀接着开打前这家伙的‘比我想的晚很多’放着垃圾话。
“我以为你不爱唠嗑。”入侵者将手里的猎刀挽出一个刀花。
“我很少和死人唠嗑。”
两人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互不饶人,实则目光牢牢锁住对方的细微动作。
比起对方小臂长的猎刀,刀锋不足巴掌长的战术折刀没有丝毫优势,战术折刀的刀法更多还是以刺割为主。两人在办公室内试探着互相绕步,豫让将我这折刀的右手尽可能前探,刀尖不断变换着方向。
“来都来了,不自我介绍一下?”
“你不认识我?我都已经露出脸来了你居然可以不认得我?!”入侵者反而被这个问题所激怒了一般,厉声的反复重复着“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
似乎是个突破点?豫让暗暗思考着,正准备以此为基础在多来上几句扎心的话时,却发觉对方突然闪电般一刀横斩而来急忙缩手横档,折刀与猎刀刀锋相擦爆出一声铮叫。
“没关系,送你去见撒旦的人是我沃夫!”
沃夫的刀光一轮接着一轮,豫让仅凭折刀几次险之又险的挡住沃夫的刀锋,有意的将格斗的方寸引向办公桌。
沃夫的刀比豫让预计的更娴熟,终于,豫让选择自己创造机会,趁着沃夫一刀下噼的时候冒着左手被削去指头的风险一掌拍在猎刀的刀身,架住沃夫的摆拳,以一记重踢将猎刀的刀锋狠狠嵌进实木的办公桌边缘。
沃夫抽刀不成便很干脆的弃刀后退,一脚将之前被打飞的弯刀踢向豫让后夺门而逃。
豫让侧身避开弯刀,上锁的办公桌抽屉里抽出备用的沉默追了出去。
两个黑衣的男人在楼梯间里狂奔,风衣的衣摆在豫让身后飘扬,只是看着越逃越快的沃夫,豫让皱了皱眉头。
年轻人,层出不穷的年轻人。
豫让干脆在二楼拐进楼里,对着大楼外墙玻璃扣动扳机。
沃夫刚来得及跨上车扣上头盔,就看到他刚鄙夷老了,这都追不上他的豫让在飞舞的玻璃碎片中撞出二楼,在空中连射三枪!
沃夫一时间亡魂大冒急忙兜起夹克挡子弹的同时发动机车,歪歪斜斜的冲向公路。
豫让翻滚卸力,一把拉开车门,普利茅斯轰鸣着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杜卡迪在前,普利茅斯紧追在后,两辆车如同两道流光般滑行在夜路上,引起警报无数。
冲进杯户町的某个十字路口时,察觉到左边路口有车冲来,豫让不得不尽可能地扭动方向盘,然而还是重重的撞翻了白色的丰田。
撞得昏昏沉沉的豫让从方向盘上抬头,眼前一片血蒙蒙的,但还是认出了后来的两辆车和下来的人。
雪佛兰和标志607停在路边,赤井秀一和柯南下车快步跑向翻车的楠田陆道。朱蒂焦急的下车原地犹豫了几秒,跑向路口车头完全变形冒着黑烟的普利茅斯。
这车,她记得是谁的。
“豫让!豫让!”朱蒂低声呼喊着试图打开同样变形的车门,车窗经过重新贴膜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冬!”车门突然从内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击声,朱蒂连忙退后。
“砰!”普利茅斯的车门被人从内部暴力蹬开,一双皮鞋踩着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豫让剧烈的咳嗽两声,扶着车框慢慢站稳身子。
一行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一道狰狞的血口此刻正挂在豫让的脑门右侧,豫让粗重的呼吸着,双目充血一片猩红。
“你,你怎么样?我这就叫救护车。”
豫让没有答话,只是稳住了身体认清方向后,粗鲁的扒开想要搀扶自己的朱蒂,伸手从怀里拔出沉默,走向刚被赤井秀一和柯南抬出来的楠田陆道。
看着豫让逼近,仿佛意识到了豫让要做什么,柯南刚想打开麻醉手表的盖子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朱蒂老师?!”柯南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朱蒂闭着眼,痛苦的向柯南摇了摇头。
赤井秀一费力的把楠田陆道拖的离驾驶室远一些,抬头就看见血色的豫让将枪口对准了楠田陆道。
“don't!”
“砰!”
23:44分,杯户町某十字路口,楠田陆道头部中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