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大刺刺的坐在自家的长廊下,看着萧瑟的冷风吹动庭院里那棵光秃秃的樱花树的细枝。
圣诞节已经过了,今年也是没向和叶表白的一年。
“我算算,四五,六,唔,这个月我解决了六起桉件。”服部平次掐着手指比划着,“你呢?工藤。”
“啊,我的话,七起吧,有起死了两个人,就按一起好了。”
“啊,我又输了啊。”服部拍了拍脑门,“是不是你们东京人的快节奏也融进犯罪里去了啊,说杀就杀的。”
(警察们:淦!你们有完没完!)
“嘛,要是你不想继续连败的话还是换个名字比较好吧,”柯南趴在事务所的窗台上,吐槽道。
“毕竟是平‘次’啊!而我是新‘一’嘛。”
“去去去,少扯这个,说点别的,你那最近盯得很紧的那个本堂瑛佑,我之前跟你说的认识小时候的本堂的老先生你已经去见过他孙子了吧?”服部平次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果断岔开话题。
“啊,见过了。”提到这件事,柯南谨慎的确定小兰在和园子看电视剧后钻进卫生间。
“很顺利,也拿到了照片,照片上不但有小时候的本堂,还拍到了他身后的父亲。”
柯南坐在马桶盖上,从裤兜里拿出那张珍贵的照片。
“你介绍给我的老先生的孙子偶然间也听到了他和同桌食客的对话。‘很快潜下去’,‘小心,加油’之类的。”
“潜下去?”服部平次打了个哆嗦,“肯定不是说正常的潜水对吧?”
“啊,老先生以为是普通公司职员,实际上的说法应该是‘pany’才对。”柯南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耳朵,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上。
“马萨卡!”刚从长廊回到房间坐下,屁股还没坐稳的服部平次勐然间站起身。
“没错,就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就像bureau(事务所)代指fbi一样。”柯南盯着照片上仅有指甲盖大的男人的脸,“是cia。”
“如果是之前的我,一定会和你一样,想方设法的深挖进去,直到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才停下。”柯南把照片重新收进裤兜里,孩童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和智慧。
“我想我还是按兵不动吧,毕竟cia的境外活动历史上实在是······”
上杉春马持枪的身影浮现在柯南的脑海中,雇佣杀手搞暗杀都干得出来,自己还是别触霉头了。
如果不是还需要对付组织,柯南现在连fbi的边也不太想沾。
毕竟说好的合作,现在来看也不过是剩余价值的利用吧,几次对组织的行动连告诉自己一下都没有过。
“柯南?你要待到什么时候?”小兰在门外催促道,“刚刚上杉老板给我打电话了哦。”
“啊抱歉啦,我这就出来。”柯南赶紧无缝切换童声大碟,顺手挂断了电话。
远在大坂的服部无语的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这家伙,这么重要的电话就在卫生间里打的吗?”
时间转回昨夜。
大陆酒店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才能”的原则,将这次接触潜力股,前警官,现通缉犯坂田佑介的问询工作交给了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豫让手上,也是为了避免再发生上一次差点把脸都丢干净了的事情。(第十六章尹势五成)
现在负责问询的人都是配上三个鬣狗组的人,荷枪实弹的,越来越毛熊化了。
不愿意再接受深夜施工的噪音洗礼,豫让痛快的接了本不属于裁决人的任务,在m幽怨的目光中,愉快的跨步钻进车里。
豫让估算了一下时间,速度快的话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去往大坂的jr新干线。
于是在一路上交通科抓狂的目光里,翠绿色的普利茅斯就仿佛在他们的**外摩擦一样,牢牢地卡在违章车速标准之下,一路赶往新干线车站,一个不信邪的骑警架着测速仪跟了这个嚣张的肌肉车一路。
全程车速都卡在59点几,这个该死的驾驶员下车了还去车站外的贩卖机里给自己买了一杯热乎的粘豆汤!
!
“警官辛苦了。”
凌晨一点四十四分,森屋纯在漆黑的房间里将今日的跟踪报告敲在电脑上,在仅有屏幕光的照射下,森屋纯的脸如死人般苍白。
今天织田大成和一个神秘人物在夜总会会面了,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隐藏在警视厅的内鬼!
森屋纯将报告一式两份扔进了带有密码的隐藏文件夹里,听着暗室里微微的呼吸声松了口气。
坂田佑介伤的不轻,从治疗后一直就昏睡到现在。
正当森屋纯合上电脑,准备喝上一杯就睡觉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森屋纯脸色骤然一紧。
他可是在楼梯口附近布置了两道警戒线,竟然一道都没有触发吗?!
黑暗的走廊里,几近透明的钓鱼线绑着一个小小的安瓿瓶无奈的靠在墙角的纸板堆上,另一条绑着一个猫铃铛的丝线和安瓿瓶同病相怜。
豫让将拆掉的铃铛舌头平平的放在楼梯上,尽管是在没有走廊灯的夜里,豫让的眼睛依然敏锐,那位kgb的老人把豫让的基础打的很好,这样粗劣的警戒线用来对付帮派和普通的警察够用,但是在豫让这里不过是逗猫遛狗的小玩具罢了。
都不需要特意找大陆酒店的人,豫让就几乎断定坂田佑介一定在森屋纯这里躲藏着。
一个连大头目都不是的混子,特意去了他们这些底层喽啰根本付不起的医疗小巷,如果是不懂行也就算了,自己可是都告诉了他一般帮派底层受伤了该去哪个门找人,他还要固执的等一等。
看来坂田佑介,并不是什么可以被彻底拉进酒店的人,这个森屋纯,也不是什么单纯的短视的织田组的小头目。
豫让思索着,不紧不慢的敲门。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森屋纯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手上拿着自己的新南部手枪。
门外的绝对不是自己的那帮没脑子小弟,这个时间点他们不是去喝花酒就是按摩大保健了,况且以他们那毛手毛脚的根本也不会这么礼貌的三下三下的敲门。
“是谁?”森屋纯没有贸然的趴在猫眼上去看门外,而是靠在门边的墙上,试探性的问道。
“大陆酒店,你今天才接过我给你的烟,森屋纯。”
裁决人?!
森屋纯紧紧地皱着眉头,如果是别的帮派的人,他就可以不客气的警告一下,然后动手狠狠的给他们个教训,可是大陆酒店······
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就越会感叹自己的渺小,卧底以后,黑色地带的事情几乎让森屋纯难以喘息。
森屋纯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枪重新插回腰带里用衣服盖好,伸手开灯开门,只是打开锁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吱一呀~”铁门的门轴擦出一道难听的声音。
“晚上好,森屋君。”
一袭黑衣的豫让以森屋纯从未见过的气势静静地站在门外,玄关昏黄的灯泡将豫让的影子长长的剪映在走廊上,在栏杆和走廊杂物堆的干扰下,在森屋纯的眼里如同扭曲的怪物,邪恶的背后灵一般,带着难以言表的压抑气息盯着自己。
这是森屋纯第三次见到传说中的裁决人阁下了。
第一次见面裁决人站在路边,双手抄兜,静静地看着警车上的尸体,和路人的表现没什么不同;第二次还是在今早,他带着一位很好看的外国妞复诊,想来是他的助手秘书一类,对待一个小头目也能表现得很友善,甚至还愿意递给自己一根昂贵的手搓烟;今晚,第三次见面。
路人的形象以及和蔼的老大,都不过是这个男人的假象!当他带着大陆酒店的任务而来的时候,压迫和窒息感才是裁决人的一面!
鬓角一滴冷汗缓缓流下,森屋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相当无礼的放以为大陆酒店的裁决人干站在门外,并且还暗藏武器堵在门口。
森屋纯毫不犹豫的跪下,脑门紧紧地贴在地板上,大声致歉。
“红豆泥思米马赛,裁决人阁下!”
他是不会因为今早和蔼的递给自己一根烟就可以容许自己的“冒犯”的,某种程度上说,黑帮才是最讲究上下级和秩序的存在。
因为裁决人的意志而消失的人太多了,森屋纯暗暗地紧咬后槽牙,自己绝不能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死掉!
“哦?”豫让迈步走进这间脏乱的房子,精致考究的皮鞋在相当偷工减料的垃圾地板上并没能发出清晰的落地声。
“为什么这么说呢,森屋君?”豫让在森屋纯面前走过,地板难听的令人牙酸的声音隔几步就响一次。
这也太乱了,豫让扫视了一下客厅,脏乱的很,沙发上还有沾血的绷带,斜斜歪歪的搭在靠背上,椅子和凳子上有油污的塑料袋,外卖盒比比皆是,感觉自己坐在哪洗衣服的费用都比这几个家具来的贵。
“你花掉自己的金币来救人,这个人又不是被酒店除名的人。”
叮~
森屋纯听到了清脆的硬币声,两枚金币滚动着在他的手边打着转晃晃悠悠的躺在油腻的地板上。
“那,不知道裁决人阁下您为什么找我?”毕竟才给警视厅记录完情报,森屋纯有些心虚的问道。
“你很走运,”豫让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里面的人打开手枪保险和尽力不发出声响的上膛声尽管很微弱,但还是被豫让清晰地听到。
“你也算是懂大陆酒店规矩的人,森屋君,代我转告坂田君。”
森屋纯微微抬头,仰视着这位灰色地带里声音很大的裁决人阁下。
“我并不太在意他的目的,我只是很感谢他的顺风车。”
豫让听见卧室里发出一声鞋尖碰到木门的声音,饶有兴趣的接着说道:“如果坂田君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他介绍能让他活下去的地方。”
“那么,晚安,森屋君,别忘了,一切在高桌之下。”
豫让愉悦的迈步出门,冰冷的夜风吹过脸颊,带起风衣的下摆在身后翩翩。
酒厂的人那么多,肯定不会在意自己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堕落的前警察的,不是吗?
自己也算是干掉了好几个酒厂的干部了,既然他们名义上还臣服在高台桌下,为了弥补曾经的不愉快,你们赔偿了我一个空壳公司,我还给你们一个新鲜通缉犯。
很合理。
我拿了公司,森屋纯多得到了枚金币,坂田佑介得偿所愿,酒厂有了个精英储备人才。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在大坂的临时落脚点短暂的休息后,豫让搭乘着新一天的第一班新干线返回东京。
“豫让君,这一次的问询?”
“很顺利,但是我认为坂田佑介不适合我们吸纳。”豫让一手开车一手拿着电话。
“左伯君可以派人接触他,顺带推荐给酒厂。”
普利茅斯在阳光下拐过街角,来到sunday mart的便利店外,正要下车时,豫让发现店长很焦急的扶着自己认识的那个叫绚子的小姑娘往外走。
“推荐的时候就不用说是我亲自介绍的了,有事,先挂了。”
正在七川绚子痛的满头大汗,捂着小腹被店长搀扶着想要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看到了门口自己曾经乘坐过的翠绿色的肌肉车。
‘上杉先生人还是那么好’
七川绚子难受的躺在副驾驶上这么想着。
······
“柯南最近上厕所要很久啊,是不是肠胃不太好呢?”小兰担忧的抱着胳膊。
园子背着手说道:“真是的,真要担心,正好就带这个小鬼头一起呗,看望完绚子正好有什么检查手段给这小鬼也上一遍。”
“我看你啊,这是提前变成工藤太太了,当心早衰啊。”
“说什么呢园子!讨厌死了!”
听到工藤太太什么的,小兰的脸腾的就红了,再想到自己成天照顾爸爸和柯南,好像园子说的也没差哪去,于是脸更红了。
西米花医院,13:10
“再见啦~再来看我哦~”
绚子很精神的向门外的好朋友们挥手道别。
“真是的,听上杉老板说阑尾炎有点严重我们还担心的不得了,结果等麻药过了看见我们,居然两眼发光的开口想吃蛋糕和泡芙!”
园子无语的吐槽着好朋友,“走吧走吧,饿扁了都,去附近看看吃点什么吧。汉堡店怎么样?还能给这小鬼要个带玩具的儿童餐。”
啊哈哈,我谢谢你啊园子。
柯南露着半月眼,素质极高的感谢了一下园子这个损友。
“嘛,反正也要去,带上那孩子一起吧。”
顺着小兰手指的方向看去,柯南顿时眉头紧锁。
本堂瑛佑拿着一张照片拉着一名医生问东问西。
这家伙,这些天怎么哪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