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们无言的走出监控室,目暮警部突然砰的一拳砸在墙上。
“警部···”左藤美和子担忧的望着自家上司胖胖的背影。
前些日子他们在东京还在笑话大坂那边冒出来一个办了连环凶杀桉的警察,现在风水轮流转,笑话人不如人,自己手底下出了个这样的家伙!
“我们走,”目暮警部阴沉着脸,双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我要问清楚这家伙到底为了什么才杀人!”
上杉春马和毛利大叔两个人在监控室里肆无忌惮的吞云吐雾。柯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跟上警官们,去听听森义远为什么选择这么做。
“他们信了,对么?”毛利大叔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嗯。”上杉春马仅仅发出了一个音节来回答,捏着烟屁股来了最后一口史诗级过肺。
“你······”毛利小五郎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初我来米花町,没想过今天。”似乎察觉到了毛利小五郎想要问什么,上杉春马踩灭掉烟头,自顾自的说道。
“就像毛利老哥你选择从刑警辞职也没想到过现在一样。”
“我听说你和帝丹高中的那个英语老师似乎?”
“都过去了。”
“人要向前看的,首先你得先卖出那一步。”在捉奸和追查外遇上格外的得心应手的毛利小五郎主动挑起话头,“凭我多年的经验,绝对是······”
“今天下午妃英理律师原本要过来。”上杉春马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话茬,“只是发生了坠楼桉,副总黑田君就取消了妃律师的预约。”
“不是你叫那婆娘过来干什么!
”正要大侃情感技巧的毛利小五郎直接哑火,气急败坏的叫嚷着,“有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当顾问还不行吗?!”
“巧了,公司的上一个法律顾问涉嫌作伪证进去了,我还真需要一个绝对靠得住的律师,不败的女王可是鼎鼎大名。”
上杉春马从毛利小五郎兜里掏出烟盒再点上一根:“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
“只要你先迈得出那一步。”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
“森义远!”
休息室的门被勐地推开,怒气冲冲的目暮警部厉声呵叫着森义远的名字大步走进休息室。
“为什么这么做!你把我们搜查一课的脸都丢尽了!”
看到背对着他们躺着的森义远连动都不动,目暮警部的火气更大了。
躺在另一边挂着点滴熟睡的富冈义谋被这一众人马给惊醒,迷惑的看着自家老大以不符合他吨位的速度来到森义远的担架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不对!才刚刚用力提起来的一瞬,目暮警部就觉得不妙,手感上太实诚了!
森义远的面上一片狰狞,黑红色的血迹从眼眶鼻孔蜿蜒而下。
这份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目暮警部这位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警察也没抗住,不由得松开手。
砰的一声,森义远一动不动的栽回床上,双臂悬空,僵硬的搭在床外。
“死了?!”
柯南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担架床上死的不能说是安详平静,只能说是痛苦万分的森义远。
这环环相扣灭口的手段和风格!
柯南的脑海中,琴酒和伏特加的背影狞笑着回头。
“医生?医生呢!”左藤美和子赶紧来到富冈义谋身边快速的扒看他的眼睑和口腔,确信没有毒发特征才微微放心,开始大声呼喊医生。
然而警察们找遍了大楼也没找到最开始的那名打急救电话叫来的随车医生。
pm20:42,一无所获的搜查一课不得不选择将情况上报。
pm21:56,风间裕也带着公安的手下接手现场,目暮警部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带着下属离开。
pm23:30,大楼内饥肠辘辘,困意连连的员工们才允许放行回家。
柯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垂头丧气的跟在毛利大叔身后。
在意识到那个失踪的医生有可能就是擅长易容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得后,又不能和警官们明说的柯南自己想方设法的穷举排除员工易容的可能。
大海捞针了属于是。
古谷彻目送着苦着脸的池田秀一打车离开,自己转头来到下一个丁目的拐角,坐进了一辆黑色丰田的副驾驶。
“古谷彻”痛快的撕下了脸上的伪装面具,不透气不透汗,待时间久了真的很遭罪。
“贝尔摩得,”波本盯着驾驶位上的女人,面露不虞。
“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临时收到任务的。”贝尔摩得慵懒的趴在方向盘上,“原本今天我的安排就只有接应你。”
“如果是那位先生的命令,那我想我没有什么要抱怨的了。”波本拿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那么为什么要除掉那两个人?”
“你很想知道吗?”贝尔摩得拧动钥匙启动车子。
“不如说我能知道吗?”波本收起手帕,神色如常,对着侧视镜拨弄着自己散乱的头发。
“倒也没什么,组织有笔账是经竹下登的手流转的,那个老警察也不过是组织在警视厅插的一次性的钉子罢了。”
“至少也该通知我一声,我可是差点在嫌疑人的范围里。”
波本终于放弃了收拾发型的心思,“不如先送我回落脚点?这一天弄得头发黏湖湖的都是汗,明天再继续我们约好的圣诞晚餐?”
······
am 02:18
富冈义谋被送进了米花中央医院,因为脑震荡的后遗症,他还需要在医院里修养至少一周。
富冈义谋擦干净手上的水,关掉了洗手间的灯,摸索着回到床边。
啪嗒。
病房房间角落,待客桌上的台灯突然被人点亮,一身黑衣黑西装的豫让从黑暗中露出了身影,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轻语,看似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实则枪口始终都在对着富冈义谋。
“面对一个不速之客,你没有直接呼叫,或者掏枪。”豫让伸了伸枪口示意富冈义谋可以坐下,“我想,这就是一个无言的回答了。”
富冈义谋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他没有紧张的盯着豫让,或是注意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不聊聊吗?”豫让索性把轻语轻轻放在待客桌上,双手交叉搭在翘起的右膝上。
“以缉毒警儿子的身份?或者,一个放任身边的黑警灭口的不称职的警察?”
“不必了,”富冈义谋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中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最后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以,一个包庇犯的身份吧。”
“那你呢?坐在我面前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新接手了汽车公司的董事长吧?”
“我么?”豫让斟酌了一下用词。
“就当我是个维持秩序的风纪委员吧。”
门外,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的贴着墙壁,小心的偷听着这位先他一步来到病房,意料之外的访客和富冈义谋的这场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