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带着江户川柯南疲惫的从群马县返回米花的时候,“混乱”了近一周的米花町地下势力终于重归平静。各方势力完成了一轮洗牌,不知好歹毫无纪律的流氓混混组成的小团体几乎绝迹,接手地盘后的老牌帮派贴心的返还了商户们近期重复上交的保护费,遭受损失比较大的几个店铺甚至得到了一笔赔偿款,负责此处地盘的头目还亲自带着果篮上门赔罪。
惶恐的商户们战战兢兢以为是什么新的手段套路,直到后来才渐渐体会到“正规专业”带来的好处。
毕竟在这个时期的霓虹,帮派的存在并不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江户川柯南难以接受。他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和目暮警部了解了凶手情况之后,他的惊怒溢于言表。
他并非不能接受有人先于自己抓到凶手,但他无法接受凶手是在这样血腥残酷的私刑之后才被送到警视厅,而且在警视厅门口断了气。结合搜查四课近期的焦头烂额,柯南很轻易就推断出近期帮派的一部分行动目的是为了这个连环杀手。虽然不清楚理由,但这种处刑方式无疑是老牌黑帮作风,他也是听父亲工藤优作说过那段帮派最猖狂的年代,他们的手段和作风有多么血腥。
这简直是对法律和警视厅的蔑视!
江户川柯南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
“怎么了,一脸遇到了组织的表情?”灰原哀打了个哈欠从地下室的实验室走上来,看见柯南的表情调侃着。下定过决心的她虽然还会对组织的气息恐惧,但已经可以很平常的说起组织了。
“灰原,你还在组织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别的很强势的地下势力?”
“怎么?我们的大侦探已经不满足于一个组织了吗?”灰原哀切了块蓝莓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吃着。
“有个势力,他们有能力调动几乎所有的地下势力,最近造成很大负面影响的那个连环变态虐杀案的凶手就是被他们先我和警视厅一步找到,血腥残忍的炮制好之后送到警视厅。凶手在被送到警视厅门口没多久就咽气了。”柯南严肃的为灰原哀说明情况。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工藤,”灰原哀放下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座冰山,有的人看到露出海面的部分就以为看到了冰山的全貌。”
“当你深入海平面下才会发现那望不到底的阴影有多庞大。工藤,收敛一些你的正义感,组织固然庞大,深不可测,但是跟名为高台桌的他们相比就如同冰山和海面下的部分一样。我曾见过琴酒收到关于高台桌的短信后毫不犹豫的放弃任务撤退。在真正的势力眼中,让我们寝食难安的宿敌不过是一个中二的学生穿上大人的西服装作自己已经成熟一样可笑。”
江户川柯南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比喻,情不自禁的想要反驳,可是又想到自己作为工藤新一出名的一年,破获了大案要案数十起,脑子里对于黑色势力的概念也不过是黑帮,假钞和走私一类。直到自己被一棍喂下毒药变小才知道还有黑衣组织这样的角色。而灰原哀的到来让江户川柯南真正的第一次对国际犯罪组织有所概念。
而现在,自以为知道了什么是黑色势力,又有一个组织给了他一个当头喝棒。
高台桌,在灰原哀的形容里,一个真正的“莫里亚蒂”。
“不要妄想去对抗他,工藤。”
“我知道了,灰原。”
“仅仅知道不够,我要你发誓,我不会让你用你的兰小姐发誓,因为你的行为已经把她拉扯到这个漩涡边缘了!”灰原哀直视着柯南的眼睛,“以侦探的名义,以福尔摩斯的名义!”
灰原·······
柯南扯出一丝微笑:“我发誓,不会去对抗高台桌,灰原。”
“工藤,如果你真的自比福尔摩斯,你就该知道,莫里亚蒂死去之后,伦敦变得有多么枯燥乏味。”
“现实不是小说,现实需要福尔摩斯,也需要莫里亚蒂。”灰原哀语重心长的说道,然后倒了杯咖啡,端着一盘蓝莓三明治回到实验室。
需要一个·····莫里亚蒂吗?
柯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只是福尔摩斯还说过,只要假以时日,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
他可是立志做平成年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
······
“大哥,这波洗牌,我们丢了好多底层的帮派,米花町,杯户町的眼线也都没了。”伏特加开着车向琴酒汇报道。
“保留住有代号的成员就好。”琴酒低着头抱着胳膊坐在副驾驶假寐,帽檐低垂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是在伏特加看不到的右半边脸,琴酒的咬肌因为后槽牙紧咬而崩起。
那都是他兢兢业业的为组织积累的资源,他堂堂琴酒带着人跟不入流的混混争夺地盘,叫伏特加注册信贷公司放高利贷,制造意外杀人骗保,做了这么多做了这么久才有了组织在米花町杯户町等地拥有“手眼通天”的能力。
就像你峡谷开黑玩打野,辛辛苦苦做视野,保线上优势,然后对面莫名其妙的抓到“机会”趁自己忙着刷野打钱开了波团打的你三线全崩了。
“米花町出了个裁决人,伏特加,通知朗姆,在棒子国的行动赶紧加速,组织的科研基金缺口快堵不住了。”琴酒叼着烟打着火,“回基地,带上基安蒂和柯恩去漂亮国。我们放纵那些烦人的猎狗太久了。”
“我倒要看看,上次让你侥幸跑了,这次看你怎么夹着尾巴溜走。”
“真正的银色子弹,根本不存在。”
“是,大哥。”伏特加应道。
······
黑羽快斗最近很疑惑。
自己上一次和斯内克对上以后,这几次无论自己盯上哪个宝石,大张旗鼓的发出预告,完美的手法上演“不可能的奇迹”。只是这次既没有动物园的人来阻碍他,也没有那个“小侦探”来追着自己“吹毛求疵的评论”。甚至中森警部都调不齐以往的阵容来铺天盖地的追捕他。
顺利的让他有点恍惚。
他甚至想去水族馆偷个啥来挑战自己的软肋。
完美诠释了人就是贱皮子这个理论。
殊不知动物园的人也在恍惚。
他们本就想吸纳一个人进组织,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本来没什么可说的。谁知道要吸纳的人真是一个神经病变态杀人犯,为了下半身就不管脑子的家伙。
现在为了平息大陆酒店的怒火,动物园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们砍下了杀了鬣狗组两个人的手,拱手奉上了霓虹区域的两处足以建设基地的地皮以表示自己对高台桌的尊敬,并承诺为大陆酒店完成两个任务来赔偿大陆酒店鬣狗组的伤亡。
斯内克和斯拜德都带人出去完成任务了,压根不在霓虹来针对怪盗基德。
斯内克喘着粗气捂着左侧肋下,步履瞒珊的走出一栋临海别墅,他带着十五个人来杀这个军阀,只剩自己一个人活着出来。
斯拜德则无声潜入目标层层保护的豪宅利用自己的迷幻表演偷取了目标的指纹和DNA后抹了目标的脖子,然而撤退的时候被目标昨天刚买回来的斗牛犬发现了,虽然仅仅发出了两声犬吠就被斯拜德扭断脖子,宅子里的保卫人员却都反应过来。被迫在山里进行了一天多的捉迷藏,耗尽了身上携带的所有“蛛丝”,衣衫褴褛的逃回当地的基地。
······
“风见,怎么突然这时候打电话?”
“降谷先生,最近霓虹的地下势力动向太异常了,请您务必多加小心。”
“谢谢,正好,我还有消息要告知,琴酒带着狙击小组离开霓虹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不,不需要。我很乐意看到他和那个混账狗咬狗。”
“还有一件事风见,”
金发黑皮的男人看着手里的照片,通过电话吩咐道。
“小心隐蔽的注意一个人,务必不要在这过程中引起怀疑,一定不要直接接触目标。”
“?是什么人?”黑色短发稀疏眉毛戴着椭圆眼镜的风见裕也疑惑道。
“米花町5丁目 44番地,一个叫历史的车轮的汽修店,店长上杉春马。”降谷零放下照片嘱咐着,“他是个比琴酒还要危险的人物,近期霓虹地下势力的骚动大部分与他有关。”
“所以风见,千万,千万不要贸然接触他。”
“是,降谷先生。”
降谷零放下电话,看着桌上的照片。
照片是从远距离拍下的,照片里,上杉春马一身黑色西装正要迈进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个西装丽人恭敬的为他拉开车门。
“你们这些,吸食人血肮脏的蚊子,都该滚出我的国家。”降谷零冷酷的想着,拿起外套出门。
朗姆在棒子国的计划他有全程参与,今晚他也有朗姆的情报窃取任务。
坐上车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霓虹公安降谷零,只有组织的情报员,隶属于朗姆手下的得力干部波本。
······
赤井秀一推开办公室的门,“詹姆斯,你找我?”
詹姆斯放下文件袋,摘下老花镜:“赤井,今天的线报,琴酒伏特加带着基安蒂和柯恩的狙击小组于今天凌晨来到了德克萨斯,我们在德克萨斯的行动组死伤三人。伏特加公然在街上使用了枪榴弹。国防部给的压力很大。”
“我想我们得在这里跟组织来做上一场了。”
“求之不得,”赤井秀一内心昂扬着战意,“终于又要见面了,我亲爱的宿敌,我的‘恋人’先生。”
“在此之前,”詹姆斯擦了擦镜片,“我们的小组,需不需要人事变动?”
“你知道的,茱蒂·斯泰琳在那之后心理问题始终存在。一个FBI的精英没办法过自己心里的一道坎,我们毕竟是专项行动组。我想知道你的意见,赤井,毕竟你才是小组的行动核心。”
“我不认为茱蒂·斯泰琳搜查官的心理状态会影响我们的专项行动。”赤井秀一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是私人看法,若是你想听点别的,那么我认为茱蒂·斯泰琳留在这个专项行动组利大于弊。”
“我们总有还需要回到霓虹行动的时候,而根据近期霓虹的情报,豫让成为了米花町的裁决人。”
“詹姆斯,豫让是不一样的,我认为布兰顿部长始终没有提出调派茱蒂离开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如果茱蒂·斯泰琳真的调派成了文职······”
两人不由得沉默。
是啊,若是真成了文职,没办法亲手为父母报仇的茱蒂·斯泰琳投身霓虹,想来那个男人至少有五成的可能帮她复仇。这一路上一定会对FBI造成很大影响。他们对组织的行动不是找到人向脑袋上来一枪就完事的,能从组织的人嘴里掏出来的情报才是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东西。
君不见当年豫让一枪崩了一个墨西哥面粉商然后拍拍屁股走了,他这一枪让FBI叫苦不迭。好几个部门等着专项行动组从那面粉商手里获取情报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方向规划,一下全砸了。
‘那就······保留档案,人慢慢边缘化吧。’詹姆斯叹口气默默的想着。
“走吧,赤井,叫上卡迈尔,我们先去德克萨斯州。去看看那帮牛仔被打成什么狼狈样子了。”詹姆斯戴上配枪:“简单收拾下,我们一小时后停车场见。”
“是,长官。”
一小时后,三人停车场汇合,卡迈尔开车,三人坐着赤井秀一的雪弗兰前往机场。
茱蒂·斯泰琳站在楼上,透过窗,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辆黑色的雪弗兰c-1500离开分部大楼。
‘现在,你们打算连让我亲手复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茱蒂·斯泰琳忽然有些累了,迈步走向布兰顿部长的办公室。
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请假,但是布兰顿部长批准的很痛快,原本只想休息几天,布兰顿直接批了一个月。
“茱蒂,”布兰顿部长在茱蒂离开前出声叫住她。
“我曾和你的父亲做过同事,你的证人保护计划也是我来一手操办的,”布兰顿放下了作为部长的铁面的部分,怀念的口吻说着,“我知道你心里的纠结,我不会像他们一样劝说你什么。”
“茱蒂,你知道我的妻子曾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人?”茱蒂心不在焉的随口接着话。
“她曾经是一个MI6的情报线人。”
“哦,MI6的线·····?!!!!”茱蒂·斯泰琳难以置信的看向布兰顿部长。
布兰顿部长微笑着:“是的,MI6的线人。她甚至还参与过两次kb袭击,虽然是在外围望风。”
“茱蒂,身份从来都不是最大的阻碍。一个人追求幸福的决心才是。”
“我很庆幸当年的联合行动里,我从恐怖分子据点里救走她,在她回国前吻了她。”
“祝你休假开心,茱蒂·斯泰琳搜查官。”
说完后,布兰顿部长不再看茱蒂,专心地埋头归纳近期需要他签字同意的申请文件。
茱蒂·斯泰琳默默地敬礼,轻轻的带上门离开。
茱蒂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晃。
她忽然有种冲动,于是转头开向机场,乘坐最近的一个航班前往纽约曼哈顿。
午夜时分,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翠贝卡区沃伦街。
茱蒂在门口徘徊着,最终还是拿着在手里摩挲的温热的钥匙插进锁孔拧动。
“咔。”
她又回到了这里,在那场决裂式的分手之后。
茱蒂小心的揭开盖在床上的塑料防尘布,就这么和衣缓缓地躺了上去。
仿佛还有一双深情的湖蓝色双眸在注视着她。
然而这不过是她的幻想,她所在的也不过是一栋毫无生气的房子罢了。
······
上杉春马忽然有点烦躁,于是开着他的爱车普利茅斯出门,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驰狂奔。
引擎咆哮着,回响在山路上。上杉春马开着车窗,任由夜风呼啸吹过脸庞。
一辆白色的马自达RX-7FC迎面驶来与普利茅斯擦肩而过,漂移着划过山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