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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战场上,少年和黑发少女遥遥对望。

“玛丽小姐!请前往城墙!”陆秉头也不回的对已经靠近的玛丽说到。

“好的...”玛丽有些复杂的看着少年身边散碎的血肉回应着,并策马向残破的城墙赶去...

“塔拉斯克!”黑发少女看着分流的三人眯起了眼睛,高声呼唤着自己的驯兽,身形巨大的龙以无匹的气势冲向贵妇人一般的玛丽...

然而随着碰撞的声音响起,向前碾压的巨龙被娇喝着的少女用盾牌反手抽了回来...

“此地禁止通行!”

玛修满眼决意地站在陆秉身边跟他一同遥望着黑发少女。

“二对一...不让你的同伴支援吗?”陆秉看着黑发少女说到。

从刚才起医生已经无法确切的感知到弓兵的动向,想必是对方已经刻意掩盖了自己的气息…

“虽然我本能的厌恶这种杀戮...”黑发的少女说到。

“嗯...小姐你居然是可以争取的吗?”陆秉放下部分敌意有些讶异地高声询问。

“也许之前我还能强行抑制住被附加的疯狂...”黑发少女冷冷地瞅着某人,“但是现在...”

“现在?”陆秉微笑着询问,尽力在一地血肉碎片中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可信...

“现在我只想把你那张脸打成发面面包!你个驴艹的混蛋!”黑发少女将手中的十字杖重重顿地,飞溅的泥土迸出老远...

陆秉的微笑僵硬在脸上...

“我能问问为啥吗?”陆秉僵硬地扯着嘴角问到。

“为啥...”黑发少女低头思考,眼中的疯狂和清明交替着,“为什么呢?”

随后好像终于想通什么的少女抬起了头,带着崩坏的笑容将目光投注到陆秉的...脸上,“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啊!老娘就是想打你!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打到你怀疑人生!打到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然后...”

已经完全笑不出来的陆秉忍不住问到,“还有然后?”

“把你驯养成最虔诚的教徒...”

“...我特么是什么护教珍兽嘛!”陆秉愤然吐槽。

“虔信主吧!珍兽!”黑发少女高喊着将十字杖砸来。

“已经把我认定成珍兽了?”陆秉满脑门子黑线的闪过迎面而来的十字杖,“我承认了嘛!”

“炎雀.迷羽!”

看着一下一个巨坑的攻击,陆秉用脚想都知道对方的怪力到底是什么程度...

在虚晃了一招急速后退的陆秉打开了通讯,“医生!查查这货什么来头!直接查‘塔拉斯克’这个名字的龙!淦!”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陆秉就被后背升起的恶寒所惊,几乎眨眼间就低头俯身...这也让他躲过了后方激射而来的羽箭…

“前辈!”玛修慌忙赶到陆秉身边,抵住了少年的后背,两人背靠背地站在一起,“您怎么样?”

“没事...”

感谢某个痴女长年累月的偷袭吧...要不是陆秉跟她练出了近乎于前兆感应的应激反应,并将之刻入本能…

这会儿少年的头可能已经变成烂西瓜了…

“医生!能查找到嘛!”陆秉对着通讯器喊到。

“仅靠祈祷降伏了恶龙塔拉斯克的是…圣女玛尔达…”医生的声音有些蛋疼。

“祈祷?”陆秉指着场中央那个欧拉欧拉的人形暴龙破口大骂,“用拳头暴殴,强制驯化能称之为祈祷?宗教人士的脸皮是真的厚啊!”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医生询问到。

“逼退她...或者让她直接退场!”陆秉回复。

“不开玩笑...很难...”医生踟蹰着补充着,“按史实来说...公元元年时间段的玛尔达...强的离谱!”

“看出来了,但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头!”陆秉手中的毗岚闪过了不一样的色彩,“对于精神不正常的人就应该用攻击精神的方法应对!”

“...等等,难道又是你那个不可描述的魔术?”医生兴奋的问到。

“不可描述是什么鬼!还有你兴奋什么!”

“这次的切入面你准备怎么选择?圣女玛尔达可是得到了善终的基督教圣徒!”

“无关于是否为圣徒...只要是人...心中总有一些不愿提及,不愿回想的记忆...而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或因共情或因物哀,或因种种可能...”陆秉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它们总会突破理性的封锁...将人拖入当时的痛苦,无法自拔...”

“...”

“听着像反派是吧...”陆秉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尽力挣扎的小角色,为了自己心中的一点点安慰去肆意伤害别人,揭开对方的心灵创伤...这本就是反派的做派,我没打算否认。”

“前辈...”玛修欲言又止。

“陆秉啊...”医生的话语略带着疲惫传来,“就算不论大义...你也不是坏人...从来都不是...不管是你的选择...还是做派...我从未曾在其中看到半点私心...”

“在我选择这种方法的时候,我就已经犯了最大的私心,就如我跟黑贞所说的一样,我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心怀光明也从不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倚仗...”

陆秉说到这掐断了通讯...

少年俯身...

冰雾围拢中,七色的幻火在密闭的空间中剧烈燃烧起来...

散射于其中的彩光晕染了纯白的空间...

幻化出了生死离合,幻化出了繁荣衰败...

而无声的心之野兽就孕育其中...

无关善恶立场...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勾起目睹了它的人,心中最黑暗的记忆!

“炎雀拔刀术.时迷.惑心!”

...

迦勒底中。

医生长叹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天花板...

“罗玛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达芬奇望着摊在椅子上的医生轻声呼唤。

“我时常分不清楚...”一声轻轻叹气,“那具伤痕累累的身躯下掩藏着的到底是一个熊孩子...还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圣徒...”

“也许他既是圣徒又是个熊孩子呢?”达芬奇半开玩笑的说到。

“呵呵...熊孩子?”医生苦笑着,“...就凭那种自虐般的苛责?”

“...”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他如此憎恨‘自己’!让笃信‘公正’的他如此‘不公正’的对待自己!甚至到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程度!我们...”

“我们会让他珍视自己!珍视名为‘陆秉’的这个人!就像他珍视的其他东西一样!”达芬奇斩钉截铁地说到。

“是啊!”医生扫尽了颓丧,“我们会做到的!”

两人将目光投向影像中那发散着绚烂色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