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衷:怎么不算我们宋家人,没有她,哪来的仰止?
宋博妄:……
宋昱衷:仰止马上四周岁了,可怜的孩子,还没和爸妈一起过过年,你这个当爸的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周慈听见宋昱衷这样责怪宋博妄,心里过意不去,忙站出来替他辩解:宋叔,您别怪博妄,仰止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好,他也无奈之举,这些年仰止被他教得很好,我也……没什么遗憾。
宋博妄斜睨着周慈,听见她说出那句没什么遗憾以后,冷笑了一声,听见没,她自己都没觉得遗憾,老头子你就别替她遗憾了,她的心可没你想得那么软。
言罢,宋博妄便转身去了厨房。
周慈尴尬地站在原地,身体都僵硬了。
常久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拽了一把周慈的胳膊,安慰着她,我哥说话就那个样子,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宋昱衷则是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冷笑了一声,死鸭子嘴硬,不必理他。
中午,周慈被留在宋家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常久和宋昱衷都去午睡了,周慈则是留在了这边和阿姨一起收拾起了厨房。
收好厨房后,周慈便独自来到院子里闲逛。午后的阳光很暖和,院子里树木虽然秃了,但挂上小灯笼之后显得热闹无比,并不会给人萧瑟的感觉。
宋家的院子很大。周慈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后院,时隔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来这边。
这里和她当年在宋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应该是彻底翻新过。
原本的石凳石桌都被拆了,这里被改造了简易的游乐园,里面安了各种宋仰止喜欢的游乐设施,有蹦床,话题,秋千,跷跷板……
周慈走过去,发现所有的设施都特别干净,手碰上去根本蹭不到灰,说明这里每天都有人维护打扫。
她虽然早就见识过宋博妄对宋仰止的用心,但好像每次知道得多一点,都会再次被震撼到。
她甚至时常都会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难怪宋博妄看到仰止黏着他以后,会说出没良心那种话。
想必是真情实感地吃醋了。
周慈盯着蹦床发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是宋博妄。
宋博妄的面色很阴沉,口吻不耐烦地质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周慈并未在意他恶劣的口吻,而是问他:这里……是你给仰止准备的么?
宋博妄:他自己吵着要的。
周慈抿了抿嘴唇,几秒钟后,忽然上去轻轻抱住了他。
宋博妄身体僵了一下,这女人突然抱他做什么?
疑惑之际,便听见她带着哭腔开口:博妄,谢谢你。
宋博妄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回抱她,他皱着眉,低头看着她,表情略带不耐烦。
尽管如此,但他并未将人推开。而周慈就这样抱着他,头靠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谢谢你对仰止这么好,你给了他最好的一切。
宋仰止能成长成今天这样子,宋博妄一定是最大的功臣。
宋仰止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母亲的角色,而他自己不觉得缺失什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宋博妄既扮演了父亲,又扮演了母亲。
宋博妄沉默了半晌,才生硬地回应她的,我对我儿子好,轮不到你谢。
周慈没有接话,仍然抱着他不松手,宋博妄抽出手来推了她一把,她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宋博妄索性不管她了,他正
要将手插回口袋的时候,周慈忽然问:我能进去玩么?
宋博妄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些游乐设施。
宋博妄:三十多的人,你也不害臊。
周慈:你记得我们一起玩蹦床那次么?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不仅提起了宋博妄,还拉住了他的手腕,提议:一起玩吧。
宋博妄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没兴趣,要去自己去。
周慈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宋博妄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再废话你就滚蛋。
看他快生气了,周慈便不再说什么了,她独自走向了蹦床,脱了鞋,上去玩了起来。
宋博妄就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走远。他看着周慈在蹦床里蹦跳玩耍的画面,记忆再次被拉回了中学。
那应该是他和周慈刚刚恋爱后不久,恰逢周末,两人找不到约会的地方,便去了室内游乐场,宋博妄大手一挥,将场地包了下来,偌大的游乐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玩。
所有的设施都玩了一遍,但周慈最钟爱的就是蹦床,于是两人一同到了蹦床上面,那时他们都是爱玩的年纪,上去之后,便开始比,看看谁先把谁晃倒。
周慈原本自信满满,结果连续被宋博妄弄倒了十多次,最后她累得满头大汗,躺在蹦床上不动了。
宋博妄看到她躺倒的样子,心痒难耐,便上去压到她身上,强吻她。
场地里没人,两人在蹦床上吻得滚了好几圈,气喘吁吁。
若不是亲自回忆,宋博妄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将学生时代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从回忆中抽身,宋博妄看到周慈一个人在蹦床上跳得正欢,面前的画面和过去重叠在了一起。
他紧紧盯着,看到她起伏的胸口,心口一股燥热。
周慈玩了十多分钟,便下来了,有些累。
年龄大了,比不了十几岁的时候,她坐下来休息了片刻,弯腰准备穿鞋的时候,宋博妄忽然又将她拎到了蹦床里。
周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蹦床里,晃晃悠悠的,像是在海面上飘荡。
一抬眼,便对上了宋博妄那双深邃的双眸。
亲热过太多次,她怎会不知道这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周慈下意识四处张望了一下,虽说这是在后院,但也不能保证没人过来。
周慈有些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博妄,会有人来,你唔……
宋博妄根本就不给她说完一句话的机会,俯首便堵住了她的嘴唇,泄愤一般吻着,如同疾风骤雨。
年少时尚且不会因为一个吻就满足,如今三十多岁,就更不可能了。
周慈觉得胸口处一片凉意,随后,是他滚烫的指尖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