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快速恢复表情管理,“沈教授。”
沈持“嗯”,目光凝着她身上的睡衣,和未擦干的头发,“不问是谁就开门?”口吻仿佛是在关心她一般。
常久同他解释,“我点了外卖。”
像是配合她似的,话音刚落,门铃再度响了起来,这次应当是外卖了,常久欲去开门,沈持却先她一步,不仅开了门,还为她取了外卖。
关上门,沈持将外卖交至常久手上,常久忙感激,“谢谢沈教授。”
“洗完澡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不安全,”沈持叮嘱着她,“你的安全意识不够好。”
常久虚心点头,沈持说得挺对,她是该注意一点,“沈教授,吃饭了么?要不要一起?”
沈持未回答,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常久本也是计划在茶几上吃的,她拆开了外卖,里面是一份寿司,还有炸鸡块和年糕,旁边是两罐可乐。
一旁的沈持看到了炸鸡和可乐时,眉微微拧了起来,“你跳舞,吃这个?”
常久从沈持的问题里,同时听出了惊讶,和嫌弃,他清隽儒雅的气质,看起来的确不像会吃炸鸡的。
“偶尔吃,”实际上,偶尔都是夸张的说法,她上次吃炸鸡,应当是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了,“压力大,会吃几口。”
“怎么了?”沈持的关注点都在她说压力大上,“工作不顺利么?”
常久说,“常擎手术的事情,我很紧张。”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今天晚上无意间听见他和陆骛的对话,吃到了豪门大瓜,给吓到了吧。
沈持一直看着,常久为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不好吃太多,几个寿司下肚,意思咬了一口炸鸡,便算吃完了。
“去刷牙。”沈持命令。
常久听话去刷牙,沈持走进浴室,脱了开始冲澡,她公寓比不了酒店和别墅,就一个洗手间,面积也不大,常久刷牙的时候,从镜子里就能看到沈持赤裸的身躯。
花洒的水自上而下冲刷着他的身体,额头,鼻梁,下巴,锁骨,胸肌,腹肌,再往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持的身材太完美了,宽肩窄腰,肌肉饱满,线条硬朗,禁欲又色气,教人移不开视线。
常久口干舌燥,不小心把刷牙的泡沫吞了下去,赶紧去漱口。
甫一漱完口,沈持便从身后搂了上来,他将她抵在了洗手池前,捉住她的手,让她撑了上去,“想不想挑战一下新的?”
常久秒懂了:“……”
沈持虽是在问,但她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这种事情,素来是他说了算,她只要配合便好。
仰头,她从镜子内看到了身后男人的盛满了欲念的双眸,眼睑处的泪痣,教人移不开眼。
浴室到卧室,和以往一样,整个过程,都由沈持主宰,结束也是他说了算,可,今天他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出来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常久仍被他抱在怀中。
这样的亲昵,不该属于他们。
常久忍不住问,“沈教授,不走么?”
“你很想我走?”沈持的口吻冷冽,仿佛被她惹得不高兴了。
想也是,他这样的人,应当一直是被挽留的角色,她怎么能不识好歹撵人走。
常久缠上了他,“没有,我想沈教授抱着我睡,可你一直很忙。”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抱怨了。
她听见了沈持发出了一声轻笑,心中松懈了下来,这算是马屁拍成功了吧?
沈持夜里真的没有走,常久被他抱着睡了一整夜,她没什么安全感,身边躺个人,一夜没深睡,晨起时,无精打采的,吃早餐都在打哈欠。
沈持喝着咖啡,随口问,“有我在,没睡好么?”
“不是。”常久脸微微红,“昨天晚上,有点累。”
沈持似笑非笑,“两次就累了,你体力退步了么?”
这回,常久的脸是真的红了,“可能是最近工作比较累。”
沈持:“那就多吃点。”
常久“嗯”,又拿起了一个包子,正吃着,一旁手机屏幕跳出了一条推送新闻,《先有酒店收购案失利,现有旗下产品抽检不合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氏危机如何渡过?》
标题噱头很足,常久打开了新闻去看,原来是顾氏旗下的某个化妆品品牌,在抽检时被查出了化学成分超标五十倍,经曝光后,子品牌和顾氏的股票,都在一路暴跌。
尽管顾氏已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在公关,但买账的人不多,舆论口碑下滑,股票自是救不回来,昨天跌停了,媒体估算,此次,顾氏的损失高达二十个亿。
这样一笔钱,即便是对顾氏这种大企业,也是元气大伤的,眼下,顾家应该乱成一锅粥了。
常久内心毫无波澜,还不厚道地觉得过瘾,自从知道顾家做过的那些勾当后,她对顾家所有人的滤镜都碎了个遍,顾氏越倒霉,她便越开心。
常久看完新闻,嘴角扬了起来,沈持看见她漂亮的眸中难得露出了其它情绪,便问,“看见什么了?”
“顾氏的股票昨天跌停了。”沈持应当知道,但常久还是忍不住同他分享。
沈持摩挲着咖啡杯,哂笑,“一件小事,能让你开心成这样么?”
小事么?常久不这么认为,但沈持却说,“这只是个开始。”
他笑得温润谦和,常久却因他的话,后背窜上了一阵凉意。
他像一只笑面虎,笑着笑着,就会把人一口吞下去。
顾氏的确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后面几日,股票一直在跌,全新的公关方案,也没有得到好的反馈,企业口碑与形象不断下沉着。
周中,常久下班后,去了唐清宁的工作室,唐清宁刚和大牌签了合作款的合同,为庆祝,便请工作室的人吃饭,常久一同去了,地点定在一家人均很高的牛排餐厅。
一行人热热闹闹进来,迎面便碰上了顾禛,他身边还站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常久对这场景早已免疫,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未做停留。
脚步尚未迈出,常久便听见有人喊她,“常久,好久不见。”
说话的,正是顾禛身边那个女人。
常久向她看了去,好像有点眼熟,但她不记得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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