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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

陶苏儿也赶紧举手,生怕杨锦帆看不见,还晃来晃去。

“你不是刚才吃了很多吗?咱们面前那几盘菜都进了你的肚子,还没饱?”

陶苏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恩人,我实在饿。”

所以哪怕中午已经吃了一桌点心,晚膳也吃了很多菜,还是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死之前她只吃一点点就饱了,娘还常说她像只不下食的小奶猫。

天呐!

杨锦帆都怕她撑坏了,赶紧在脑海里问道:“七宝宝,你不会是给我捏了个饕餮吧?”

弥七宝坐在秋千上,眼皮都懒得掀。

“怎么会?不就贪吃了些,你养不起?”

杨锦帆回她一句不是,不是养不起,是怕她撑坏喽!

好不容易得个真身,还吃撑了,多划不来!

弥七宝笑道:“不必担心,她就是突然得了真身,觉得饥饿罢了。她的真身是大罗天神物,住她一个凡人的灵魂,自然是无法完全匹配的,这就需要摄入更多的营养来缩短她和神物之间的距离。”

杨锦帆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捏捏陶苏儿的脸。

“好,想吃什么?我马上做来。”

她转头,同样询问了朝颜,朝颜欢喜,说她最想吃藤椒鱼。

至于陶苏儿,她不挑食。

杨锦帆刚走进小厨房准备食材,陶苏儿凑到朝颜身边,小声道:“姐妹,我们会不会有点过分,让小孩儿来给我俩做菜?”

朝颜一顿,也觉得自己过分,给她俩做菜的不仅是小孩,还是身份尊贵的归魂谷少主。

“要不……我们去帮忙洗菜?”

“我觉得……”

“咚!”

“什么声音?!”

屋子后面传来一声石头砸地的声音。

朝颜让陶苏儿留在屋子里别动,自己出去察看。

有人扔了个石头进来,石头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

朝颜将纸条拿给了杨锦帆,杨锦帆打开一看。

“王孟午残害女子,府上有人已染花柳病,还请半仙出手相救!”

王孟午心情不顺便找丫鬟撒气,有人感染花柳病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封信会是谁送来的?

杨锦帆第一个想到那个叫“越春”的小丫头,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越春只敢在天黑之时跑出去卖艺赚钱,上次她给小丫头治伤便让她不要出门,听街头的小乞丐们说已经多日没见到越春去得月楼卖艺了。

越春这小丫头,听话,白天是不会出来打眼的。

那么信会是谁送来的呢?

王家除了那位被软禁的老夫人,还有谁会和王孟午对着干?

不出意外,当是王家二爷,王仲午。

娘亲的玉坠就是被王家人买走的,在不久之后爹娘就被抓了,王家大爷有病在身,整日留恋在花街柳巷,那么最希望王孟午出事的,应该就是这位二爷。

王家当年在买走玉坠之后又没有上门寻人,那王家非要抓爹娘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王仲午在当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小姐,大爷那边来人说是请陶半仙过去看病。”

“淦!”陶苏儿先暴躁了起来,“老娘还没填饱肚子,他们来作甚?!”

那些美味全在锅上呢,她一口都还没吃到!

杨锦帆安抚道:“就留朝颜在这儿守着锅里的东西,我们去看看。”

朝颜真诚地点点头:“嗯,陶小姐便随小姐放心去吧,我不会偷吃的。”

就算吃,也会给你留点尝个味道。

两人随着丫鬟来到大爷的住处,王孟午疼得嗷嗷叫。

他的病隔着一张大圆桌都能闻见腐烂的臭味,也亏的陶苏儿还能吃下那半桌子菜。

病入膏肓,不疼才怪。

杨锦帆掏出一条面巾掩了口鼻,拎着药箱走在陶苏儿后面。

没有见过杨锦帆真本事的人看见她俩的背影,第一眼都会忽略掉杨锦帆。

夜,还是黑,今晚她该干些什么呢?

王孟午的屋子里出奇的香,是女子身上的香气。

他屋子里的女子相当去皇帝的小后宫了,但大多数女子都是被迫的。

刚进门,杨锦帆便瞥见藏在角落里偷看她们的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眼里尽是胆怯,夹杂着灰暗和绝望,又生出一丝希冀。

杨锦帆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屋内,王孟午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内心充满不甘。

王家的一切都该是他的,绝不能便宜了老二!

他要好起来,要好起来!

“哎哟陶半仙,您可算来了。”王管家连忙上前迎接。

陶苏儿淡淡点头,道:“王管家,这屋子要通风透气,怎么那么多人堵在屋子里?病人要远离污浊之气,立即将人遣散,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贫道面前碍眼!”

王管家连连称“是”,挥手让人下去。

丫鬟们巴不得呢!

日日守着一个坏透了的病秧子,谁也不能乐意,每天胆战心惊,生怕成了这人的榻上玩物!

挥走了一屋子的人,就剩王管家一个在这儿守着。

陶苏儿搓搓小手:“王管家,您看白天的竞价银两……”

她欲言又止,王管家立即明白过来。

“哎哟您瞧我这脑子,我这就去账房那拿,您等着,等着啊!”

边说边往外跑,像是有鬼在追他一般。

陶苏儿凑近王孟午的床榻,与榻上的人来了个对视。

“嗯……臭!”

陶苏儿毫不掩饰地甩手挥了挥气味,眼里的嫌弃可见一斑。

“你……你嫌弃我!”

王孟午瞪大他的死鱼眼,恨不得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将这女子压在自己身下。

可惜,他现在根本做不到。

杨锦帆面无表情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走到榻前。

原本是想先给他施针,等病情有些稳定了再辅以汤药,只要按照疗程坚持,恢复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她拿着银针的手顿在空中,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不行,他太臭了,又臭又恶心,万一污染了自己的银针怎么办?

想到这里,杨锦帆果断收起了银针退回药箱旁,将银针仔细收好。

王孟午更感屈辱:“你!”

杨锦帆耸了耸肩,道:“我也想救你,但是没办法,大夫的命也是命,你真的太臭了!”

王孟午气得捶胸顿足,就要翻身起来打人。

结果一个挺身,便成功从床上掉了下去。

杨锦帆和陶苏儿只能转过身去,当作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