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避重就轻:“算是吧,不过没什么大事了。”
顾定裕也附和道:“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三人明显不信他们的话,就这么看着他们。
“你们不信?”
杨锦帆弱弱问了这么一句,虽然她承认刚才若不是七宝宝的帮忙,自己真的会死,但终归现在没事了。
她自己也心有余悸,怎么就稀里糊涂上了师父的贼船,害得自己差点一命呜呼。
那种窒息的临终感和感受生命在流失的茫然无力感,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顾定裕有些心虚,更多的是后怕。
都怪自己低估了黑气的威力,差点害自己的宝贝徒儿提前去见阎王,差点也害了自己。
要是他突然就没了,那妍妍和杵绵怎么活啊!
同时他也庆幸,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帮自己,让自己瞬间恢复了意识。
那种感觉很奇妙,但他感受到更多的是圣洁和温暖。
或许,是老天爷也在帮他们吧!
“你说呢?”
怀顾君双手环胸,脑海里回想起她方才浑身是血的画面,手还有些抖。
差点,差点他就又失去她了!
杨锦帆和顾定裕低头,像两个犯错的小孩儿,在等待家长的批评。
“我们也不想的,但为了百姓,我们也得尽最大的努力搏一搏才是。”
顾定裕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告诉大家,掩去了一些没必要说的细节。
怀顾君越听眼睛越红,待顾定裕和杨锦帆一人一句讲述完,他才低吼出口。
“天下苍生关你们两个什么事啊?!稳坐龙椅上的人都不慌,你们却拿自己的性命铤而走险,那些都是他的子民,该由他来关才是!他都不管,都死光了又与我们何干?!”
说到后面,怀顾君直接咆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这两人。
“师兄,注意情绪。面前的不是别人,是师父和师妹。”
钱沁怡皱起眉头劝告怀顾君,并不认同他的话和他说话的语气。
怀顾君不再说话,顺了口气别过头去。
还不就因为是他们,他才会着急,要是别人,象征性的心里感谢一秒得了。
“事情算是得到了解决,再去批评谁一意孤行也没有意义,咱们先出去忙吧,让师父师妹好好休息。”
钱沁怡上前拉起杨锦帆的手,道:“刚才范大人来看你,官服都换就直接赶来了。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我没让他知道你和师父受伤的事,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让他来找你?”
怀顾君恨得咬牙,他不想让阿帆知道这件事,哪知师妹嘴还挺快。
杨锦帆一听范子正来过,精神头又回来了些许。
她坐直身子:“该是来协商瘟疫要如何解决的吧,这事耽搁不得,我现在这样也见他也不合适。这样吧,师姐你待我转个话,就说瘟疫不会再反扑了,让在瘟疫治疗点的郎中们把之前我们师父合力研究出来的药方炼成药丸,分发下去就行。”
瘟疫反扑,抗药性剧增,药物起不了作用。
如今黑气被封,该是瘟疫强度也恢复正常,甚至变弱了。
“行,那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叫朝颜和鹿竹,她们就在门外候着。”
说完,钱沁怡转身就要走。
顾定裕出声叫住她:“阿沁等等。”
“师父有何吩咐?”
钱沁怡顿住脚步。
“吩咐倒谈不上,你还没回答为师的问题呢。你和他,到底怎么啦?”
顾定裕一脸吃瓜的态度,下巴微抬,示意风一尧的方向。
风一尧下意识就要躲,钱沁怡审视的眼神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他避之不及,只能尴尬的笑笑。
义父啊,您老人家老都老了,就不要掺和小辈的事啦!
风一尧在心里呐喊,被钱沁怡的眼神烫得如火烧。
还好,钱沁怡也只是停留了几秒,便移开了视线。
“师父,我们之间没什么事。他有他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您和师妹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这次,她背脊挺得笔直,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顾定裕和杨锦帆都嗅到了一股战火的味道,她一离开,风一尧便像霜打了的茄子,没了精气神。
“她不说,你说。”
对待风一尧,顾定裕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哼,敢欺负他的宝贝徒儿,臭小子!
“我……我……”
风一尧支支吾吾半天,凑不齐一句话,将顾定裕的耐心都磨没了。
“行了!别说了,半天憋不出个屁。你们去忙吧,我们要休息。”
顾定裕开始赶人,怀顾君拽着风一尧的衣袖,出了房门。
杨锦帆问:“师父,师兄和师姐的事咱们不好掺和吧?”
您老人家就不能少操点心,感情的问题,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顾定裕叹了一口气,缓缓躺下。
“丫头,为师当然知晓。可四年多了,你师姐的感情你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
沁怡师姐从见到尧哥真面目的那一刻,就喜欢他到如今,感情只增不减。
为了尧哥,她付出了许多许多。
可感情的事,和做生意不一样,不是努力了付出了,就会有回报,强求不得。
尧哥是皇帝的儿子,就算再不受宠,他的婚姻大事也是由皇家来做主。
两人心意相通尚且困难重重,何况尧哥的态度根本就不明确。
要她说啊,还是沁怡师姐看得通透,当断就断,放弃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划不来的。
“唉,算了。多说无益,让他们自己折腾吧。那你呢?”
顾定裕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杨锦帆身上,似乎很期待。
杨锦帆被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满头问号。
“我?我什么啊?”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反思完毕,她没招惹谁啊!
顾定裕白她一眼:“是真没心没肺,还是故意装傻?那姓范的,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还有君儿,你俩又是怎么回事?”
杨锦帆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一下就炸毛了。
“师父!您老人家也没老糊涂啊,范大人是百姓父母官,功德深厚,难道我不该对他好?君哥是我师兄,我们一起长大,没有他我怎么会认识师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