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七宝:“……”
太油了,她想退货。
要不,让她提前点死?
低头瞥见杨锦帆水汪汪的狗狗眼,弥七宝心软了。
算了,小泥点子还是蛮可爱的。
“怎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了,需不需要本君为你开解一番?”
杨锦帆兴奋的眼底藏着忧伤,弥七宝一眼就能洞穿。
“七宝宝,你说瘟疫会殃及整个北风国吗?”
瘟疫一旦冲破鄂州的大关,便会一路攻进中原。
到时,整个北风国受瘟疫影响,恐怕会动摇国本。
弥七宝神秘一笑:“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杨锦帆:“……”
说好的开解,骗人的!
罢了,她自己也会算!
弥七宝似是知晓她的心思,道:“窥见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信你看看你师父,或者可以去问问他,顾氏一脉而传的窥天手艺,有几代人活到了花甲之年?”
“你师父教你玄术时可曾说过,‘算命者,五弊三缺’,你窥得见天命,比别人知道得更多,就需要用命来还。”
杨锦帆一惊:“你的意思是,我师父他……”
师父如今而立之年,有她制作的灵泉丹和归魂谷后面那条灵泉水引流养着,身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难道也活不过花甲之年吗?
“本君提醒你这个,本意不是要加深你的忧虑,而是要告诉你,尽量少去算,不如放宽点心。你想想,你知晓了今年会有大疫,改变了这样的局面吗?”
杨锦帆沉默,天命不可抗,她知晓的。
“尽人事就行,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出去吧,外面有人来寻你了。”
等杨锦帆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弥七宝送出了空间,稳坐在房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郎中在吗?大人让奴婢来请郎中过去书房一趟,大人有要事要与郎中商量。”
杨锦帆回应道:“知道了,马上来。”
书房里,季有承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与刚才见杨锦帆的形象判若两人。
“哎哟郎中,你总算来了,快进来!”
他冲门口的侍卫喊道:“你们几个,守好书房,别放任何人进来。”
杨锦帆刚踏进书房,就被季有承拉去桌子前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杨锦帆不明所以,却注意到了季有承手中攥着的那份文书。
“何事让季大人这般火急火燎?”
季有承不知该怎么开口,索性将手中的文书展开放在桌上,让杨锦帆自己看。
杨锦帆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大人还真不拿草民当外人,这般重要的文书都直接就给草民看,不怕草民对大人不利吗?”
季有承现在急得团团转,哪里还有心思思考良多?
敢直接对他说真话的人必不会是平庸之辈,即使年岁小,季有承直觉就认为,杨锦帆比罗保富靠谱。
“下官连命都快保不住了,郎中还能如何对下官不利?倒是这瘟疫,下官只能指望郎中您出手了。”
他原本想修书一封送去给云梦泽下游的范子正,求他帮忙联系一下神医,这样瘟疫也就有得救了。
杨锦帆表面淡定,心中却暗笑。
屎急了,你知道挖茅厕啦?
早干嘛去了!
若不是事关天下百姓,她不仅不会多管闲事,还一定要在季有承的斩首刑场上拍手叫好。
“行了,瘟疫的事目前我也没多少头绪,只大概判断此次瘟疫与以往的瘟疫都不太一样。”
杨锦帆起身来到季有承的书桌前,提笔写下一个行针方法。
“大人尽快让人将这份方法印刷成册,贴往大街小巷,让在忙碌的郎中们都能看到,先贴往设定好的几个瘟疫治疗点,速度要快!”
季有承手捏着方法,脚步犹豫了几分。
他临时设置的那几个瘟疫治疗点都是给百姓的,城中生病的权贵们还聚集在城内呢,要救也该先救他们才是。
杨锦帆暴躁地一脚踹在季有承大腿上,他栽了个踉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锦帆上前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都什么时候啦,还在想着先救穷人还是富人会对你更有利,是吧?你不是让我救你吗,怎么这脑袋这个时候又像被糊了屎,想被诛九族就去亲于权贵,反正你季有承这档子无脑的事干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面对杨锦帆忽然的暴跳如雷,季有承被喷得一句也不敢回怼,拿着单子赶紧往外跑。
骂完季有承,杨锦帆自顾自摸到县丞府的管家那里。
管家知杨锦帆就是季有承今日请到府中来的,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
“郎中有何吩咐,可是院子里缺了物什,小的这就让人添置。”
“嗯,季大人有事,让草民代为通传,大人他要在城内城外设立几个施粥点,让草民过来告知管家一声,即日起便开仓放粮。”
管家感到疑惑,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开仓放粮?
虽有疑惑,管家也不敢多嘴。
大人做事一向不让人揣测,说不定就是大人的意思,只是最近头晕得厉害,需要让一个刚进府不到半日的人来传话。
贴好告示,杨锦帆又跟季有承商量,让多送些物资去城外,几天的日夜不休,来往被禁,城外的瘟疫治疗点恐怕早就弹尽粮绝了。
季有承一一答应了,不仅送了粮食,还送了药材,棉被,衣物,还有搭帐篷所用的东西。
自从他当上官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百姓们真诚的高呼他的功绩,这种感觉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