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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联想到一二,派人提前蹲点,说不定就能抓住了。

“嗐,想这么多也没用,等过了明日再看吧。”

衙门近日派了好些人便衣打扮,四处兜转。

若此人真生活在镇上,迟早给他揪出来!

萧容溪和南蓁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了解地不甚全面,不好置喙,端看事态发展了。

方瑶说起正事来的时候,十分严肃,现下说完了,又恢复了刚才吊儿郎当,看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

“林叔。”她突然扯起嗓子喊了一声,把正在添柴的人吓了一跳。

林叔回头瞪她,“喊什么,锅差点都给干翻了。”

方瑶笑呵呵地说道,“你这儿的牛肉不错啊,果然贵是有贵的道理。”

林叔翻了个白眼,“不然呢,难不成我还做亏心买卖啊!”

他嘁了一声,继续手上的活。

南蓁见她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从袖中掏出几颗碎银,放在桌上就准备走。

林叔见状,赶紧找好铜板追了出来,“嗨哟,铜板不是钱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塞到南蓁手中,“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可从来不贪小便宜,你点点,看数目对不对。”

南蓁粗略地扫了一眼,笑道,“没问题。”

刚往前走两步,南蓁突然驻足,“对了,您这儿给不给外送啊,我们现在不饿,可刚才看人吃实在馋得很,也想尝尝味道。”

林叔一愣,随即道,“外送至哪儿啊?”

“云边客栈。”

“那没问题,”林叔拍拍胸膛,“等晚饭时间,我就给二位送过来。”

南蓁重新把铜板递给他,“这些就当跑路费了。”

“不必不必……”林叔正要推辞,旁边却伸来一只手,将铜板拿了。

方瑶抛了抛,几枚铜板碰撞摩擦出细微的声响,“我来跑腿吧,正好家里有人想买书,又舍不得花钱,这些就当我的辛苦费了哈。”

说完,见萧容溪和南蓁皆没有异议,于是把铜板揣兜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走了。

背影悠悠。

林叔瞧了一眼,对两人道,“二位别介意哈,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性子直,不喜拐弯抹角,但心肠是极好的。一个女子,又干的仵作的营生,不容易。”

自己膝下无儿女,原本想收她做干女儿的,结果她倒好,说怕把黄泉下的亲爹给气活过来,愣是侃天说地的没同意。

但每次镇上来了外客,她都会想办法把对方招揽过来,照顾他这个面铺的生意。

萧容溪笑了笑,温声道,“无妨,真诚直率之人最值得交,她这性子,很合我们二人的心意。”

“那便好,那便好。”林叔连连道。

两人出门统共不到一个时辰,回云边客栈时,贵明还傻呵呵地等在外面,瓜子已经嗑完,只脚边散落着一些瓜子皮。

萧容溪并未忘记出门时的承诺,将新买的瓜子分了他一半,还嘱咐了句,“少吃些,上火。”

“嗯,嗯!”贵明忙不迭点头。

飞流已经从衙门回来了,此刻正在房间外等着二人。

萧容溪款步上了楼梯,“进屋说吧。”

等房门关上,飞流才道,“陛下,衙门那边的卷宗保管地极好,需要专门的钥匙才能打开,暂时无法看到。不过我去的时候,刚好撞上衙门里的人在讨论有关水神节的事情。”

“听到了什么?”

飞流:“衙门对这件事十分重视,明处暗处都在查找真凶,似乎还有个什么计划。”

萧容溪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继续。”

飞流摇头,“他们说得很含糊,仅凭寥寥数语,猜不出来。”

“那什么时候实行,有提及吗?”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明日。”

萧容溪眉头微蹙,“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咔、咔、咔。”

旁侧有嗑瓜子的声音,萧容溪扭头看去,见南蓁正在和一盘瓜子缠斗,嗑得很是认真。

他不由得一笑,起身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手臂故意叠上她的衣袖,“朕也要。”

南蓁嘴里正忙着,只将盘子朝他面前挪了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动手。

“不想动。”

南蓁:“……懒得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任劳任怨地动手剥了几颗,“给你。”

萧容溪不接,只盯着她笑。

南蓁懵了两秒,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又好笑,递到他嘴边,“来吧。”

萧容溪低头,满意地叼走瓜子仁,薄唇不可避免地碰到她指尖,激得南蓁不自觉往回缩了缩。

两人在房间里磋磨了半下午的时间,直到飞流来敲门,说有个叫方瑶的送了面过来,他们才起身下楼。

……

翌日,晨光熹微。

平雨镇的百姓早早醒来,吃过早饭后,纷纷开门,走上街头。

每个人都精心打扮过,前往河边庆祝水神节。

萧容溪和南蓁两人入乡随俗,也准备去看看。

他们到的时候偏晚,河边已围了不少人,岸上还搭着一座高台,上台之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看不清面容。

萧容溪跟掌柜的站在一处,问道,“这是做什么?”

掌柜的注意力原本在河岸边,闻言收回视线,说道,“高台祈福呢。看到左边的没有,那些深蓝或是翠绿的面具,代表水神的手下;右边红黑二色打底的,是敌人。

我祖辈那一代,有一年大旱,庄稼都快被旱死了,但后来你猜怎么着,本已经半干涸的河道突然又蓄满了水,百姓挑河里的水灌溉,才保证那年没有闹饥荒。为了感恩,当时的说书人就编出了这么个故事,作为祈福必不可少的环节。”

掌柜的说完,比划了一个及腰的高度,啧啧有味地回忆道,“当时我才那么一点高,我祖父就跟我讲了这些。”

话音刚落,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还带着几分熟悉,“那不就是上游开闸放水,所以水线才一下子涨这么高嘛。”

方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挤到南蓁旁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