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笼头的水流声哗啦啦的响,卓大少挤了一手的洗手液用力的揉搓手,冲了足足了五分钟才罢手,他有轻微的洁僻,那人身上的血沾了他一手,冲了许久的水,手还是觉得不干净。
他知道不能再洗下去了,双手都被他洗的发红了,再洗下去就要破皮了。
忍不住咒了几声,甩了甩手。
抬眸,发现白色的衬衫上沾了血迹,低头一看,他的西装上也沾有,瞬间他的脸黑如锅灰。
简直让他抓狂。
卷起了一旁的纸巾沾了水,擦拭着被沾上的血迹,擦拭了许久,印子被水晕开了,一大片的,更糟糕,他又团了纸巾在几处血迹戳了戳几下,扔进了垃圾桶。
他最贵的西装要报费了,都怪新来的司机不长眼,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才刚上班没几天,今晚已经是第二次出意外了。
上回让他接人,还将他的额头撞出了一个大包。
简直是一点用都没有,明日就让他滚蛋去。
收垃圾的大叔看他将一大卷的纸巾像似不要钱似的卷,他想开口,又见卓少的脸色,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弯腰将垃圾桶的垃圾倒入袋子里收走。
门刚要拉开,卓少烜的司机就准备推门进来。
两人差点就撞了满怀。
司机侧着身子让大叔离开。
“卓少?”
卓少烜从眼角余光斜视着刚被他咒骂好几回的司机。
见到他,就上火。
“什么事?”
明明看他长得一脸的聪明样,开个车还能两次都出事,再坐他开的车,下回估计还要撞上隔离栏。
“医院让......缴费。”
司机吞吞吐吐的,他也不想找卓少垫付。他也没办法,才上班一个月不到,工资都没有领,之前一直没找到工作,仅存的一点积蓄都花光了,实在没有钱。
“你......”
卓少烜直觉自己就是一个冤大头,前头才替他赔了二千块,这会又问他要钱缴医药费。
“这笔钱从你工资里头扣。”
“我知道了,卓少。”
司机苦哈哈的。
卓少烜已经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递给他。
“拿去。”
“谢谢,卓少。”
司机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命犯小人了,才上班就频繁出事,想来,他的这份工作可能要不保了,接过卡片,垂头丧气的转身去交医药费。
还不知道那个被撞的如何?
万一伤筋动骨了,他别说一个月的工资,恐怕翻了自己的老底都没钱赔。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卓少烜听到医生的叹气声,他恨不得又上前去踹他的屁股。
没用的东西,今晚他的计划又要被打乱了。
美好的心情瞬间又没有兴致。
衣服是擦不干净了。
他掏出了电话拨了过去。
“喂?卓少?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卓少烜将手机拿离了一些。
“我不过去了。”
“什么?听不清?你在哪?”
“我说,我不过去了。”
“卓少?你说什么?”
卓少烜直接就切断了电话,他已经告知了,至于对方能不能听见,那是他家的事。
卓少平时就是如此的随性。
以卓大少的家世,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
一分钟不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卓少,不好意思,有点吵,现在可以了,你在哪了?不是说过来吗?怎么还不见你的人。”
对方解释。
“我有点事,不去了。”
“不是吧,我叫了一班朋友就缺你一人呢。”
“改天吧。”
“卓少,你不是说要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吗?”
“好了,我不说了。”
卓少烜不想解释,他身上的衣服弄脏了,一向注重形象的他是不可能这样出现在朋友的面前。
“别呀,有什么事?真的过不来。”
“就这样吧。”
手机放进口袋,他又站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转身出了洗手间。
“卓少。”
司机见到他从洗手间出来,他又巴巴的过来。
“人怎么样了?”
“哦,医生说没大伤,就是一些小伤,处理好了。”
司机也松了口气,他偷偷的拭汗。
“嗯,你在这里处理好吧。”
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道让他反感,一刻都不想呆。
“可是......”
司机又紧紧地跟在卓少烜的身后。
看了眼身上的小尾巴。
“你还有什么事?”
“卓少,那人醒了要是要赔偿怎么办?”
“你是没有脑子吗?什么都问。”
卓少烜呼哧的喘着气。
对上卓少杀人的目光,司机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了。”
卓少烜大踏步的走去坐电梯。
“病人醒了,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走到长走廊上喊。
“醒了?”
司机马上就走到护士的面前。
“嗯,你过去吧。”
电梯门刚才,有一名长发美女正站在电梯外。
卓少大门朝外走,美女走进电梯,两人一进一出。
“先生,请等一下。”
卓少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他猛的一震。
这双眼睛,他半个月前就见过。
是她。
“不好意思,我的头发卡在你的......”
罗雨昕指了指他有胸针。
卓少烜低头一看,果真,她的一撮头发就卡在他的胸针上。
罗雨昕不好意思的对他点头,抬手想解开。
“我来吧。”
卓少烜已先动手去解发丝。
“谢谢。”
不经意间,他又对上了她的眸子,心跳莫名其妙又加速。
他生硬的转身离开,直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才感觉到呼吸正常了些。
这个女孩是不是有毒?
每次见到她,他的心率就变得不正常。
罗雨昕走出了电梯,按照病房号找。
“你怎么样了?”
司机站在病床旁,对着被他撞伤的中年男子开口。
“你是谁?”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什么事?”
“就是你突然窜出来,然后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车子。”
“什么?”
中年男子摇头晃脑的。
“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你是谁?”
司机闻到了中提男人散发出来的酒气。
“你是谁?”
不停重复的问。
“你喝醉了。”
“我没有。”
罗雨昕站在病房外听着里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