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复式的小洋楼里,宽敞明亮,阳台上俨然一个空中小花园,七色太阳花争相斗艳,几束月季也吐出了花蕾,架子上还搬放了几盆造景盆栽。
何慧莲穿着一身的睡衣,正手执喷壶正给花浇水。
她喜欢在家里齐些花草,平时的工作太忙了,她最享受的是早上的时光。
给花浇完水,她就走进了客厅。
她老公早已经坐在餐桌前,享用他的早餐。
他们家只有三口人,外加一名保姆,快十年了,当然刘品源年纪尚小,何慧莲银行的工作忙,她老公刘镇田一个大男人,有自己的工作,夫妻二人都没有时间照看自己的孩子,商良过来,就请了佣人,黎姐是第五个佣人了,也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个,再过几年,她也快六十岁了,是一个退休的年龄。
何慧莲也跟她说好了,坐到她六十岁就站她回老家,她也同意了。
何慧莲拉开了椅子,坐在餐桌前。
家里人口不多,却口味都不相同,刘镇田喜欢吃包子,何慧莲喜欢喝粥,面条类,刘品源吃西式早点。
佣人黎姐也是一个能干的,她的厨艺很好,家里三位主人的喜欢,她都能满足。
主人满意,给她的薪资也不错。
餐桌上的二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刘品源一手捏着包子,眼睛盯着手上的IpAd。
佣人黎姐端着托盘上了楼,没一会又下来了。
她走到何慧莲的身旁,有些为难的道,“太太,少爷不想吃东西。”
何慧莲盯着黎姐手上的托盘,碟子里的早餐,完全没有动过,她蹙了蹙眉,摆了摆手。
“你端下去吧。”
“是的,太太。”
刘镇田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
“不吃就让他饿着,都上哪学来的一身毛病。”
“儿子好好的,他有什么毛病。”
母性的天生护犊子,既然是自己老公,她也不允许。
“他有手有脚的,饿了自然就会下楼了,何必让黎姐送上楼去。”
对于这个不成才的儿子,刘镇田想管也没有机会,老婆太过溺爱他了,只要他说一句严厉点的话,她必然要插嘴,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去管教了,如今刘品源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像个没断奶的,做的桩桩事情也不像话。
“镇田,现在儿子是被人打了,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不问问他在哪里被打的,他是去看人打擂台,你知道那地方是不被允许的吗?还下赌注,没有去揭发他,他就应该偷着乐了。”
不是他没关心,他是听到了他被人打的经过,还是在什么会所。
一个事业单位的人,常常去会所,不然就是泡吧,像话吗?现在是没有去举报,真让别人去举报了,他的铁饭碗也会没的。
他老婆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味的去维护儿子。
刘镇田也没耐性与她多说。
他复又低头看着手中的IpAd,他每天都有看新闻的习惯,以前订报纸,现在报纸也少人订阅了,他也赶了个时髦,用上了IpAd。
信息时代,尤其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你只知道看你的新闻,对这个家一点都不上心。”
刘镇田的态度似乎触到了她的某一根弦了,她的语气倏的转变。
“我又怎么着你了。”
他的态度总是不温不火,也正因为他的这种态度才让她气不顺,他倒是好,一天到晚,都是他单位上的事情,回了家也不怎么言语,儿子从小到大的教育都是她一个人在操心,整个家也是她在操持,她也同样有自己的事业,回到家里,他永远都不会释放出他的关心。
她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委屈求全,换来不了他一丝的感激。
“你是没怎么着了,你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她重重的将面前的碗放在桌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一直在厨房里的黎姐见怪不怪。
对于主人家三天两头的吵架,她早已习以为常了。
刘镇田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心下明白,这个时候最后别开口,再开口,两人就会有无止境的争吵,他将吃到一半的包子,三两口吃完,吃了一口杯站了起来。
“我去上班了。”
何慧莲一直瞪着他的背,直到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气得不清,每次两人的争端都是从儿子开始的,她很清楚,刘镇田不喜欢她教育儿子的方式,她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可是看看他,一天到晚都在单位,连儿子的生日,她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从来不记。
他给到她的是那么的少,他为家付出过什么?
连家里的房子都是她出大部分的钱买的,外人都以为刘镇田做到了如今的位置,一定捞了不少的好处,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刘镇田清廉,连别人的小红包都没有收过。
何慧莲娘家人前些年还经常上门来求他们,刘镇田总是不留情面的拒绝他们,时间久了,她的那些亲戚都疏远了她。
坐在餐桌前发了好一些呆,她才起身离开了客厅,慢慢地踱步上楼。
“品源,你醒了吗?”
她站在儿子的房门前。
敲了好一会门,里头都没有响应。
“品源,妈有些话想问你。”
她又敲响了房门。
“品源......”
“妈,大清早的,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品源一头的乱发,睡眼惺松的拉开了房门,打着呵欠,转身又让房间走。
“你不是说要去验伤吗?”
何慧莲跟在他后头走进去。
“验伤?”
他有一刻不太清明。
“等我睡醒了才去吧。”
他说话就有一口难闻的酒气,何慧莲闻到了,扬手扇了扇。
“昨晚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宠归宠,何慧莲也是对儿子有意见的,成天在外头花天酒地,她真怕她会被人带坏,惹出些什么事情来。
昨晚回来还是他的几位同事架着他,送他回来,又吵又闹了一个晚上,隐约她才从他的醉话里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立马就打电话去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