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时候,庆河到了赤坂那片高档的会所聚集区,在远山老头说的那颗很大的红枫树旁,确实有一条幽静的石子道通往后面的隐在树林里的建筑。
从占地面积和闹中取静的设计上来看,这一家私人会所的档次不是附近的其他地方可以比的,当然,这也就决定了这里的客人也不是单单的有钱。
庆河带上了面具,手环则是早就戴在了手腕上,因为这东西要是揣兜里会坠的慌。他拿出请柬给红枫下站着的侍者,那人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示意一旁的人引庆河进去。
走过一段狭长幽深的十字路,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西式的全玻璃墙的宴会厅,白天的采光应该是很充裕,而里面的装饰倒是以和风为主,此刻灯光柔和,正在缓缓迎来的和服少女,纤长的颈项粉白而脆弱,带着一股别有的风情。
“先生,请跟我来。”男侍者朝着庆河鞠躬离开,少女则是微微侧身小心的走在前面领着路。
进了大厅才发现,厅内除了站在转角处的侍者,并没有其他客人,可见为了今天的派对只对特定的客人开放,并且严格保证了派对的私密性。
如此大费周章,不用说,肯定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经过大厅,往后园走去,穿过迂回的走廊,绿植和山石逐渐增多。最终来到了一个四面都是竹林的幽静院落,中间有一处建筑。
院落很大,被郁郁葱葱的竹子与外界隔绝起来。
只是进了院落,依然出奇的安静,难道派对上的恶其他宾客还没来?
那和服少女仍旧静静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直到进了房间,果然屋内空无一人。
难道这所谓的派对是分开为客人举办的?还是派对其实只是个幌子?里面有猫腻?
就在庆河起疑的时候,只见少女拨动了她身旁书架上的明王手里的戟,随着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出现在了庆河面前。
里面灯火通明,有舒缓但是挑逗的音乐声传了出来。
原来,真正的入口自己还没有进去。
“先生,派对快开始了,您请。”女侍者并不再往前走,看来里面只能客人自己进去。
“多谢。”
地下宴会厅的装饰更加的奢华,也更加的西化,让你有一种置身上个世界欧中宫廷的错觉,大家拿着酒和饮料,并不交谈,每个人都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不时地朝着宴会厅的另一端看着。
庆河观察着周围的人,大家都带着面具,手腕上带着一种橄榄枝造型的黄金手环,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脸,但是从体型上看,这里的宾客竟然完全都是男性。
看完了人,庆河的视线落在了墙上的巨幅油画上,丰腴,白皙,眉眼含情,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西方古典的情色气息。
大家都知道西边的神话传说其实就是一部大型的动物派对,顺便夹杂了点权利斗争。
但即使是权利斗争,它的重点依旧是争夺交配权。
而这种文化被包装包装竟然成了所谓的高雅文化,让人很难不笑出声来。因为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请柬上的所谓的特别的招待是什么,庆河已经猜出来了大概,所谓食色性也,人嘛,而且这里全都是男人。
那么一会儿会上什么菜,大家心知肚明。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不时的张望,没猜错,所谓的菜也就是从那里“端出来”的。
很快人群中起了骚动,灯光被调的更暗了,音乐变得更加的迷幻,其实与其说是音乐,更像是呻吟。
这代表派对正式开始。
果然,很快有披着斗篷的人推着银色的餐车缓缓走来,只是餐车上并没有摆放什么食物,而是一个个只穿着薄纱的人体。
真正的玉体横陈。
她们并没有戴面具,因为她们并不需要面具,作为派对上的食物,就是要完全的展露在客人的面前。
庆河看见了几个很熟悉的陌生人。
熟悉是因为这些人经常出现在杂质和媒体上,陌生则是他是第一次在私下的场合看见这些人——漂亮的只穿着一层纱的明星。
原来派对请柬上的所谓的特殊招待指的就是他们。
上完菜,穿斗篷的侍者很快的全都离开。
那些较好的身材在薄纱后面若隐若现。灯光暧昧,从这些身体里散发出的荷尔蒙更加的肆无忌惮的充斥了整个大厅,而楼上的一间间打开的房门在向着所有人在招手。
餐车上的菜肴已经都从餐车上走了下来。
这些平日里聚光灯下的焦点,此刻却表现的十分的低微,他们匍匐在众人的脚下,像是宠物,又像是被等待挑选的物品。
他们很漂亮,但是却已经没有了灵魂。
人,在绝对的权利之下,是否都会成为被禁锢的工具。
灯光又暗了几分,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喘息和呻吟,那是一种半梦半醒而又肆意放纵的堕
落和失重,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却又是一条没有归路的单行道,终点是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庆河唤醒了系统,在其他人的沉沦中,他像是误入的迷路人。但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清醒者.
打开系统的透视摄影功能,让他不惊讶但是却又很开心的是,这里的人他看着都很面熟,以后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贵的资源。
既然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他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表情,系统的透视功能很不错,可以透过面具拍摄到每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那种快乐,迷茫,挣扎还有渴望。
“救救我!”一只手拉住庆河的胳膊,手指修长而苍白,顺着那光裸白皙的手臂望去,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精致却脆弱的脸,庆河认了出来,正是那个楼上住着的女孩——仓木美莎。
她是从那天晚上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吗?
眼睛里全是深深的绝望。“我没有选择了,请您救救我!”仓木美莎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求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