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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开那里时,托尔让我们在祭典前离开白沙国。”知秋看到路边越来越多关门离去的商户,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我觉得有问题,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想多了。那个男人不择手段地想影响你,时灵国人奸诈阴险,不能多信。”末子说,“大多是他们收到内部消息,洁先生想要对这些商人增加税收的缘故。”

“洁先生想要对南区进行整改,毕竟这里的土地权回到了白沙国的手中。”豆子说。

在他们谈话间,雪船从南边驶上一条宽阔的空中廊道。廊道笔直地通向国君府中心处的高台。两侧除了五彩的高楼外,就是苍白城外茫茫白雪,风暴墙在远处闪着雷光。几分钟后,雪船在高台上停下。知秋透过窗户,看到一名身着华丽白袍的女子,她面容苍白毫无血色,但那双红色的眼瞳却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尊贵,身姿纤细且高挑,背着一柄银白色斧头,黑色长发垂到小腿。而在这女子旁,则是一脸神色紧张且拘谨的平子,似乎在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阿尔尤娜女士。”知秋刚下车,就对女子鞠了一躬。他余光扫向身后的平子,脸上带着不知从何来的怒意。

“聪明的小家伙,你长得可真像你姐姐。”女子笑着抬起他的脸颊,端详着。她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看穿,锐利的眼神仿佛撞入心灵刺入脑海。这令他慌忙后退。

“别紧张小家伙,只是看看你的能力如何而已。”她收回手转身,银白的巨斧发出妖异的冷光。“外面天寒,你应该和你姐姐一样怕冷吧,我们进去聊。”几人默不作声,紧紧跟在后方。这名女子身上有一种令人难以抵御的优雅。

“这座琉璃晶塔,是后面改建的。”她边走边说,“论高度,要比天清国的天清城还要高五百米。塔尖穿过这片顶上的云层,一直通向蓝色的深空。”跟在身后一行人抬起头来,目光遥望着琉璃宫殿内的景色。高台通向一处悬空走道,当他们走入一扇拱形的门内,才看清整个内部结构。地面是由白与蓝相间的华丽石砖铺设而成,环形的廊道上有许多扇紧闭的门,似乎是国家有关的行政办公室。四周墙壁透着天空一样的蓝色,如镜子般倒映着他们。

当他们来到一处特殊的晶管前时,平子赶忙按下晶管上的按钮,门向两侧展开,女子领着众人走了进去。“这是悬浮升降梯?”知秋看着无接触式的结构,惊声道,“以前就听过晶国研究过这东西,没想到还真给研究出来了。”

“是的,这是利用气压来实现快速穿梭。”女子解释道,“管道的底下有一结构可以注入空气和排出空气。相较于天清国那种老式的升降梯要快很多,造价也贵很多。”说着,悬浮梯开始缓慢上升,几秒后猛然加速,晶管外的景色迅速变化,他们只感觉自己快速地向上冲去,接着几秒后又变得缓慢,开始降速。

大门打开,外面的景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来到一片云海之上,滚滚白云宛如浪潮,覆盖在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虽然日光依旧被远处的风暴墙所阻,但却能看到东西两侧那金灿灿的阳光,甚至能隐约看到东南方向那座高耸而起的天清城。

“好壮观!”知秋忍不住感叹,他抬头看向深空中的蓝,远处的金光令他难以适应。“白云与风暴遮蔽的苍白城何时才能被金辉所碰触。”他嘀咕着。

阿尔尤娜领着他们来到左边的阳台,这里养了几株绿色的植物。“这是只属于我的空中楼阁。”她坐在藤制的园艺椅上,随后又示意几人坐下,“我已经不再是国君,你们不用这么拘束。”

“洁先生——”平子在身边小声说道,她似乎对阿尔尤娜的说法不满。

“洁之名已经由他人接任,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为洁先生了。”阿尔尤娜严厉地喝道,“这是叛国!你已做出对国家不利的事,还要重蹈覆辙吗?!我不想让你走上我的路,任人摆布!”

她看向知秋,眼中流露出无边的悔恨。旋即端正身姿,鼓足勇气朝他低头道歉,长发如瀑布般落下,闪着光辉。“平子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和曾经我对她过分的宠爱脱不了关系,还希望你能原谅。”

“这——”知秋哪里受过这样的礼数,他表情略显笨拙。几秒后,他又挠了挠头平静应对道,“只是她这样做,无疑将我父——沐月先生、久组长等人的计划泄漏给敌方,这对我们不利。”他谨慎地看了向一边的平子,眼里的敌意依旧没有散去。

“我没有!”平子情绪激动,争辩道,“我透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再和他们有联系!”忽然一股风从北面袭来,她橙黄色的头发随风而动。

“那我问你!天清国迷雾森林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我们被埋入那片花园,进入梦境!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知秋激动地大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要嫁祸给白帆!”

“我——我——”

“平子,告诉大家你知道的事情!”阿尔尤娜在一旁呵斥她,“你的行为,让大家陷入危险的境地,你必须为此做出补偿!”

“是——是迷雾森林里的一个声音。”平子吞吞吐吐,手掌揉搓着衣服的一角,她继续说,“进入森林的前一天晚上,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它称他自己是来自一层界的仙灵族,它有让阿尔尤娜阁下不再受病痛侵扰的方法。只要我按照她的指示去做——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本以为他想要的只是我们在森林里发现的一些信息或者秘密一类,没想到——”她陷入回忆之中。

“那天,摔下深坑后,有一股力量将我护住,我趁着漫天粉尘还未消散,大家还处于短暂的昏厥中时,按照它的指示将你们拖入洞中。起初,我犹豫了许久,但是能够救阿尔尤娜阁下,我愿意付出一切。而且,我也没有嫁祸白帆!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其中发生的事情,他也有参与!甚至比我还清楚!他知道自己要对你们做什么——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