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跟着老炮检查了一下雷场,发现他们在第一道防线布置的地雷全都爆炸了,毕竟是遥控的,还是相对要精准一点。
第二道防线那里布置的诡雷则剩下有好几处没有爆炸,想来是因为匪类们当时队形拉的比较开的缘故,比较可惜,没有踩到。
强忍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不适,萧然跟老炮两人将没炸的手雷收好,然后擦干上面的泥土收捡起来。之后又反复查看了好几次,这才放心回去。
另一边耿继辉他们也将战场打扫完毕,其实就是把这些歹徒的武器收集起来存放好,以免这些枪支弹药外流。
找了处地方将枪藏好,他们这才一起回到朗德寨。
回去之后他们将情况用通讯设备上报后倒头就睡,今天一晚上的战斗经历对他们来说实在算的上是大场面了,这种经历在他们的军旅生涯里还是头一遭。
第二天他们便收到了指挥部的回复,说是几天后才能过来接他们,让他们在那先待一段时间,而野狼他们则是在收到消息后的当天下午赶到朗德寨跟他们汇合。
只不过不巧的是那时候萧然他们正在焚烧敌人的尸体,烧焦之后的肉香味传遍了整个森林,给当时以为赶上大餐的孤狼A组恶心得不行。
有了经验老道的A组参与,萧然他们的打扫清理工作进展很是顺利。
打扫完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他们帮助朗德寨的居民们在他们寨子里打了一口井,让他们以后再也不用去外面的小溪里打水吃。
然后他们还将自己的野外生存知识交给朗德人民,对方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将自己祖祖代代的狩猎打渔技巧一股脑的交给他们。
两边人都收获颇丰,很是满意,一副军民鱼水情深的场面跃然纸上,萧然身处其中甚至还在这里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质朴灿烈、勇敢无畏是朗德人的特质,他们对于习俗的坚持同样让萧然他们感到由衷的敬佩,最重要的是他们通过一起抵抗匪徒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背上战术背包和队友踏上归途,萧然回望身后的朗德寨,炊烟缭缭中那里仍然保持着千百年流传的那份亘古不变的宁静。
“庄,想什么呢?”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在回来,但又觉得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老炮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这什么意思,你想回来看看就回来呗,说的还怪绕的。”
“这还不简单,犯病了呗。”邓振华欠欠的说道。
萧然没好气道:“就你这死鸵鸟一天到晚都健康,出来做趟任务还把妞给泡上了,你可以啊。”
史大凡挤兑道:“鸵鸟脑容量小,装不了那么多东西,他就记得交配那点事了。”
要是放在以前邓振华肯定会说道两句,但是现在他却毫不在意:“我管你们怎么说,我看你们啊,那就是嫉妒,一群老光棍还得我邓振华的。”
他这话一出,顿时好几双眼睛朝他看了过来,他显然忘了孤狼A组里面才是真正的老光棍。
邓振华咽了咽口水:“那什么,我说我呢,我……我还是去前面探探路吧。”说完自觉跑到队伍前面。
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萧然不禁莞尔,单身人士的尊严也是你能挑衅的?天真!
到约定地点找到停放好的运输机,萧然他们依次坐上去,看着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的热带丛林,萧然内心十分复杂,但最终还是不舍更多。
回到狼牙特种部队的驻地,他们休整一番后交上一份完整的行动报告,这次没有之前那么多意外,所以高中队也没有问询。
只不过他们给孤狼b组叫来了心理医生对他们进行心理评估,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所有人都很健康,只不过萧然这里有点意外情况。
心理医生对他的评估上面写着:该战士对部队有一定归属感,同时对军人身份很是认同,心理状态良好。只不过我在和他的对话中总感觉一种疏离感,就好像他不是这里的人一般……
如果萧然看到这份报告一定会冷汗都给吓出来,这不就是在点他是个穿越者吗!
高中队认真看着手里的这份文件,口中叹道:“小庄啊小庄,你本来天生就是搞艺术的,在狼牙这个大家庭你还能继续待多久呢?”
另一边萧然手里拿着一沓信件,里面有庄焱他父母写的,也有小影的,还有喜娃和以前的战友写给他的。
他先将庄焱父母的写好并认真装封好,强行占用了他们儿子的身体,萧然对他们总是有一种愧疚,尤其是看到他们的来信里那种亲切的语气,让萧然总是忍不住鼻头发酸。
之后又将一些战友的信回了,这些信的内容就更简单了,就是老打听他特种兵是不是都刀枪不入让他有些无从说起。
最后拿到小影寄来的信,里面有好几封,萧然先打开信封最大的一封,之前他就感觉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将封口拆开,萧然从里面拿出一本厚书,上面用黑体写着几个大字:《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看下面附着的信的内容,原来是萧然上次说那本莎士比亚戏剧集被毁了,她就专门挑了一本送给萧然,希望他能在部队里认真学习,以后实现自己当导演的梦想。
萧然将这封信读完一时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感动的是小影对他总是这么上心,无奈的是小影喜欢的只是一部分的萧然,更多的还是小庄这个身份。
萧然摇了摇头驱散那些想法,接着看后面的信,上面有的说她在军区医院的生活和忙碌的安排,然后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个护士谈恋爱了,哪个护士又和谁发生矛盾了,她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一切的一切都被小影用她活泼的笔触写下来,照进萧然有些疲惫的心房。
将回信写好后,萧然打开手里的书,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考虑退伍的事情了,毕竟四年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他不想一辈子待在部队,虽然他真的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但是他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想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和怪奇物语。
记忆中他过了几世繁华,但因为系统保护的原因,他还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孩子,只不过看到过的事情多了一些,除此之外再无不同。
之后萧然他们依然是每天不停的训练,为了保持身体的状态,为了更加稳定的枪法,为了越来越灵活的身手,也为了那道由无数绿色军装撑起来的无形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