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令泽田弘树懵逼的学术交流会在栾泽和诺亚之间展开。
泽田弘树很幸运。
他在死后,意识跟自己的魂体成功融合,变为了意识魂体而存在……
更幸运的是,当时不知为何对他产生好感的诺亚分裂了自己,一部分意识居然也一同融合了进来。
原本,整个机械蜈蚣都是泽田弘树的本体——他其实很疑惑为什么这么懦弱的自己会有这么庞大的身躯,知道诺亚也有一部分意识后,他就把自己身体的操纵权限让给了诺亚。
——由于本身就是机械体,他们的内部交流一切都靠'电子系统'。
诺亚告知栾泽情报的时候,也顺便说了一下他和泽田弘树本身。
这也让栾泽发现,诺亚就像个老气横秋的家长,时不时批判自己带的孩子。
泽田弘树就是这个孩子。
栾泽对比了一下这个成年后眉清目秀但是惨死的普通社畜,和原剧场版里的那位弘树。
怎么说……
这个世界的泽田弘树,貌似有点小单纯。
明知道自己生前被人挖了脑子,栾泽在听诺亚完整重复这件事的时候,没发现泽田弘树有任何负面感情波动……
仅仅是低下头,表情非常丧。
栾泽感觉这也是个奇葩孩子。
“……你说,他们能'入梦'?”栾泽打听到了一个关键情报。
“不错。”
诺亚将他所了解的情况细细道来。
当然,它并不是完全相信栾泽才会说出这些。
它对栾泽是有敌意的。
而这些敌意,完全来源于现实中,在他认知里跟栾泽同等的那人。
而他现在所说的这些……
如果栾泽真的就是那个人,那么它现在说的话几乎全是废话,因为那个人就是背后的主导之一;
如果栾泽不是那个人,那么诺亚也欢迎,把栾泽忽悠进'反黑日共同体'的大营。
不过它没想到,栾泽一上来就表示自己跟黑日是敌人。
所以,敞开来说的时候,它也有些试探的意味在其中。
随着诺亚的诉说,栾泽逐渐意识到:
那些'入梦者',可能对他会有所阻碍。
可……
“你既然说,他们已经准备入梦,为什么现在都没见到那些家伙?”栾泽有些不理解,“这里应该就是对应现实辛德拉公司的大楼吧?”
难道说,那些人入梦之后,能够出现在随机地区?
“啊,是这样的……由于这个地方被我和诺亚占领,所以他们入梦的地点其实已经转移。”泽天弘树解答了疑惑,“他们入梦后的躯体是可以更换的,虽然有限制。
为了防止这块地区被它们占领,所以诺亚才把这块地区的所有'居民'都同化了……”仟千仦哾
“同化?”
“你在刚才一二层见到的两个机械生命,就是原本这片城市的存在,只不过我们统治这里后,他们就被收纳进入了'塔'内……具体原因的话,诺亚会比较清楚。”
泽天弘树坦然表示自己在认知方面的缺陷。
栾泽并没有太多表示,而是反问了一句:“我想问问,那些入梦者……就没发现你们的问题?”
“当然发现了。”诺亚有些嫌弃地解释,“只是我们在他们没有发现的时候先一步进入了塔里……”
听到这里,栾泽明白,诺亚是知道'塔'的存在的。
“因为我们吞噬了这地方主宰的关系,他们以为是原本这座塔的主宰发了什么疯打算强化自身弄出来的幺蛾子,还联系了某位不得了的人物……但当时他们似乎是没联系上,他们就暂时放弃了这里,换了个入梦场所。”
栾泽点点头:“懂了,也就是说,他们连上线地点都可以更换?”
诺亚的红色机械眼闪烁着一样的光芒: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该说说你对这个世界的情报了吧。”
“当然。”栾泽不可置否,“除此之外,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交易还过得去,我们还可以考虑合作。”
诺亚不为所动,“先说说你的情报。”
“好吧……”
……
现实。
东京。
白月制药公司,十六楼的十八号实验室。
因为栾泽去了有些时候,灰原哀和琴酒此时都在实验室里打发时间。
很难得,琴酒褪去了亘古不变的黑大衣和帽子,头发也扎在脑后,穿上了白大褂、带上了口罩手套,手里拿着一把形状诡异的刀,正在为克罗剃毛……
可怜的克罗继灰原哀后,又被琴酒盯上了。
于是,本来应该十分钟内就能醒来的克罗,又被继续麻晕……
实验台上的细碎鸟毛被琴酒顺手抚下台面。
“确实有些古怪。”
琴酒熟练的刮掉鸟毛,切开皮肤,翻开肉,仔细观察。
那手法比灰原哀还熟练一些……
而灰原哀就站在旁边,垫了好几个凳子,看着琴酒解剖,翻了个白眼,“我再次警告你,这里是我的实验室。”
“这栋楼还都是我的。”琴酒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手法灵活地挑出了一根细入发丝的'血管',“实验室的使用权限是我给的,你的工资是我发的,你还有什么意见?”
灰原哀一手指向门外,表情冷漠,“意见就是下个月工资我不要了,你给我走远点。”
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一贯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居然被别人主导使用,她现在特别想找点东西砍一砍。
“你可真是心胸宽广。”
琴酒似乎是调侃了一句。
不过他露出的两眼毫无波澜,只是好奇的打量着被他挑出来的血管,“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血供器官。”
“但是这点小血丝,应该不够血液的供应和循环吧?”
话题转移的非常迅速且毫无违和感。
琴酒沉思片刻,突然拿起手术刀,直接割断了这跟细小的血丝。
不出所料,滴溅出来的血液甚至没有手术刀割开皮肉的时候多。
挑了挑眉,琴酒突然直接用手抓住了血丝的其中一头。
刺!
一道轻响后,一边的血丝被他完全拽出来……当然,是断掉的。
灰原哀皱起眉头:“你在做什么?栾泽让我们尽量不要破坏它的身体结构。”
琴酒捏着那根血管,沉吟了一会。
“我大概清楚这只乌鸦的运作方式了。”
灰原哀:“?”
“你可以想象成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代码组合在一起却恰好能运行。”
灰原哀:“……”
跟她搁这搁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