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各家账簿时,张承志傻眼。
“侯爷,您从哪来的?”
“当然是偷的,他们还能送我不成?除了这些账簿外,还有各家族的更多罪证,随便拿出一条就够他们喝一壶。张大人,凭借这些,能不能把他们扳倒?”
张承志嘴唇发抖,久久无言。
林殊和蔡云都瞪着眼,看着满屋子账簿何等震撼。
侯爷到底有多大本事,居然能搜集到这些。
要知道,这可不是光有人就能办到的。
各大家族对账簿极为重视,必然会藏得非常隐秘,连很多自家人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不管藏得再隐秘的东西,都能摆放在陈骁面前。
陈骁问:“三位愿不愿意帮我一把?此事必成。”
三人低头沉思,迟迟没有回答。
陈骁不着急,接过紫莺给的果盘。
“哪来的水果?”
紫莺回:“李姐送来的。”
“这种天气能找到水果实属不易,三位要不要吃?”
没有回应。
陈骁理解,这种选择太难了。
万一自己失败,他们三位会万劫不复。
可是从之前回溯的人生能看出来,他们其实很渴望这样的机会。
尤其是张承志,他接手了无数涉及商会的案件。
可是大多案件被强大力量干扰,哪怕他尽力查办,却经常有始无终。
陈骁边吃边说。
“机会难得,错过就真错过了。”
“别看我年纪小,我的见识未必弱于你们。”
“林大人小时候因为半袋劣质粮食死了父亲,张大人因为曾氏的冤案辗转反侧半个月,蔡大人恐怕最恨这些家族,若不是他们鼓动反贼劫粮,你的那些兄弟也不至于死得一干二净。此后每到夜间,你总会悲从中来。”
“都说朝阳商会很强,其实在我看来,他们实际上是纸老虎。只需要一把铡刀,照样跪下来哭爹喊娘。我昨天让王道打造了一把铡刀,用几个死刑犯试了试,贼好使。你们说,用这把铡刀杀这些人会不会大材小用?”
“紫莺,大人们都很怕,你呢?”
紫莺一本正经回答:“我愿意陪侯爷一直走下去,哪怕面对万丈深渊。”
她的声音有些稚嫩,却仿佛雷霆之音,将三人瞬间炸醒。
蔡云五官绷紧,单膝跪地:“下官愿意助侯爷一臂之力。”
张承志和林殊对视一眼,也单膝跪下。
“下官林殊愿意。”
“下官张承志愿意。”
陈骁忙把他们扶起来。
“各位都是前辈,没必要如此大礼。来,吃水果,挺甜的。幸好你们答应了,否则这盘水果没你们份。”
林殊哭笑不得:“请问侯爷,我们需要做什么?”
陈骁道:“很简单。蔡大人接替城防控制全城,谨防反贼或者商会搞破坏。张大人看紧天牢,商会可能会劫狱,也可能灭口,别让里面任何人死了。林大人帮忙核查证据,我这里人手不够。”
林殊惊问:“侯爷真信我?万一我假意帮忙,暗中将证据销毁怎么办?”
“用人不疑,我信你。只要这事办成,我举荐你进入西北军。”
比起在后方当转运使,林殊更想上前线。
“多谢侯爷,下官定当尽全力。”
突然一阵灵气狂涌,林殊的气势陡然一变,仿佛年轻了十岁。
蔡云拱手:“恭喜林兄修为晋升。”
其他人连连恭喜。
林殊笑道:“也就是从炼法六重升到七重而已。”
屋内气氛和睦,陈骁心头安稳了很多。
只要交城不乱,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各位开始吧,我也要出去做点事。”
“侯爷做什么?”
“给百姓一个交代。”
……
交代什么的其实并不需要,因为他陈骁从来不欠谁。
不过,外面百姓捣乱,安抚一下还是必须的。
府外,由于被拦截,百姓们只能再度返回州衙,对着大门扔烂泥扔石头,怒骂不止。
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怒了,陈骁却还在调侃。
“以前看电视剧,总看到百姓扔菜叶扔鸡蛋。现在发现可能不真实。百姓连饭都吃不起,哪能奢侈到浪费鸡蛋?”
他不敢走正门,从侧门出去。
上百禁军随行,将人群推开。
“州令在这边,砸他。”
唰!
一颗石子扔来,被陈骁单手接住,然后捏成粉末。
咻!
某炼气境界的禁军护卫掠过去,将那人抓住,然后提到最前面。
“还有谁要砸我?动手吧!”
又来一块石头。
“都别愣着啊,砸他。就是他让全城断粮。”
咻!
那人又被抓来。
陈骁笑眯眯问:“还有谁?”
原本还喧闹的场面,此时逐渐安静下来。
不少举着石头,但是却不敢扔出去。
很快又来人怒声喝道:“大家别怕,我们人多,砸他。”
虽然这人藏在很后面,但还是被捉住。
等这人被送到前面时,陈骁一脚踹去,霎时间鲜血飚射。
“来啊,把他们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然后转身,他脸上的笑容暖如朝阳。
“我是出来讲道理的,想认真听就把石头扔掉,免得脏手。”
人群中偶尔会有不弱的气势,可陈骁身后的院墙上站着李福,他足以镇压所有人。
哒哒哒……
不断有石头落地,形成连锁反应。
陈骁很满意,然后理清自己的思绪,说道:“我想问你们,粮铺是谁在管理?”
等了许久才有人大着胆子回答:“是粮铺掌柜管理。”
陈骁再问:“我有没有抓掌柜?”
“没有。”
“既然没有抓掌柜,他们关店与我何干?”
似乎是这个理,但很快有人反驳:“可是你关了这些掌柜后面的管事人,他们不敢随意开店卖粮。”
陈骁:“哈哈,荒唐。按照你的说法,要是一家店没了管事人,就会立马倒闭?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关店和他们被抓并没直接联系。”
“可是我们只知道,没粮就是因为他们被抓。大人,您既然要讲道理,请问这是什么道理?”
陈骁反问:“以前粮价贵吗?”
当即很多人哽咽道:“每天一个价,而且还经常买不到。照这样下去,我们都得饿死。”
“粮价为什么这么贵?”
他们各有各的说法。
“是卖粮的赚黑心钱。”
“是朝廷不作为。请大人明察。”
“战争导很多良田无法耕种,粮食减产,当然会涨价。”
……
等他们发泄般说完后,陈骁道:“既然都嫌贵,那就降一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