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有些无助,胃开始痛起来,终于有些理解凤凰男的悲哀。
克拉姆见青苹兀自彷徨,他气场说变就变,脸挟寒霜,阴冷地问道:“青苹小姐,面子是别人给的得么?聪明的人不都明白,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么?在青苹小姐看来,米兰达和白兰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青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势暗黑的克拉姆,她心脏“呯呯”乱跳,呼吸不畅,但她知道现在她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男方的立场,不能落荒而逃。她努力地仰起头道:“结为夫妻,同心同德,荣辱与共,日常生活中男女互相敬重,进退有度,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在克拉姆先生看来,两人结婚的意义又是什么?”
克拉姆绝决地回答道:“两个不同的个体,互相给与能量滋养成长,双双破蛹成蝶,共赴璀璨的人生。”他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说完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沟通失败,吃瘪的青苹努力平复情绪后,去到白兰的房间,这房间是真的热闹,佛洛兰和佑峰、佑溪还有小猪猪围着桌子,正大喊大叫抢桌子上的吃的,残渣掉得到处都是。四个保全人员端坐在窗前两边,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如入禅定。
乔伊和利奥的化妆师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正站在白兰面前思寻最好的妆容,看一眼低下头,看一眼低下头,又偷偷看一眼又低下头,娇羞满面,脖子和耳根都红了。
瓦利赫脸像黑炭,把她和利奥都赶出来,自己亲自为弟弟挑选作装。
白兰的衣服也是十套,正装休闲装都有,配备也齐全奢华。试了几套风格迥异的款式,都和腰身腿臂非常地合丝合缝,这那里是匆忙间采购的,完全是量身订做的好不好。
瓦利赫按捺住心头的熊熊妒火,给白兰选定了黑色正装,红色领带白衬衣,头发三七开往后固定,白兰光洁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
白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很是陌生,不由得有些害羞,轻轻笑起来。听到身后有吞咽的声音,他转过头,瓦利赫抓着他的手腕拉他站起来。
瓦利赫对警觉地盯着他的青苹和四个保全道:“阿齐兹家族男丁有择一而终的族规,族长婚前更须洁身自好,结婚前夜,由族中长辈中善于房中风月的人传授男女床第之事。现在事急从权,就由作哥哥的我担起这一责任。”他回头对白兰温柔地道:“你信任我吗?白兰。”
青苹急急打断他:“停停停,又不是古代的皇室后宫,现在网络上什么没有?还需要挑时间搞什么性启蒙?”其实,这个世界古代的皇室后宫是什么样的,青苹还来不及多加了解,急切间,她不自觉就用前一个世界的常识来辩驳。
瓦利赫却没有理会青苹,他低头柔声问白兰:“你还记得哥哥结婚前夜和你分开睡的事吗?”
白兰点了点头,声若蚊呐道:“记得。”
瓦利赫又问道:“白兰有和女人床上交欢的经验吗?”
白兰脸红得像个大柿子,慌忙摇头。
青苹道:“繁衍后代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行为,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事急从简,更不用刻意为之。”
瓦利赫大怒,咬牙切齿道:“说得好!事急从简!这一套又一套西蒙订制的婚服是怎么回事?不是一年前就下了订,现在拿得出来吗?那西蒙的婚庆公司,不是一早就花大价钱谈妥了,他们公司会随时随地为你开工布场地吗?丽都大厦的所有权转让凭证,为什么会出现在聘礼清单里,你知道吗?价值九亿七千多万里拉尔的整套祖母绿珠宝,为什么也出现在了聘礼清单中,你清楚了吗?”瓦利赫喘了两口气,放缓了声音道:“我们已经被女方家压过头太多了。”他斩钉截铁地反击道:“在床上白兰绝对不能再输。”
刚刚被克拉姆辗轧的青苹瞠目结舌,又想到当时埃森夫妇送那馆藏级的祖母绿时的情形,压力如山大的她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回驳。
哎!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青苹心中的郁闷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