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又睡着了。
“噗呲……”沫白可不惯着他。
“啊熬……!痛……!谁捅我,卧槽!流血了,快叫郎……呼……哈……”
“噗呲……”
“啊熬……!卧槽!两个洞了,呼……哈……”
“启禀殿下,贼人有很短的清醒期,如果一直这样……。”沫白也是蔫坏蔫坏的,拿着匕首上下比划,一脸笑嘻嘻的汇报道。
沫白一言不合就出刀,还是连续出刀,沉着冷静,下手稳准狠,出手即见血,着实吓得谭公子心肝颤。
拷打犯人,哪有不见血的?只是听闻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默默后退。
和吉王殿下刚见面时,看着他的年龄,仿佛和自己一般大,内心有点小小的轻视,但现在,他觉得不一样了。
“那可就苦了他了。”李子木回复道,众人心里一松。
“苦就苦吧!”众人又一震。
“好嘞,殿下。”
“噗呲”
“啊熬……”
“姓名?”
“啊……我特么,你特么捅我三刀了。”
“姓名?”
“你谁啊?”
“姓名?”
“不是,你能不能换个人捅,捅……呼……哈……”
“噗呲”
“啊熬……痛痛……”
“姓名?”
“江虎”这下老实了,江虎流下憋屈的泪,说出他的名字。
气氛进入安静,大家也纳闷,咋不问了,江虎也可怜巴巴的盯着沫白的嘴,沫白贱兮兮的一笑,抛个媚眼。
恶魔一笑,生死难料。
“哎……呼……哈……”
“噗呲”
“啊熬……你刚才为啥停顿?”江虎问出自己,也是大家的疑惑。
“等你睡着啊!”
众人目瞪狗呆,懵逼一大片!
李子木却看向其他方向,仔细打量着店里的装修风格,都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我尼玛……卧槽!故意的吧你!”
“你猜。”
“不是,哥……亲哥……不……爷,爷爷你快问。”
“你特么都会抢答了。”
“噗呲”
“卧槽!我醒着呐,捅我干啥?”
“习惯了。”
“爷……爷爷,求求你了,快问吧”
“性别?”
“噗……”江虎气得都吐血了。
“爷……求求你,问个重点吧。”
“你不是会抢答吗?来,自己交代。”
“我……爷……我心慌……,我想想……呼……哈……”
“噗呲”
“啊熬……爷……求求你……你发发慈悲……你捅死我吧!还能给大伙助助兴!”江虎已放弃治疗了,一心求死。
“想死?”
“对,爷,你菩萨心肠,你大慈大悲,江虎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你,求求你,给个痛快。”
江虎一边哭着求死,一边使劲掐着腰里的嫩肉,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睡着了啊。
相比于时不时的被捅一刀,他还是渴望自己能清醒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不对,这酒劲忒大了点,妥妥的倒头就睡,真是花椒落在隔壁家,麻了隔壁!着道了。
“别急,天黑还早。”
“爷,等天黑……几个意思?”
“天黑好上路啊!”
“啊……爷,你行行好!给个痛快。”
“呸!我没有你这样的孬孙子。”
“呜呜……呼……哈……”
这时,一人快速来到大厅,左右一看,跑到谭成程的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
谭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殿下,家里有点急事,成程先行告退。”
“不急,本殿下和你一起去拜见谭大人。”
“沫白,别审了,将贼人先押解到泉州吧。”
“随心,交给你了,记住,一路上药不能停,好好熟练一下下药这门手艺,并做好药效记录。”
众人一脸抽搐,太狠了,这一路上若是慢慢悠悠的话,要个把月吧。
“遵命,殿下,我几时启程?”
“先飞鸽传书,给家里报平安,你随后带着苏老爷一起启程。”
“领命。”随心兴致勃勃,盯着贼人们眼冒精光,九个小药人,嘿嘿!这一路上有得玩了。
迷迷糊糊中的江虎,长呼一口气,感激涕零,虔诚祷告,谢遍满天神佛。
江虎受苦的日子刚停,城主府里谭若钦的苦日子已然开始。
“大哥,成程他毕竟年幼,压不住百胜军那帮糙汉子。”
“咳咳咳……儿!”
“二弟不才,但还是有些手段的,几个裨将还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咳咳咳……”
“大哥放心,城主的位置给成鹏,爵位你传给成程,百胜军我帮你看着。”
二弟谭若良在逼宫,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等我有了军权,我就是虔州城的老大,什么爵位,什么城主,嘁!还不都是我的!
“谭……谭将军,老爷要吃药了。”身旁一名心腹丫鬟端着药,就要靠近。
“滚……”
心腹丫鬟临危不惧,继续上前,“老爷咳得很厉害,再不吃药……就……。”
“噗呲”“哐啷”
谭若良带来的人,一刀将心腹丫鬟捅个对穿,命丧当场。
“咳咳咳……咳咳咳……你……”
谭若钦一口鲜血喷出,狠狠瞪着他的好二弟。
“大哥,弟弟向你保证,谭家在我手里会越来越好,更上一层楼的,你只需把兵符交给我,就可安心……”
“二叔……”
一声高喊打断他的话,谭成程带着李子木举步进入房间内,门外有两人被踹倒在地,利刃在肩,不敢妄动。
“是成程啊!这位是?”谭若良盯着李子木阴沉的问道。
自从众人进入房间后,沫白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丫鬟,迅速示意,杜棱护在李子木的身边,其他人不自觉的移动脚步变成了两派,相互对峙。
李子木一方在门口位置汇集,谭若良一方迅速靠近病榻,把谭若钦围在里面。
“这位是清源郡吉王殿下。”
谭家两兄弟一震,不过,一个是欢喜,一个忌惮。
“拜见吉王殿下。”谭若良拱拱手就放下,随意的很,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嘁!
一看对方不给面子,态度傲慢,李子木也不惯着他,直接摆摆手,更随意,嗨!
谭若钦躺在病榻上,吃力的起身,谭成程立马上前帮扶,冲开他二叔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但也深陷其中。
看来谭家兄弟还未彻底撕破脸,李子木瞬间看清场上的状况,就势也跟了上去,身边的人一看,顺势跟进。
情势很微妙的发生了变化,站位也随之变化,谭若良一伙人被不经意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谭大人,久仰大名,从谦此次冒昧拜访,情非得已,谭大人勿怪!你受苦了。”李子木拉着他的手,低声说道。
“啊……呜……咳咳咳,将死之人,久盼殿下矣。”谭若钦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