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荐bgm:Noah——沈病娇(bV1o44y1m7Yu))
对于朱彬的不告而别,武逸仙实在遗憾,没了朱彬在前面吸引火力,武逸仙想要完成支线任务确实有点难,毕竟总不能指望武逸仙他自己下场和人吵吧?
不过芜锁胃,因为他已经掌握了最重要的线索,并且已经获得了能够将所有线索串联的能力了。
同时朱彬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也标志着游戏进入了最血腥的阶段,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游戏似乎并不是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普通游戏了。
没能将朱彬定死,还活着的顾源源四人也自讨没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昨天还敢一起盯梢的顾源源和徐聪慧,现在也是各回各家。
武逸仙依然在隐晦地观察顾源源,如果说真的要在七个人中找一个凶手的话,那么非顾源源莫属了。
不管是第一晚在黑灯瞎火的时候敢于出门,还是第二晚强拉着才在白天和自己划清界限的塑料姐妹值夜。
究竟是什么样的仙女在不知道凶手的情况下,还敢拉人和自己共处一室?
除非她确信她拉的人绝对不是凶手,换句话说只有顾源源是凶手了,她才能确认谁不是凶手,不是吗?
至于连续两天103室里的录像都为顾源源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更是武逸仙怀疑顾源源的主要原因。
虽然游戏的主办方用各种各样的限制告诉参赛者们,135号楼是一个绝对密闭的孤岛。
但是这里根本就不是孤岛,只是像罢了。
别的不说,103室内的录像虽然谁都都可以看,但是武逸仙可不信保存录像的电脑就是103室内的那台。
说不定楼道外的摄像头拍摄到的录像已经通过牵出楼外的数据线,保存在了游戏主办方准备的电脑中,参赛者们看到的录像不过是从另一台电脑中拷贝过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游戏主办方想,完全可以让103室内的录像半真半假。
第一天晚上的时候顾源源刚出来的录像或许是真的,后续顾源源一直没有出现在摄像头下的原因,说不定就是主办方剪切出一段风平浪静的录像,然后复制黏贴裁剪成正常长度,覆盖掉顾源源出来后被录下的真实录像。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出事都有顾源源,偏偏每次都有顾源源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一开始就跳出135号是孤岛的思维框架,站在正常社会的视角审视顾源源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她行动的破绽是如此的多。
说得不好听一点,既然游戏主办方想要看到血流成河,自然就考虑过如果八个人放下隔阂,一起等到第七天推出一个胜利者,最后八人平分奖励的可能性。
而为了排除这种情况,将游戏重新带回到零和博弈,安排一个眼缘进来也是合情合理合乎逻辑的。
现在朱彬闭门不出,那么顾源源再想要挑动矛盾就得从另外三个女性身上下手了,武逸仙有些好奇接下来顾源源会怎么做。
由于台风临近,自早上一别后再没有一人出过房间,武逸仙吃罢晚饭后再次打开电脑学习新的知识,然后在钢琴上尝试自己的新想法。
经过基督武慧连续三天的推演,武逸仙发现自己的曲子不仅可以捕捉情绪,甚至能够通过情绪冲破聆听者的心防。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回忆,这些回忆被死死地封存在心湖低下,很多时候一直到死都不会回想起来。
但是基督武慧推衍的神曲,正是要抓住聆听者懊悔的情绪,通过情绪绕过心防,勾动心湖中的陈年旧事。
聆听者越是回忆不堪往事,情绪就越是波动,就越是会被神曲捕获摆弄。
在基督武慧的推衍中,大成的神曲甚至可以通过对情绪的掌控,让武逸仙凭借一段曲子就能获得聆听者的记忆,并且催眠聆听者。
这才是武逸仙对朱彬撂挑子不干了没那么着急的原因,只要他多弹几天琴,争取在第七天前将这残缺的神曲推衍完全,他就完全有能力将所有人催眠,从他们的口中得到支线任务追寻的真相。
为此,今天武逸仙更多的是阅读学习了大量的心灵学知识和哲学知识,期望能够通过这些知识,帮助神曲更加轻易地找到聆听者的心灵破绽。
晚上,伴随着呼啸的风声,穿透力极强的琴声自武逸仙的房间中蔓延出来,像是水流一般从门口,从窗缝淌出,流过了三楼的楼道,穿过栏杆低落到一楼的天井。
将天井填满后,乐声又漫过地板,流进一楼的房间中,没过一楼,淹过二楼,涨到三楼,向四五楼荡起水花。
很快,整栋楼都被乐曲给包裹住了,不仅仅是还活着的五位参赛者在听这首曲子,就连楼栋上,每一块砖中残留的主人的精神印记之类的东西,也被神曲所牵动。
恍惚间,武逸仙发现自己感受到了成千上万种情绪,最强烈的当人只有五个,但是在楼栋中还有着数之不尽犹如银河繁星的情绪在给他回应。
渐渐地,武逸仙发现自己正在和这栋楼共情。
“第十年了,又是一个和往年一样的台风天。
我快要忘记夏安了,我是说如果。
无论我走到哪里,每年如期而至的台风都会让夏安很快找到我。
每一次我们的对望,都像是一根冰凿,在捅刺着我的心防。
咚吧!咚吧!咚吧!
我的脑子被砸开了一个口子。
我没有去过冬天里会结冰的地方,没有亲眼见过刚破开冰口就挤出来呼吸的大鱼。
只是我想,如果我的内心是一块冰,那些被遗忘的心事,就像不得呼吸的鱼一样吧?
或许我需要一把渔网,将那些挣扎着要跳出来的鱼都捞起来扔掉,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了。
漫长的折磨让我学会忘记,忘记哀伤,忘记难过,也是时候忘记过去了。
某一天,我放掉了自己全身的血液,那里面流淌着我所有的不堪回忆。
在夏安死去的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