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她……这种事情被当作儿戏确实是太对不住您们了。”
陈朝低声轻语道,
最后文章也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
“以后你们的事我们不管了,你们小年轻之间的思想我们实在是猜不到,我只能说信任你,你很好,是可以给她一个幸福生活的男人。”
陈朝不说话,看着谭言的父亲拿起床头的眼镜重新戴好。
文章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在陈朝的床边。
看着床下的尿壶,犹豫地说着,“陈朝,要不要小便什么的?”
陈朝刚才还在舒口气,想着这一关到底是过去了,双方的父母到了今日好像都挺开明了。
听到文章说的话,他的脸色一僵,第一次变化了起来,
“啊,不用不用。”陈朝抬起右手急忙挥了几下,
文章看着他终于变化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真的是,长大太快了,以前你腿受伤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还是个小屁孩,那时候言言还硬要睡在你旁边,哎,那时候我就想过我的宝贝女儿会不会被你拐走……”
陈朝轻轻笑了笑,“那文叔你估计可以放心,不会拐走的。”
“不要这么说,以后得事情谁说的清呢?你的想法和你说出来的哪一个才是真的?我懒得去猜,”
文章没好气地摆摆自己的手,他想起当时在餐厅里陈朝和言言对视的那个眼神,
不言而喻。
“总之,还是谢谢你,用命救了言言,更万幸的是你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要不然我喜欢的后辈还走在我前面,那可真是让人痛心……老陈那更没得说。”
文章诚恳地说着,一开始的态度其实只是想看看陈朝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些事情。
但现在看来,还是太早了啊……
“我没事的,现在挺好的。”陈朝看了看窗外,
窗沿上不知什么时候跳着一只麻雀,
真奇怪,
然后扭着小脑袋跳了几下,又扑腾这翅膀飞走了,倒是吸引了屋里两个男人的注意力。
“现在这医院的墙外面还能看见鸟,倒是稀奇,天上飞的可是少了许多的。”文章下意识掏了掏口袋想拿出根烟点上感叹一下人生。
突然想起那次和老陈在急诊的楼梯间里抽了几根,那时候他可以不看自己老婆的眼色。
牛气的很呐,根本不怕。
可惜一回家就全被谭丽一锅端了。
都忘了这茬了………没烟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好好养伤,到时候养好伤了,叔带你去买辆代步车。”
文章对着陈朝眨了眨眼睛。
陈朝摇头,“不用不用,我可不知道您说的代步车是什么,到时候送辆我小时候想要的婴儿车可就不好了。”
文章“哈哈”了两声,“不要这么看不起我,说到做到。”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自己回去了,老婆现在估计也要回了,
不对,自己现在走了也没人看着陈朝啊,她们还没回来呢。
于是文章又默默推开门进来了,
“怎么,文叔忘东西在这了?”陈朝勉强抬起头问着。
“你妈跟你姨还没回来呢,到时候你噶床上了都没人知道……”
文章坐在旁边的床上盘起腿刷起了手机上的短视频。
陈朝一时无言。
最后挣扎了一句,“文叔不要玩这么现代化的词意啊,我还能怎么噶?”
文章冷哼一声。
陈朝:……
槠洲市人民法院,
不止是江胜,在押途中,江胜在派出所还供出了多人,共同侵占小区利益,大笔敛财受贿。
本案由市级人民法院审理,
嫌疑人江胜等人,
整修小区儿童乐园所花费的25万元,实际为花费七万……
街道出资的外围健身步道进社区项目,业委会花费了业主170万,实际50万……
……
2019年,小区广告合同到期,物业本通过提价续签广告合同,能为业主带来更多收益的决议,业委会主任江胜以价格不合理为由,为首几人在小区内手提喇叭巡逻,撤销广告位,损坏广告屏。
业委会多次不配合,广告合同一事被耽搁几年,主任江胜以价格问题为由所以拒绝投票。
影响业主公共利益近五年。
在与全成物业合同未到期的情况下,江胜等人私自收受星城顶驰物业的保证金一百二十万,并驱赶小区物业,
因为更换物业的纠纷,物业服务一度停滞,小区环境一度恶化,对小区业主的生活造成极大困扰。
期中还支持顶驰物业外派保安强制进入小区与全成物业保安对峙,不顾小区业主的安全问题,进行械斗。
在法院第一次开庭期间,作为被告人江胜无故拒绝参与庭审,并且挟持人质,故意伤害他人,行为极其恶劣。
法院依法审理后作出判决,认定被告人江胜等人为谋取不法利益,形成不法影响,严重扰乱了业主正常生活秩序,
造成较为恶劣的社会影响,具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应当认定为恶势力犯罪集团。
被告人江胜系组织、领导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应该按照集团所犯的全部罪行处罚根据各被告人具体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
以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强迫交易罪、职务侵占罪、非法拘禁罪、故意销毁会计凭证罪,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江胜有期徒刑二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五百万元;
责令江胜等人依法退赔受害业主公共利益564万余元的经济损失,同时江胜赔偿受害人医药费等共计十万元;
同案其余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至七年不等。之后,江胜等4名被告人提起上诉,市中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
陈朝躺在病床上看着法院的庭审结果,
嘴角无意识地弯了起来,到底还是结束了,
陈妈坐在一旁说道,“江胜怎么会这么坏呢,还有业委会里的一些人,太,唉呀。”
陈朝右手枕着头,口里只是念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