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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之上,只有一个不停旋转运作着的传送阵,混着海风,几乎能将人吹跑。

新烛躲在白夜的翅膀之下避风,双手扒拉着它的羽毛,眯着眼睛看着不断发散飓风和光芒的传送阵。

贺化圣也没再管尊严不尊的问题,蹲在白夜的羽翼之下,同样扒拉着它的羽毛。

直到离他们东北角上,那个最近的平顶传送阵上的冲天光柱消失,他们脚下的传送阵才突然亮起。

洋粉色的光阵带着绚烂的光焰直冲云霄,新烛脚下的平顶地面凭空消失,恍若整个高耸入云的石柱中央出现了一个深不见的大口子,黑暗扑面,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新烛只觉得心脏被疯狂挤压,整个人都有些缺氧。由于越距过长,新烛直到传送出地面还有种不真实的触感,她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吞咽着口水,努力想将自己喉头的呕吐给压回去。

只是还不待她完全缓解,她身后便响起一阵痛苦的干呕,声音此起彼伏,听的她当下便将去年的年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白夜略有嫌弃的用翅膀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用实际距离证明了它对二人的呕吐物有多嫌弃。

它看着同样跪在地上,面白如纸的贺化圣,心中的无语如万马奔腾。

新烛一个人族不习惯传送阵的失重感它能理解,一只鹤怎么也会在这里干呕啊???鸟族不都是会在飞行的时候故意收拢翅膀,体验一下失重的快感吗?应该很适应传送阵才对。

随着它的等待,导路岛上的中央传送阵不断亮起又熄灭,接二连三传送出来的修士们都清一色的跪在地上呕吐,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白着一张脸,勉力支撑着,踉踉跄跄的离开。

边上管理维护中央传送阵的侍者们仿佛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他们木着一张脸,手上持着一根形状奇怪的吸管状灵器,走过路过就将这些呕吐物给吸收干净,他们也没驱赶跪在传送阵上呕吐的修士,毕竟他们去传送阵外面吐他们还要走出去,还是索性都聚在这里吐好了。

新烛直到将自己胃里的水都吐干净了,方才虚脱的扶着立柱站起来,心中感慨原来元睿之前的几次传送还是算很照顾她的。

白夜十分贴心的站回她的肩膀上给她扇风,可爱的小鸟啄上还叼着一张柔草纸递给她。

新烛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搞来的这张东西,见不远处离开传送阵的修士中有人在用这种柔草纸擦嘴,她便也有样学样的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呕吐物。

贺化圣吐出来的东西和新烛也相差不了多少,他苍白无力的面容上嘴角还垂挂着一丝透明的液体,可这幅形象非但没有令他显得邋遢,反而更生出了一丝脆弱而禁欲的美感。

不少路过的修士都看的眼红了,心中都盘算着如何将这只尚未筑基的鹤妖拿下。

这等姿色,即便在攻击力上派不上什么用场,拿到拍卖会上去卖给有特殊癖好的权贵修士,那也能赚上一笔不菲的灵石。

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贺化圣如芒在背,即便他在不谙世事,也知道这些人没打什么好算盘。

但周遭修士的气息都远超于他,即便是最弱的,也都有了筑基期的修为,他一个炼气期大圆满的修为,在这里根本摆不上台面,甚至换一句话说,面对这些不怀好意,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能皱紧眉头,想着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突然,他的口鼻之间涌上一股混杂着菜肉口水的腐味,随后一张柔草纸在他脸上用力一擦,将他嘴角的剩余呕吐物都擦了个干净,擦干净了还不算完,只见新烛接下来的动作更为过分,直接将一整张纸都“啪”的一下,利用未干的水渍强行黏在了他的脸上。

“······”

顿时各种呕吐之物的气味扑面而来,闻得他又想再呕上个一百遍。

他恼怒的想要撤掉这张“脏东西”,却见新烛将那张柔草纸捂的更紧,还故意很大声的说道。

“啊!你的瘟病这么严重可怎么办啊!瘟鹏的毒果然刚猛厉害,传染性又强啊!”

新烛话音刚落,白夜就极为默契的在贺化圣的头上点了一滴瘟毒,顿时赖掉了他大半的头皮,柔顺飘逸的秀发哗啦啦的往下掉,看上去真的严重的样子,就像病入膏肓要死掉一样。

“哪位好心人可以搭把手?”

新烛目光殷切的望去,所及之处的修士皆是退后了大步。瘟毒呀!看这头发掉的,毒多霸道。就算长相能值几个钱,治病都得赔进去。谁知道是什么等级的瘟鹏散播的,碰了保不好倒一身霉!

他们都换了一副脸孔,有用围帽遮的,有假装仰头望天的,一个个皆是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就连收拾呕吐物的侍者们都远离了很多,一副很不想来吸他们呕吐物的样子。

新烛可没打算给他们离开的机会,为了表演真实,她还一把抓住了最近侍者的手腕,一脸人畜无害的问道。

“请问哪里可以看病呀?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

“啊!!!我中毒了!!!我中毒了!”

原本面无表情打扫卫生的侍者在被新烛触碰之后顿时绷不住,丢掉了所有职业素养,尖叫着弹跳起来,连那形状奇怪的吸管灵器都被丢在地上,哇哇大叫着落荒而逃。

新烛愣了一下,侧首疑惑的看向白夜,见白夜亦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再低头看向自己什么毒都没有的手掌,陷入了语塞。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瘟鹏的毒有这么厉害?”

“不厉害我的头发能秃成这样?”

贺化圣用那张挂满呕吐物的柔草纸掩盖着自己的脸,假装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半边身子倚靠在新烛的肩上,配合着她演戏。

新烛想了一下也是,心中也略有些可惜,饶是再帅气的一张脸,顶着个斑秃的癞头皮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在还是白夜比较细心,在路过中央传送阵出口的时候,给贺化圣叼了一张干净的柔草纸。贺化圣换掉那张纸的时候几乎都要感动的泪如雨下,连带着斑秃头发的气都消了。

新烛假装搀扶着贺化圣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远离了修士聚集的地方,方才拐了个弯隐入了小巷里。

贺化圣见边上没人了,索性也不在装,丢下那张柔草纸,扬手将自己剩下的头发全剃了。

新烛看着贺化圣那光不溜丢的圆脑袋,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相比起癞头皮,还是光头看上去顺眼一点。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贺化圣此时方才知道这只修为不明的小乌鸦居然是一只瘟鹏,但他并没有对他产生多大的抵触,毕竟他自己也是从丹顶鹤一族中跑出来的,碰见单独跑出来的瘟鹏也不奇怪。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必何事都去刨根问底。

行走在江湖之中,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就足够了,他大抵也猜到了自己的容貌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在问话之间,从袖笼中取出丹顶鹤一族秘制的膏状朱砂,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了一些玄奥的部落图腾,将他的容貌掩盖的七七八八。

末了,他还在新烛的脸上画了几笔,甚至拔下一根羽毛插在她的束腰上,将她也伪装成丹顶鹤一族的妖族人。

用妖气掩盖新烛尚未筑基的灵气确实是个好手段,白夜早就想这样做了。

毕竟在灵级界,筑基修士遍地走,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的话,尚未筑基的修士根本无法穿透界壁,来到灵级界。

所以尚在炼气期的新烛在这里而言不异于蝼蚁,还是一个连妖族强横肉体都没有的蝼蚁。

但它苦于一直都没找到合适妖兽的毛发,而用它瘟鹏气息的羽毛更会导致她人人喊打,遂它只能任由她大剌剌的暴露在那里,让弱小的她片刻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跟着我指的方向走,在中央浮岛区域,没有获得暂居证的修士都是禁飞的,我们只能走过去。”

白夜用它黑色的小翅膀指了指不远处盘旋而上的矮山丘,指着最顶上的那座白石垒成的阶梯式巨大宫殿说道。

“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