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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星烛之火可燎原 > 杏花村的酒,解不开的愁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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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睿不顾一切的朝她游去,即便没有灵力,遭受过强大灵力粹炼的躯体速度依旧惊人。

宋殊一怔,伸手去拦,却只来得及挽住一些流逝的水流与气泡,略有些无措的看向元贞,却见元贞也已先他一步,箭矢一般冲向被怨魂包裹成黑茧的新烛。

他临空一跺脚,稚嫩的脸上板正的容颜几乎被担忧和责怪拧成一团。

“现在去,除了多死几个又有什么用?!”

可话音未落,宋殊也吞下几颗补灵丹冲了过去,他那夹带着奔雷之声的身法,显然也已经用上了禁术。

随着下潜的深度增加,无根水的水压也逐渐增大,水面上的阳光逐渐无法再照射下来,整片水域化为一片漆黑,与怨魂漆黑的茧融在一起,分不清新烛到底在哪里。

没有灵力的加持,碧蟾玉佩也逐渐无法承受水压,荧绿的亮光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要破碎,元睿知道没有灵力自己无法再下潜,否则一旦碧蟾玉佩破碎,自己也将会被这里的水压挤压变形,内脏碎裂。

元睿前行的双手顿了一顿,心底的焦虑越来越重。

就连自己的躯体都无法承受这里的水压,那毫无防护的新烛呢?是否已经······

元睿不敢再往下想,甚至身体沉重,不敢去了解真相。赶来的元贞也停在了他的身畔,甚至取出法宝捆仙绳,将元睿的腰与他自己绑在一起。

“你想通了就好。”

元贞像是怕这个意气用事的师弟再次做傻事。

语气从他嘴里说出来依旧浅淡,可这袅袅的话语回响在元睿的心底却犹如重锤。

元睿的身子晃了晃,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因心绪不宁变得模糊不清,险些破碎。元贞瞥了他一眼,双唇紧抿,与他一同沉默的长身立在此处,似也在隐忍着什么,元贞的长发在漆黑一片的深水域里依旧散发着柔和的银光,随着水流浮动着,衬的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更加唯美的不像话。

漆黑一片的水域,那个包裹着新烛的怨魂之茧就在咫尺。

可他却无能为力。

凑近了,元贞隐隐作痛的神识方才清楚的告知他,这股庞大而浓缩的怨气怕是师尊过来也难以打消,他怜悯的往新烛的方向看了一眼,终还是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惊骇,启唇转而说道。

“否则,我不好向师尊交代。”

提起湫水仙尊,元睿的脑海升起一丝清明,他握着碧蟾玉佩的手掌紧了紧,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奔雷之声由远及近,嗖乎之间,骤然响起。一道蓝白相间的雷电从他们身畔骤然划过,直扑怨魂之茧。

元贞的双眼骤然瞪大,“宋殊!”

竟然用了奔雷遁术,这个傻孩子!平时看着稳重自持,怎么今天这么冲动!用了禁术可以要躺在床上大半个月的,又不是逃命,用奔雷遁术做什么!

侧首看到元贞与元睿停在那里的宋殊也是一愣,脑中充满疑惑,师父他们怎么停下了???

可被列入禁术的奔雷遁术自有它的妙处与害处,开启了奔雷遁术却不是宋殊想停就能停的。按照他原来的计划,有了元贞与元睿打头阵,怨魂之茧必然已经破碎,自己直接冲过去拉住新烛,拽着她直接往岸上遁,自然就能将她给救出来。

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两个上赶着救人的师父与师叔竟然什么都没做,就在怨魂之茧跟前停下了······

没有刹车键的宋殊来不及转弯,直接硬着头皮遁入了怨魂之茧,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张开灵力护盾,硬生生的挤入怨魂之茧。

通体刺骨的触感穿透灵力护盾直达宋殊的识海,他被扎的颤了颤,灵力护盾险些不稳,但好在奔雷遁术刚猛霸道,虽速度逐渐减慢,却还是到达了怨魂之茧的中央。

到了中央,那股刺骨的寒冷反倒消失了,他闪现着雷电的遁术与一个透明的光盾撞在一起,晕开丝丝涟漪。

透明光盾就像是包裹着蛋黄的那层鸡蛋膜,温柔却又坚韧的包裹着悬浮在内的新烛。

她还有呼吸,宋殊能感受到,但他伸手去拉,却又被一股强大的反冲力直接挤推出去。

宋殊咬牙抵抗,见伸手捞不着她连忙抽下门派腰封去拉已经昏死过去的新烛,却感受到反推力越来越大,消耗的灵力越来越剧烈,他只稍稍呼吸了一瞬,便在刹那被弹出了怨魂之茧,连带着最后一点奔雷遁术,直接被推离了无根水的水面。

元贞连忙飞身追过去,连带着没精打采的元睿一同破水而出。

可待他见到岸上衣衫不整,又昏迷过去的宋殊,欲言又止了些许,转而帮宋殊捂紧了领口,陷入了沉默······

黄泉之底回归到一片寂静,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怨魂也都消失了,剩下的唯有一片漆黑。

昏昏沉沉的新烛觉得自己就像是从空气中落入水里那般,打破了一层介质。又从水里落入了更厚重的水里。

大抵,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沉水吧。

新烛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自落入沉水之境后包裹着自己的怨魂都化为了厚重而漆黑的液体,融在更加漆黑的沉水里,消散不见。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重,重到如压泰山,无法反抗沉水,无法动弹片刻,哪怕只是一只手指都不能。她只能任由自己缓慢的沉下去,沉下去,沉到不知有没有底的水底里去。

瘟鹏的尸体已经在沉水里被挤压的支离破碎,此时的瘟鹏翅膀东一块西一块的,就连躯体都同筛子,十分勉强的包裹着它体内的那一颗金色的妖丹。

这颗妖丹是这片水域目前散发的最大光亮,照亮了狭窄的周围,让新烛十分勉强的看到了沉水之底。

这里死气沉沉的堆满了如山的骸骨,无数妖丹散落其间,有的已失去灵力变的灰白,有的还隐隐约约散发着微弱的亮光,大多都只有芝麻绿豆这么大,可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宛若拳头大小的。

随着缓慢的下沉,新烛的后背已抵在一根骸骨之上,随后接触的骸骨仿佛多了起来,让她觉得整个后背都硬邦邦的,很不舒服。

可随后腹部继续传来的挤压感,不安逐渐显现,令新烛感到大事不妙。

难道沉入水底并不是结束,而将自己挤压致齑粉才是结束吗?

意识到这点的新烛突然开始变得恐慌,她看着自己逐渐凹陷的腹部,心中暗暗祈祷身后的骸骨再多给她挪一些空间,可骸骨之间的空间再怎么挤压,肉能挤的过骨头吗?

新烛只觉得自己的内脏逐渐挤压变形,腹中为数不多的黄白之物竟为了保命都从她的挡下被挤压了出来。

幸好四下无人,与挤出来的是肠子内脏之类,新烛倒觉得眼下的情况已属好事。

瘟鹏的尸体残块亦是逐渐落下,被沉水腐蚀的洋洋洒洒,飘零在漆黑的沉水里,更像是落下的樱花雨,而那颗金黄的妖丹仿若无根的浮萍,晃晃荡荡的几经周转竟是缓缓落在了新烛凹陷的腹部,它随着沉水一同缓慢挤压着新烛,像是一枚龙眼大小的子弹,8倍慢速度那般射穿新烛的腹部。

这钝刀磨肉的疼痛感,与无法反抗的压迫力,在这片寂静的领域里将恐慌无限放大。

新烛看着鲜红的血液逐渐从自己的腹部破膛而出,逸散如烟,在皑皑白骨里涣散,有种恐怖而妖异的美感。

新烛无法用言语描述自己此刻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