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也容不得多想,马上运起真气,鼓住十层内力,全力挥出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钟乳石连根坠落。上面出现一个空洞,烟雾快速向空洞飘去,王阳明大喜,心想此处定有通向外面的口子,于是抱起安浩青飞跃向那空洞而去,飞上去后才发现,此处只是山体内岩石的裂痕而已,两边都也很窄,只够一个人双腿撑住两边的岩壁挪行,根本施展不开轻功;但此处比溶洞内的烟雾要小很多,也有氧气了。王阳明背上背着阿祥的骨灰,前面又抱着安浩青,双手无法施展,甚是不便,只能用双腿撑着两壁向上挪动,速度非常的慢。见安浩青已经昏迷,需要尽快施救才行,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解下安浩青身上的腰带,把安浩青双臂架于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腰带牢牢的把安浩青与自己捆在一起,一时间就解放了双手,于是双手与双脚撑着岩壁快速的往上爬,不一会来到一个岩壁凹陷的地方,只见有一个半人高的溶洞,王阳明胸前挂着安浩青快速来到这溶洞,赶紧把安浩青放下,双手顶于背部输内力,不一会儿,只听安浩青“哼”的一声,开始了呼吸和心跳,但人还是昏迷的。此时下面的烟雾又不断的飘上来,顺着此溶洞飘去,王阳明见安浩青有了心跳和呼吸,心里安心了很多,但见飘来的烟雾越来越多,心想如果不尽快离去,安浩青又会因为缺氧而窒息的,见这溶动虽然只有半人高,但烟雾不断飘进,说明此处定有通向外面的口子,不管如何也得去闯一闯,于是把阿祥的骨灰挂于胸前,背起安浩青,点起火苗匍匐前行,慢慢的爬行了十几丈后,溶洞渐渐变高变大起来,逐渐的可以直起了身子,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清新起来。此时,安浩青也清醒过来道:“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儿?这么黑,是不是来到地府了?”
“安姑娘,你醒了?我们还在香炉山内呢,只是换了一层溶洞。”
“我们没有被烧死?”
“没有,相信前面就能找到出口了,你再坚持一下,不要怕。”
“嗯,只要跟先生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安浩青趴在王阳明的背上感觉特别的踏实,特别的有安全感。但由于刚才在溶洞内被火烤了,又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全身脱水,身体特别的虚弱,轻声道:“先生,我口渴。”说着又在王阳明的背上昏了过去。
“安姑娘,安姑娘.....”王阳明不停的叫着,知道安浩青因为脱水严重,如果不及时找到水的话,还有生命危险。于是一边不停的叫唤着安浩青,一边借着火苗微弱的光向前走。渐渐的前面越来越宽敞,上面又高又空,而溶洞的底部却渐渐的往下倾斜。因为溶洞内空间较大,王阳明背着安浩青能够施展轻功,速度快了很多,在崎岖的溶道里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突然听到有潺潺的水声,王阳明大喜,心想有水流那就应该在山的脚下了,顺着水流的方向应该就能找到出口。王阳明朝着水流声的方向跳跃而去,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果然有条小溪,王阳明来到溪边,急忙把安浩青斜躺着放下,用一块方正的石头把头枕起,然后来到溪边快速洗了手后,双手捧起一捧水来到安浩青面前道:“安姑娘,张张嘴,水来了,我们有水了。”说着把手中的水做着滴水状滴在安浩青的嘴上,可此时的安浩青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能自己张嘴喝水了。
情急之下,王阳明到溪里用嘴含了一口水来到安浩青面前,双手把安浩青的嘴张开,然后用自己的嘴把水喂入安浩青的嘴里,如此几下,安浩青慢慢的自己开始把水咽了,缓缓的醒过来,见王阳明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虚弱的道:“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安姑娘,你醒了,太好了,不要说话,我这就去拿水。”说着王阳明激动的来溪边用手捧起一捧水来到安浩青的嘴边道:“安姑娘,请张嘴。”
安浩青连续喝了几捧水后,慢慢缓了过来,王阳明赶紧拿撕下的衣袖用水清洗后帮安浩青擦了脸,不多时,安浩青终于清醒过来,坐了起来。
“安姑娘,你刚才又昏迷了,真是担心死我了,幸好我们及时脱离了着火区域。”王阳明见安浩青坐起来了,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下,开心的道。
“我们是怎么离开那封闭的溶洞的?”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吧,我在击落一根钟乳石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空洞,我们就是通过那个空洞出来的。”
“那定是先生的造化,我是依赖先生的福分才得以活下来了。”
“那都是每个人的造化,我两都命不该绝。”
“我们现在又身在何处?”安浩青望着漆黑的一片,心里茫然道。
“我也不知道,此处应该还在香炉山西峰的山底,溶洞里有溪就不用怕,我们顺着溪流走就肯定能找到出口。”说着王阳明拿出干粮递给安浩青道:“安姑娘,我们不着急,来先吃点东西,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慢慢找。”
“多谢先生。”安浩青拿过干粮吃起来。此时,王阳明又赶紧去捧了捧水,来到安浩青面前道:“安姑娘,再喝点水,这样恢复的快一些。”
安浩青羞娇的看了看王阳明道:“先生想的真周到,多谢!”说着嘴伸到王阳明的手心把水喝了。
两人在洞内吃了些干粮,喝足了水,休息了片刻后,王阳明又给安浩青输了一阵内力,慢慢的安浩青恢复了些体力,能够起身行走了。于是,两人借着火苗的光亮顺着溪流过来的方向前行。渐渐的溶洞越走越宽,两人走了几里地后,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大的分岔,水从左边的岔洞里流来,而右边却是一个较大的微微向上倾斜的溶洞。
“先生,我们该往哪边走呢?”安浩青刚恢复了些体力,这一阵溶洞内崎岖的行走,也耗了不少体力,气喘着轻声道。
“安姑娘,先坐下休息一下。”王阳明见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扶安浩青坐下,接着道:“这金州和思州三都的群山下溶洞,错综复杂,很多是相互连通的,但错过一个岔口,有可能就会相差好几个山峰,差出几十里地来。”
“嗯,嗯,可我们现在处于山中,也不知道自己的方位,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呀?该怎么办呢?”
“安姑娘别着急,我来好好理一理。”王阳明见安浩青还是很虚弱,要尽快的离开溶洞来到地面才行。心想,自己是从尧人山进来一直顺着溶洞过来,到的是香炉山的西峰,在溶道里受阻后,上了上面一层,自己是在北面的岩壁上进的小洞口,如此看来,现在应该是在北面,而且水流也是从那边流过来的。那么右边就是东边,是香炉山的北峰了;左边岔口就是往西了,西边是思州三都的地方,相对比较熟悉,况且,现在都还不知道下一个出山口有多少远,两人都还离不开水,于是道:“安姑娘,我们往左边的溶道走。”
“先生知道方位了?”
“也不是很肯定,至少这边有水喝,我们就不怕。”
“嗯,有先生在我啥也不怕。”
两人又休息了一下,喝了些水,往左边溶道走去,走了几里地,渐渐的水流进入了山体内消失了,溶道微微向上倾斜,两人又走了几里地,溶道前面出现了断层,道口离下面的平台有一两丈高,王阳明停了停道:“安姑娘,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下去看一看。”说着借着两边钟乳石的突出点,“蹭、蹭、蹭”跳窜接力,三两下就来到了下面的平台。王阳明下来后顺着溶洞往远处看去,只见几十丈之外有微弱的光亮,心中大喜道:“安姑娘,我们找到出口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说着安浩青又躺坐在地上,原来安浩青在香炉山溶洞内虚脱窒息后,虽然是醒了过来,但身体远远没有恢复,又经过这十几里地的溶洞行走,身体早就很疲累了,完全是硬撑到此地,听到王阳明说找到出口了,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人就躺下了。
“安姑娘,你怎么了?”王阳明急叫道,飞身借着周围的钟乳石又跃回了上面的洞口,扶安浩青坐起,双掌于背部给安浩青运功。不一会儿,安浩青又缓了过来,轻轻的道:“先生,我尽给您添麻烦。”
“安姑娘言重了,安姑娘年纪轻轻为了民族和国家的安危,不惜自己涉险,这份勇气和担当,守仁甚为敬佩。”说着抱起安浩青又“蹭、蹭、蹭”的跳跃而下,到了下面的平台后,见那远处微微的光亮,王阳明展开轻功飞奔而去;片刻之间就来到了光亮处,只见是很大的一个溶洞,地上有很多被烧过的树木及灰烬,旁边还有一条小溪,王阳明见了如此的熟悉,抬头一看高高的洞口,惊喜道:“原来我们已经到了老凹山了。”
“老凹山是哪儿呀?”安浩青问道
“就是三都姑鲁寨附近了,原来这里的溶洞真的都是相互连通的。”此处正是老凹山的下洞口,王阳明来过几次,自然熟悉的很,只是第一次来的时候,自己是从左边的道去寻巨蜥,而第二次是从右侧面进入寻娄佳,而这次他们出来的是中间那溶道。
“先生,你的脸?”安浩青被王阳明抱在手上,近距离的看着王阳明道。原来王阳明在洞里被烟熏满脸乌黑,一路过来一直惦记着安浩青的安危,也忘了去洗把脸。
此时,王阳明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安浩青,赶紧放下安浩青,两人来到溪边洗了洗脸,又喝了些水。安浩青此时在水里才见到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衣裳宽大,也是满脸污垢,甚是狼狈,偷偷的望了望王阳明害羞的道:“啊?我怎么也成这样了?”
“洞内温度那么高,我俩都差点成烤红薯了,这点污垢不算啥,幸好我们都没有被烫伤。”
“嗯,要不是先生,我现在都已经被烤熟了。”安浩青洗了脸,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裳,感觉自己穿的怎么那么松散,摸了摸腰部道:“我的腰带呢?”
“安姑娘请恕罪。”王阳明摸着还绑在自己身上的腰带,红着脸难为情的道:“当时姑娘昏迷,情况紧急,在下没经过姑娘允许就解了姑娘的腰带。”王阳明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给安浩青,说着解下腰带递给了安浩青。
安浩青接过腰带,面红耳赤,害羞的对王阳明道:“不怪先生,我的命都是先生救的,幸得有这条腰带,这条腰带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要好好的珍藏起来。”安浩青没想到自己昏迷之际,王阳明用这条腰带把自己与他面对面的捆在一起,才得以解放双手,快速脱险。心想这条腰带要是能把自己和先生一辈子都捆在一起,该有多好呀。此时,王阳明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在安浩青昏迷之际,因情况危机,自己还用嘴给安浩青喂过水,毕竟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又是安贵荣的女儿,是水西宣慰使的继承人,虽无轻薄之意,但却有肌肤之亲;自己心里有了佳儿,是不可能与她在一起的。真不知道该不该与她说明?
两人在洞底休息了片刻,又吃了点干粮,王阳明背起安浩青,运起真气展开轻功,借力洞内突出得岩石,层层跳跃而上,飞出洞口,王阳明自从在福泉山学了园澄真人的道家真气后,每天一得空闲就勤加练习,渐渐的与佛门绵劲有了圆融,不管在轻功和内功上都提升了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