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云踏进中厅,老奴立于门前无奈一叹。
“你来做什么!”
星广浩面色阴沉,低声问道,似乎星流云在他眼中就从来没让他满意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怎么,我小弟登门拜访,我来看看不行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也不顾站在一旁星广浩严厉的目光,说着,星流云向前跨出一步,一拳打在萧聪的胸膛上,
“小子,身体恢复的咋样?”
萧聪一声苦笑,这星流云愣是没把自己老子放在眼里啊,可如此一来,他也觉得挺尴尬的,
“已经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哎,这不是你的剑吗?怎么放这儿来了。”
星流云看着古剑,疑问道,听这口气,在他眼中这把剑早就成了萧聪东西。
“他日偶得,忘记归还,今日特来物归原主。”
一听这话,星流云不乐意了,
“一把破剑而已,拿去玩儿得了,老头儿,咱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星广浩一脸铁青,堂堂一家之主,被一口一个老头叫着也就算了,还说自己小气,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还没有宗族礼制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来了正好,就由你将这把古剑送予贤侄吧。”
星广浩额头上全是黑线,萧聪看着这爷俩,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
“这才对嘛,老头儿你这觉悟还是挺高的。”
星流云边说边向前走,想都没想,伸手便向古剑抓去。
“轰~”
星流云的手刚一触接触古剑,整个身体便被震飞了出去,穿门而出,碎木头渣子在其周边散落一地,让站在一旁的萧聪目瞪口呆,刚才的一幕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这也太狠了点儿吧,似乎星伯伯早有预料啊……”
这时他才相信了星广浩之前的话,
“这剑果然有古怪!”
“老头,你竟然坑我!”
星流云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看上去比较狼狈,但对于一个身体强横的武修者,这种攻击肯定是难以伤其分毫。
他跑进屋里指着星广浩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
“丫的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当老子的坑儿子,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星广浩神色坦然,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大概是早已习以为常,他缓缓开口道:
“我只说让你送予贤侄,又没说让你亲手送予贤侄,你瞎操个什么心。”
“我……你……”
星流云伸着一根手指,张口结舌,面色涨红,半晌再没憋出一个字。
萧聪心中突然有了些别样的顿悟,这姜还是老的辣,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星流云之所以能在与冷筱凤吵架时无往不利游刃有余,其老子星广浩的言传身教定然是功不可没吧。
星广浩目光移向古剑,见其还是静悄悄地躺在那儿,漆黑如墨,古朴自然,似乎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他缓缓收回目光,然后看向萧聪,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萧聪张了张小嘴儿,没有说什么,心想着:
“老家伙该不会以为这一切都跟我有关吧!”
星广浩开口,问道:
“贤侄,这剑,在你手中从未出现过什么异样吗?”
“这倒没有,这几天我也只是用它当过阵源使用过而已。”
“那就奇怪了,这剑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在幽兰谷地的树林里,那一天幽兰花齐放,我们行到树林中时这剑就悬在空中!”
星流云抢答道,眉飞色舞,信誓旦旦,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事似的,可能他觉得他编的理由一定比萧聪的更令人信服。
“而且这剑当时是自己主动找到萧聪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越说越邪乎。
星广浩注视着星流云,星流云也注视着星广浩,一副老子做人坦坦荡荡,你爱信不信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演的那叫一个真。
萧聪怔怔地看着星流云,微张着小嘴儿,
“这家伙也太能搞了,坑爹不打折啊。”
星广浩的目光再次移向萧聪,
“贤侄,流云说的可是真的?”
“嗯嗯。”
萧聪点头如小鸡啄米,现在他也只能这样了,话都让星流云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星广浩微微一笑,道,
“看来今日贤侄真是多此一举了,此剑既然与你有缘,那贤侄就不要再推辞了,收下吧,权当是我这做伯伯的一份心意。”
“这样……不好吧。”
萧聪面露尴尬之色,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虽然如此,但也不能因一时得意而忘形,毁了自己一向谦恭有礼的好形象啊,所以,还得撑一撑。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星流云挤眉弄眼,助攻打得恰到好处,话虽然是难听了点,但心意总归是好的。
萧聪看看星流云,又看看星广浩,腼腆一笑:
“长者赐不可辞,小侄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走到桌前,右手慢慢伸向古剑,在星家父子的注视下,轻轻拿起,然后手持古剑,向星广浩作揖一拜,
“谢谢星伯伯。”
星广浩抚髯大笑,
“自古宝剑赠英雄,他日倘若贤侄雄起,这必成一段佳话,贤侄,这次群英会你可得好好表现呀。”
“晚辈自会尽其所学,绝不让家族失望,也不会让星伯伯失望。”
“好、好、有气魄!”
星广浩称赞道,看样子对萧聪的赏识,是打心眼儿里的高。
“我听说滴血可以认主,小聪,你也不妨在这里试一试。”
星流云道,眼中尽是期待之色,这正好戳中了星广浩的心思,同时也随了萧聪的小九九——反正师父都说过,这剑是我的。
“那便容小侄冒昧一拭吧。”
萧聪将古剑横抛而起,然后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果断在掌中划过,一缕血丝飞出,正好洒在正落于腰际的古剑上。
“嗡——”
古剑泛起乌光,发出一声嗡鸣,并停在腰际一动不动,星流云微张着小嘴,眼神尽是掩饰不住的骇然之色,星广浩面色沉静如水,古井无波,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然,这微笑是出于何,是个长脑子的人倒也能猜得出,传说真正的神兵利器在滴血认主时是会伴有天地异象发生的,想当年星广浩在与他的青龙偃月刀滴血认主时,半空中有青龙虚影盘旋不绝,方圆千里内鸟兽皆寂并跪地臣服,而此剑虽看上去比较唬人,但……——那月神马游云,可比这把破铜烂铁珍贵的多吧。
“看来此剑与贤侄果然有缘。”
星广浩再次抚髯大笑,星流云亦是一幅嬉皮笑脸之色,真不知道这家伙整天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萧聪抬起右手,紧紧握在剑柄处,轻轻向上一划,一道劲气激发而出,继星流云的撞击之后,中厅之门终于得以完全报废,星广浩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萧聪这一划的威力实在不怎么样,但他并不知道是,萧聪这一式本来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在将东西拿走之前,怎么着也得再给人家吃粒定心丸吧,不然,他拿的也不安心!
又是一番寒暄与客套之后,萧聪携剑只身离开,不是人家星家父子没有极力挽留他,实在是他去意已绝,太不给面子。
因为有与星广浩一番交谈,萧聪觉得对于群英会有太多东西需要准备,况且群英会在即,星广浩重务缠身,他实在不忍心再作打扰,于是在星流云的喋喋不休与软磨硬泡之下,终究还是离开了星家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