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与鲁达战到七十多合,鲁达杀的性起,一杆马槊在他手中犹如游龙,一槊朝着呼延灼刺去。呼延灼右手钢鞭一挡,左手将钢鞭挂到马上,身子往旁边一闪,左手一下抓住马槊,鲁达一看不好,双膀一用力,一下将呼延灼从马上挑了起来,呼延灼左手抓着马槊不放,然后忽的松手,一下借着马槊的角度滑向鲁达,右手钢鞭一下朝着鲁达打去。鲁达见势不妙,将马槊一甩而出,呼延灼这一鞭也打空,他一个翻身,站定在地上。左手拿着鲁达的马槊,右手还有一把钢鞭。此时,鲁达还在马上,但是双手已经空空,呼延灼虽然下马,但是手中还有武器,所以胜负不言自明。
鲁达翻身从马上下来,说道:“呼延将军,在下甘拜下风!日后任凭驱使!”呼延灼哈哈一笑说道:“承让了!你们还有谁不服?尽管前来挑战!”其余几位队长相互看了几眼之后纷纷朝呼延灼一拱手说道:“今后任凭驱使!”呼延灼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他没看到,这时候范遥也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场闹剧最终以呼延灼威震陷阵营,成功接替范遥结束,童贯听到这个消息后,哈哈大笑,说道:“呼延灼果然不负我的期望啊!今后这陷阵营就成为我手中的利器了啊!我看这范遥还有何面目继续呆在这里。”
次日,范遥与王进辞别了种师道,出了军营,赶往京城复命。两人离开军营数里之后,王进说道:“哈哈,有鲁达闹了这么一出之后,童贯定然以为是陷阵营众将被那呼延灼打服了,这样他们也可以继续顺理成章的留在其中了。”
范遥也笑道:“若是没有任何波澜就让呼延灼接手陷阵营,那么恐怕我们留在那里的人都会被清洗出去,多年的经营就毁于一旦。如今他们还能留在陷阵营中,一则可以继续投入战争,扩大规模;二则可以使我们的势力潜伏其中,终有一日还会回到我们的手中。”
王进笑道:“这朱武还真是不愧为神机军师的称号啊。他的武艺虽是所有队长中最弱的,但是每次他的那队人马都能在最佳的时候出现,经过他的排兵布阵后,取得最大的成果。”
两人骑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延安府城十里之外的地方。突然之间,范遥就觉得眼前的画面都有些浮动,心脏重重的跳动了起来,犹如一个壮汉在用力的敲打一面战鼓一般。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家人都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父亲苑尚庄、母亲柳氏、二娘闵氏以及苑孟凡、苑凌美都朝着自己挥手,然而就在他们身后出现了大量的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战马飞腾而过,弯刀劈砍之下,自己的家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范遥一下子鲜血翻涌,双眼通红,朝天怒吼就要催马朝着那些骑兵杀去。与此同时,王进眼前则是另外一番画面,他看到了自己已经逝去的父亲王升,口中吐着血颤颤巍巍的朝着他走来,自己的母亲王老夫人则被童贯一刀刺穿胸口,而自己的妻子也倒在地上。王升慢慢的朝着自己父亲走去,想要搀扶住他。而这时候他看到童贯朝着自己奔来,手中的长枪朝着自己刺来,王进从马上取下一条长枪接架相还就和童贯打斗起来,而这童贯武艺却十分高强,王进也使出全身本事,枪枪朝着要害下手,势必要将这童贯刺于马下。
这时候远处一匹枣红的马匹疾驰而来,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骑在马上,她远远看到范遥手中拿着长枪与王进激烈的打斗在一起,而不远处一个身穿七星道袍之人,手中拿着一口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并不停地朝着范遥王进二人抛洒一些不明粉末。而在另一侧有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把朴刀,肩跨一个长弓,腰间挂着一壶箭矢。这人见范遥与王进斗的激烈,也津津有味的在一旁观战,心想这两人武艺果然了得,要是我与其正面交锋,必然不是对手。
这时候那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看到扈婉枫奔来,唯恐她破坏了那道人的迷魂阵,于是手持朴刀就来阻拦扈婉枫。扈婉枫手舞日月双刀与这人斗在一处,她心中担忧范遥与王进的安危,手中双刀快如疾风骤雨的朝那人砍去,但是那人武艺却也是不凡,一时半刻一下,扈婉枫也难得手,因此她心中更为焦急,但是越焦急越难以取胜。眼见范遥与王进都杀红了眼,王进的头发被范遥一枪刺的散开,而范遥的袖口也被王进的铁枪花开了一个口子,两人斗的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远处又来了一骑,那人本来在慢慢的赶路,确是突然看到前面有兵器交加的声音,他缓缓靠近,定睛一看,确是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别人,确是解良城中关胜的结拜兄弟“井木犴”郝思文。郝思文看到范遥正在与一人激斗,而另外一边,一个女将和一个手持朴刀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缠斗,还有一个道士在拿着桃木剑在一旁做法,这复杂的情况让他摸不清头脑。
这时候扈婉枫见到远处又来一个人,她不知是敌是友,于是手上一慢,那年轻人手中朴刀抓住机会,朴刀拦腰斩去。扈婉枫在马上一仰身,砍砍躲过了这一刀,但是她腰间的一个小布包却被朴刀一扫而飞,那小布包在空中散落开来,里面有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一个淡黄色的锦袋从中掉出。这淡黄色的锦袋一下摔倒地上,从中掉出一个小木盒子,木盒子被摔裂开一个缝隙。一道光芒从其中射出,洒落在范遥与王进身上。范遥与王进的铁枪正交加在一起,他们在被这光芒照射之后,突然一怔,看了看彼此,心中迷茫不已,明明是在与仇敌打斗,怎么对方确换了人。
那道人见到两人停下了武器,心中一惊,又急忙念念有词朝范遥和王进洒出一把粉末,范遥心念急转,右手一扬,一道飓风而出,将这粉末卷的倒飞而出。王进见到不远处扈婉枫被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他也催马挺枪朝那人杀去,那人见到王进脱离了控制,朝自己杀来,他将铁弓取下,朝着王进就是一箭,王进铁枪一拦之下,正中那只铁箭,铁箭却轰然爆炸,升腾起一阵白烟,王进不敢冒进,用袖子打散白烟后,已经不见那人身影。王进见扈婉枫无碍,心中也放下心来。
那道人见势不妙也从怀中抽出一道符箓,在空中一扬,一大团火球升腾而起,范遥急忙避开,火光一闪之后,也不见那道人的身影。这时候远处的郝思文也催马赶到,此时他也大概看清楚了众人的关系。范遥见到郝思文,说道:“郝兄弟,你怎么到了此处?”
郝思文见到众人已经无碍,他说道:“我在家中安顿好了家人之后,便想着也来延安府投奔范将军讨个出身,不想今日在此处遇到了将军,刚刚那二人是谁?为何要追杀你们?刚刚你怎么又在和这位好汉打斗?”
范遥说道:“一言难尽,一会儿和兄弟细说。”他又回头看了看扈婉枫,心头一暖,说道:“婉枫,今日若非遇到了你,我和王进师兄恐怕就要栽到此处了。刚刚你用什么手段破了那道人的法术?”
扈婉枫则是一脸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我的布包被那人一刀砍飞,然后就看到你和王教头就清醒了过来。”
范遥走到那散落在地上的锦袋木盒旁边,他隐约记得是那里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一下子就让自己充满杀意的情绪安定下来,范遥弯腰捡起那个锦袋,打开木盒,就见到木盒之中有一个骨珠在其中,这骨珠表面光滑,犹豫玉石一般,范遥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他拿到王进近前说道:“师兄,刚刚你是如何清醒的?”
王进道:“我刚刚也是感觉被一道光照到内心深处,一下子就冷静下来,眼前的幻觉也逐渐散去,方才看到是在和你交手。”王进又从范遥手中拿过这木盒,仔细看了看说道:“这骨珠仿佛是佛门的舍利子,我曾经在大相国寺中有幸见到过一次。”
这时候扈婉枫收拾起了地上散落的东西,也走了过来,她说道:“这个东西是我回家路上路过洛阳白马寺的时候有个叫智慧的长老给我的。”然后扈婉枫就将路遇白马寺的事情说了一遍。
范遥听后,心中想道,这智慧长老为何要将佛门重宝交给婉枫,并且就这么凑巧的在此处这舍利将自己和王进从幻想中拉了出来?这智慧长老又是何方神圣?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范遥一时也想不清楚个所以然,便不再考虑,他将这舍利子收好,有它在身边,那道人若想故技重施便不能得逞了。
原来扈婉枫自从京城中离开林峰家里之后便回到家中,在家中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新年,她与自己父母在家团圆数月之后不禁又对范遥思念起来,于是便又辞别家人朝延安府赶来,不想路上正好遇到范遥与王进被人埋伏,陷入幻境,这才引出舍利破幻境,解了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