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郗羽过得最特殊的一次年。
一月二十二刚过零点,随影动作利落地抢走她的手机扔进床的里面,抬手给了她一个熊抱,献上新年的第一声祝福。
“阿羽,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做自己。”
郗羽笑眯眯地回抱住他,“新年快乐啊随影,新的一年,天天开心!”
说完,她胡乱推开他,跑到床头柜撕下了最后一页日历,站在原位手上折腾了会,走回来将一只花里胡哨的千纸鹤放在他的头上,笑容开心得泛甜,“今年,到你了。”
她指的是日历。
自互通书信,这日历也是每年的“任务”。还与新年礼物是分开的。
以前他们分居两地,除了邮寄还得算上各种意外吧?
所以新日历都是在十二月末送到手,而今他们就住对门,没必要赶这时间差,终于能……
郗羽没继续想下去,注意力全在随影身上,就见他露出狂炸酷炫不可一世的傻逼表情,手往床头一搭,一拉——
郗羽目瞪口呆。
“不是,你家具不是和我配套的吗?为什么你能拉开我拉不开???”
随影的眼神更加傲天,从里面取出两台日历,啧啧两声,一脸高深莫测,“现在懂了吧?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不齐。这就是主观能动性与实践的曼妙结合!”
郗羽:“……”什么什么性???
郗羽被打击到了,并决定新的一年力求了解更多领域。
随影对郗羽的奋发图强一无所知,甚至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dIY日历进行进一步地炫耀,郗羽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了视频通话邀请的铃声。
里面不仅有郗夫人和曲荥,还有郗先生和随影他爹。
看来他们已经成功组队了。
说到郗夫人和曲荥,现在的郗羽有话说。
毕竟从前她和随影能够联络全亏她俩。
据说当年的卿小姐和曲小姐相隔整个华国多年不见还能这么亲密无间也是这么过来的。
四人演技十分不走心地对自己没法从离华国近到只有一片海甚至时差不大的R国赶回来这一行为表示反思,并因此希望能用丰厚的压岁钱代以补偿。
两人没有拒绝,甚至两眼兴奋地望着摄像头期待着。
而这四笔钱——很大。
而且全进了郗羽的私库。
随影:“……”所以我呢?
郗羽生平第一次手上握着这么大一笔巨款,一时间手都有点颤抖端不稳小巧的手机。
不!
这哪里是手机?!
这是她郗羽的命根根!
谁抢她啄谁!
笃笃笃——
她超凶!
“对了,”挂视频前郗先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叮嘱道,“在学校多和同学一起玩玩,别总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等别人来找你玩哦,咱们也要主动一点。还有啊,老爷子不知道给你寄了什么东西,记得去拿。”
郗羽频频点头,至于听进去多少,她本人就不清楚了。
她现在正站在衣柜前思考明天该穿什么衣服。
陈曦光一家,邀请他俩大年初一去过年。
陈家也是爷爷辈到的S市,一家单传,她爷爷就她爸一个儿子,她爸就她一个女儿,传到现在在S市居然没有亲戚可以拜访,往上数去拜访……又远又多,所以干脆小家门一关,各过各的。
陈父陈母热烈欢迎,他们本就担心陈曦光会觉得冷清。
人多好啊,热闹。
再说那两个娃娃他们也见过,在S市求学,身边也没个家长照顾,怪让人心疼的……
随影看着郗羽的犹豫不明所以,拉开衣橱两边的移动门各自扫了两眼,埋入从两半衣柜半会扒出两套衣服,“就这样,又不是要去相亲。”
是暗红色的高领毛衣配黑色的吊带荷叶裙,他的就把裙子换成了黑色的牛仔裤外加一件特别素但是很显高的黑色长外套。
郗羽有点不爽自己被剥夺了选择权,看了两眼被扔在床上的衣服就要开始找茬。
找之前又看了一眼。
这狗贼挑衣服的眼光还不错……
呸!是曲阿姨买衣服的眼光高!
“为什么我没有外套?”
随影白了她一眼,转身又开始扒拉衣柜,扔出来一件设计感的黑色风衣。
“大冬天的我穿裙子老了得关节炎你照顾我?”
随影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你是事儿逼”的表情,蹲下拉起衣橱底部的把手,拆了一件小柜里的光腿神器扔过去。
“我……”
不给她找茬的机会,随影伸出五指打断她的未尽之言,站起身绕到大衣橱的侧面拉出一面薄薄的挂墙,上面的首饰装饰品应有尽有。
郗羽:“……”
郗羽:“影影公主的换装衣柜?”她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郗羽:“……谢谢曲姨了”
她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一句能听的话。
随影冷笑一声:“我买的。”他转过身逼近郗羽,语气威胁,“谢谁呢?”
郗羽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以迅雷之势抱起床上的衣服拔腿就往阳台跑,不忘把声音留下。
“那就谢谢我自己!认识了这么个人傻钱多不是,这么好的好发小!”
别问她为什么不往敞开的房间门跑,问就是就算她之前强行将自己的指纹录进那个智障脑公了那个智障也不给她开门啊!
她三步并两步,拉开阳台门就要往外蹿,结果被早有预料的随影提住后领扯了回来。
郗羽抱着衣服伸手揪住自己的领口,只感到自己脆弱的脖颈一片窒息,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门被人关上加上锁。
就这么一条生路,啪嗒一下子,就没了。
再一感到一阵轻飘,低头一看,好家伙,她离地了!
郗羽惊恐脸扭头,这货是比她矮的吧?!
随影高举左臂,一路走到床边把人扔下,转身跟着坐下,勾唇笑得很嘚瑟,伸手犯贱地拍了拍郗羽的脸颊心情美好:“拿了小爷的好处就想跑?没门,乖乖待着明天给小爷当闹钟。”
郗羽双手环胸一脸警惕,“男女七岁不同席!”
随影长叹一声,大咧咧地直接往郗羽身上躺去,“你这意识来的也太晚了吧?咱俩都睡过这么多回了,看,那枕头上你昨天的头发丝儿还在呢。是叫我该对你负责还是你该浸猪笼啊?”
话一说完,他就被忍无可忍的郗羽一脚踹下了床。
还滚了两圈。
郗羽死亡凝视:“你一天不说几句骚话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