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阳曦眉眼弯起，眼中充满着笑意。
“他啊，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就像，他养大瑶冥辉一样。”
“从……从小！？”
“是啊。”潇阳曦抬眼，打量了眼孤焓，“差不多像你……不对，比你现在还小几岁的时候养的。”
孤焓听着，眼中充满震惊，他嘴角一抽，小心翼翼道。
“所以你算他……养父？！”
“不算。”潇阳曦白眼道，“我可不乐意听他这么叫我。当然，他也不会愿意叫。虽说是养，更多的是一起生活。”
“哦哦，我还以为奥西里斯前辈得叫你……”
“嗯？”
对上潇阳曦不善的目光，孤焓嘴角一抽，轻咳一声，忙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换了一个问题。
“所以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啊？”
“呵～是他跑来刺杀我，为了一张悬赏通缉令。”潇阳曦回想着，好笑道，“我想你多少也听说过吧？他早年做过刺客，就是那时候的事。”
说着，潇阳曦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
“当时他倒也是一个冒失的小子，连我的异能等级都没搞明白，就敢来接我的通缉令。”
“哎？”
“当时不知道那个贴通缉令的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以为我只是巅峰神皇级别的异能者，就敢贴出去。偏偏他还接了。结果等到跟我真过招的时候，他可就傻眼了。”潇阳曦忍不住一笑道，“也多亏他遇到的刺杀对象是我，否则他早就没命了。”
孤焓闻言，忍不住嘴角一抽。说句实在话，以他对潇阳曦的了解来看，潇阳曦应该也不是个会对陌生人善良的人，尤其是这个陌生人还是来杀自己的刺客……
“所以前辈当时怎么手下留情了？”孤焓忍不住开口问道。
潇阳曦勾起嘴角，玩味一笑。
“他实力不错，是个好苗子。最重要的是，长得也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噗咳咳……”
听了潇阳曦的回答，孤焓有点没忍住，为了保命，他悄悄转过头，才没让自己抽动的嘴角被潇阳曦看见。
想到潇阳曦的性格，孤焓心里升腾起一个想法，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所以，前辈是……喜欢他？”
潇阳曦一笑。
“是啊，我爱他。”
孤焓看着潇阳曦。他的语气里难得没了戏谑，反而多了一分认真。
然而还没等孤焓开口说什么，潇阳曦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先一步垮了。
“不过，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他要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可倒好，不在家老实待着也就算了，还自己不声不响地跑到神界去。”还在神界遇见了奥西里斯！
孤焓眼皮一跳，想着拉曼德的性格，哭笑不得道。
“感觉前辈他……似乎确实不是会在家里老实待着的性格，应该也不是很喜欢让别人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孤焓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潇阳曦。
“那个，前辈，我可以问问，你喜欢拉曼德前辈这件事，他本人知道吗？”
潇阳曦挑眉，反问道。
“你觉得呢？”
“额……”
“呵～”潇阳曦轻笑一声，无奈道，“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真是……他一到这种事就装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换换方法。不过装的很拙劣，可……倒是让人没办法拆穿他。”
孤焓点了点头，心中了然。拉曼德心里是更喜欢奥西里斯的，但是对于潇阳曦，毕竟是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如果真的挑明的话，两个人日后的关系恐怕会很尴尬，所以拉曼德直接选择装不知道，就保持朋友以上，类似家人的关系继续下去……
“拉曼德前辈他喜欢的，是奥西里斯。”
“……是。”潇阳曦眉头紧皱，却也不得不承认。
沉吟片刻后，潇阳曦摆了摆手，“算了，只要他喜欢，就够了……”
比起真的捅破这层关系，潇阳曦更希望看到的，是他爱的人，能过得偿所愿。
说起来，倒也神奇，潇阳曦心里暗想。他自私了大半辈子，倒是第一次对人生出这种无私的想法……
“不过，”孤焓笑着开口道，“说实话，我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因为感觉，不管怎么样，拉曼德前辈是有在把你当成家人的。”
“家人？”
“是啊。”孤焓笑道，“感觉，和对奥西里斯前辈不同。拉曼德前辈对前辈，似乎更多的是平和和信任，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前辈对于拉曼德前辈来说，是不同了。”
潇阳曦听到这话，微微挑眉，眼中的不悦之色明显淡了几分。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家人……倒是也不错。毕竟，如果他真是我潇家人，那神界当年也没胆量这么对他了。你说对吗？赫连晨星。”
“！！！”
潇阳曦忽然叫到初代死神的名字，让孤焓忍不住一惊。他没想到潇阳曦的脑回路能绕到这里，心底的警钟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没事。”
初代死神的声音响起，先安抚了一句孤焓，而后对潇阳曦说道。
“你知道我在这里。还以为，你会直接和我动手。”
“呵。”潇阳曦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他一直拦着，你觉得你还能留这一缕残魂吗？”
赫连晨星不语，他知道，潇阳曦想要打碎他这一缕魂是很容易的。
谁知，下一刻，潇阳曦只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冲孤焓摆了摆手。
“行了，你困了，滚回去睡觉吧。”
“哎？”孤焓一愣，“可是我刚醒……”
“嗯？”潇阳曦挑眉，“这么说，是想让我多跟赫连晨星聊一会儿？再待下去，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什么。”
“……好好好，我困了，困了。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孤焓嘴角抽搐，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还在心里感慨这老狐狸当真是喜怒无常……
等孤焓走了，潇阳曦一个人靠在琉璃瓦上，望着眼前静谧的月色，忍不住勾起嘴角。
今晚的月色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