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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齐休从梦中醒来,眼前是熟悉的风景,他平静的起身下床,然而却在客厅发现了某人的身影。

“醒了吗?你还真的变懒了,连老师来了也没有在意”

青年对着齐休招招手,转过头继续享用桌上丰盛的早餐。

齐休打量桌上的食品,都是一些高热量的食物,例如沾满奶油的膨化包,散发浓郁香气的白色液体,总体看上去都很是油腻和鲜艳。

换言之,都是齐休不会品尝的食物,而青年却一脸满足的食用着,脸上没有一丝阴霾。

齐休坐在对面,静静的等候对方饮用完毕,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礼仪。

吧唧吧唧,青年哼唱着小曲,宛如无底洞一样的肚子将原本在他眼前庞大的食物吞噬殆尽,最后还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老师既然来了,那就说明我寻求的仆役有了消息了?”齐休适机的予以插话,青年竖起大拇指,眼珠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当然,你也不看你眼前的人是谁?!”青年情绪高涨的高呼着,齐休敷衍般的连连赞叹。

“啊,厉害,厉害”

青年面容一正,瞥了面无表情的齐休一眼,对着齐休摊开一只手掌,上面有一颗指头大小灰蒙蒙的珠子,他的眼中闪过看好戏的意味,嘴角不禁弯起。

“喏,给你”

“是,那我就不客气了”齐休伸手接过灰色圆珠,只是却看不出什么名堂,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对方,青年视线有些飘忽,没有直视这边。

“总之,东西我给你了,不要看它朴素,这可是科研院最新的杰作之一,专攻心灵的王牌,同时免疫物理打击,可相对的,它也没有干涉真实的能力”

“不过我可以保持,作为拼图,它可是十分锲合你的体系的家伙”

青年腾的站起来,笑容异常的和蔼,语气也格外的温柔。

“好了,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说罢,青年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齐休注视着对方离开,然后把目光移向手中的灰色圆珠,心中明白一定是手中的这个东西有些异常,不然对方不会是那个表现。

“无妨,即便真有什么不对,也绝不会是职业上的因素,那就没关系了”齐休还是很相信对方的职业操守的,至少不会吭害自己的学生。

“云兵长那边传来消息,虫母孵化就是最近几天了,那我就即刻前往吧”

齐休自语一句,然后转身出门。

在蓝光莹莹的山洞中,齐休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那颗不断闪光的蛋,蛋身不住摇晃,内部隐隐传来微弱的声音。

咔嚓咔嚓,蛋壳之上裂了数道缝隙,然后缝隙越来越多,虫母的身躯逐渐展现出来。

在混杂着液体的池中,一只样貌怪异的怪兽正在舞动着手脚,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那是一只有着长嘴尖牙,如同节支类动物的八对触足在水中游荡,身后短小的尾巴不断摇晃,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简而言之的话就相当于鳄鱼的头,蜘蛛的足,兔子的尾巴相结合起来的一种生物。

而它的全称是恐鳄水虫,当然眼前的这只是负责统御的主体,而它也正是负责压制战场的主要力量,只是,如今还太过弱小。

“您好,今后还请让我为您服务”犹如成熟女性的温柔声音在齐休脑内响起,眼前的虫母那双淡黄色的眼眸正直视着齐休,眼中既有好奇也有善意。

齐休静静点头,不愧是被培育过的仆役,亲和人类,并且也容易契约,不像.....他的思维中闪过几个身影,然后他摇摇脑袋,将那份思绪拂去。

“好,接下来我会全力助你进阶,希望你能及早排上用场”

“是,我会努力”温婉的女性声音再度响起,齐休盘膝在地,眼中被深蓝侵染,额头之上啼状业核若隐若现,一种莫名的波动在两者之间回荡。

水虫合上眼眸,沉入了水中,然后原本因为刚出生有些发嫩的水色肌肤变得漆黑,尾巴逐渐伸长,开始出现分叉,同时身体下方的节支逐渐变得坚硬,寒光闪闪。

就连头颅之上都升起两个小突起,形似龙类的琦角,它正在快速的成长起来,身上的气息逐渐增强,原本一阶高的气息不断上涨,一种庞大而森冷的威压开始蔓延。

而在业核空间之内,无暇白兽伏在地上,头颅微抬,平静的眼眸正注视着在天边不断抖动的灰色圆珠。

而在它的头顶,一道金色的光点正在不断盘旋飞翔,显然黄金蝶也在关注眼前的一幕,并不像它平日表现出的那样冷漠。

.......................

在犹如寒窖的密室之中,贝露莎静静的坐在一道棺木旁,眼神注视着馆内的女子。

那是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红润的嘴唇,以及一身犹如寒冰凝成的雪色衣饰,而在棺木的周围,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不断浮现,隐去。

“祖母....我该怎么办......”

贝露莎眼神空洞的看着女子,声音有些低沉。

而女子自然不会回应她,因为对方已然灵魂寂灭而死,留在此处的‘躯壳’,只是那位女子道路的凝结,连一丝一毫的自我意识都不具备。

贝露莎凝视着对方的面孔,想要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却始终不能如愿。

良久之后,她站起身。

“......该走了”她低语道,眼睛变成金黄,象征灵魂色彩的那种崇高再度占据了这副躯壳,她满含自信的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只留冰封的密室,只是空气之中却隐隐传来一道叹息,只是细细听去,却像是微风轻吟的声音。

法伊特睁开眼睛,淡绿色的眼眸有几分冷漠,他站起身,金色的头发飘扬不止,远方是空无一物的洁白之域。

一道身着白色西服的年轻男子站在一颗大石头眺望着远方,那是一副和法伊特极为相似的面孔,绿色瞳孔,金色长发。

法伊特走进男子身边,语气冷淡的说道。

“首座,我回来了”

“你所见的未来如何?”男子面孔冷酷,视线不曾有半分动摇。

“和以往一样,结果不会有一丝改变”法伊特的目光十分冷漠,不像是对着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无妨,我们只是历史的记录者,只需要静静等待那刻的到来,法伊特,些许的儿女私情,就不要再让我提醒了”

男子忽地扭过头,用锐利的目光看向法伊特,眼中的神光越发强烈。

“.......我会的,就像您舍弃诺伦阿姨一样”法伊特面容冷漠,毫无在外界的儒雅随和,反而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男子重重的看了法伊特一眼,转过头,陷入了深沉的沉默。

“我们是历史过客,是双方之间的信使,所以,我们别无选择的立场,我如此,你也如此”

男子长叹一声,语气有些萧索,那是混杂着诸多情感的声音。

“您缺了一句,我们同时也是——渎神者”

法伊特凝视着男子,将世间对他们的评价讲了出来,男子再度陷入沉默。

信使不同于其他四种职业,它很安全,也没有那种意识沦陷的危险,按理来说,应该是被归结为正常职业的,可实际上,他的职业却反而被列入五大异类职业之中。

那其中的原因,正是他们的修炼方式。

信使是穿梭于过去,未来的职业,负责为高位者牵线搭桥,从而能够借用对方的力量,自身会获得足够的‘资本’,可以在‘现在’使用强大的力量。

当然,这只是明面的说法,实际上,信使借用力量却不是那么光荣的事情,他们比起借用,更像是‘蒙骗’,‘欺诈’。

换句话说,就是伪装成对方的信徒,从而使用对方的力量,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行为,才会被神殿那边厌恶,从而蔑称为渎神者。

渎神者,法伊特,这就是他人眼中的见解,自然也就算不上是什么正常职业。

“也许吧,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必要之时,杀死那三人”

“是,我会做到的”

面对展露杀机的男子,法伊特面色平静的应诺下来,只是他的脑海中却不经意想起几人初见的样子,随后,那份思绪被他亲手扼杀。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自己手下留情,即便是自己的朋友,他也要......

“老师,穆尔总觉得最近怪怪的,看着那些人,本该想守护他们的,然后我却想.....”

穆尔柯抬起手,原本憨厚的面孔分外狰狞,眼中散发着强烈的欲望,那是渴望将一切毁灭殆尽的情感,而后他望向对面的青年,强压着杀意,努力的拜托着。

“那些家伙又不老实了嘛”青年叹口气,从躺椅上站起,一只手掌落到穆尔柯的胸口之上,后者表情越发扭曲,双手捏成拳,就要向前挥去。

“滚,不准干预我可爱的学生”青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淡漠,犹如高高在上的君主,他的身上的气息变得极为飘渺。